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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四的长篇小说,得慢慢品味。不过,以我看来,有些章节其实都可以独立成章,做许多个小故事看亦可,这样就没有那么费劲了。

      佩服你的执着,期待更多的精彩!

但愿人长久,聚散总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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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21# 包子馒头

谢谢包子馒头的支持!作品初期,本拟定八十集,四十万字。后因故事展开,我在收集素材时,发现连当地的乡亲都说不出许多民俗的原由了。这是一种悲哀,因为没有文化,人们因生存而奔波,盲然地服从‘西化’,自认为与时俱进,结果东施效顰,不伦不类,连老祖宗也忘了。我赞同社会前进,但我留念民族民俗文化。或许,我太落伍了。由此,我扩大了篇幅,开始写民俗,写民风,写人。阿瓜友说,‘知青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代。’我是‘知青’,我是经历‘动荡时代’的一员。就让小小的我写一些所见、所闻、所知的人与事。由于写民俗,民风涉及人较广,作品拖沓,故事枝蔓较多,不得不打些‘补丁’。写入不外于‘生、死、爱’,写爱涉及道德观,我们从小受到的是‘红色教育’,十七八岁还懵懂于性的门外。来到农村,来到‘性较开放’的地方,突然间,催熟了。因是小说,在‘家园’里,必然会作些掩饰。我在开场说,我笔下没有英雄,都是普通的人,无论是地区级的高干,还是沉沦为杀人凶手,都是一个人,只是机遇和时代所给予的厚薄太悬殊。人,都追求幸福,从某种意义上说,追求本身就是一种私欲。‘人有慾,则無刚’是也。‘心為萬事之主,動而無節既亂’是也。谢谢你的建议!能与良师益友交谈作品,幸事也。谢谢!fficeffic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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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四哥好文笔好故事,慢慢读,慢慢品。谢谢佳作,期待你的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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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23# 赶集 谢谢赶集版主支持!请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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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人心是秤

 

      李金凤的“祈祷”灵验了。

      菩萨保佑!病倒的不是林木森,而是金德江。金德江的爷爷就在钱北街上开豆腐坊 ;“公私合营”时,连人带店,全家入了供销合作社。六六年,金德江中学毕业,在家“闲置”;阿爸“豆腐阿大”让他去店里帮忙,打算让他也进钱北街的“豆制品店”。金德江不肯;有话说,“天下三样苦,打铁、摇船、磨豆腐。”豆腐是当日作当日卖,作豆腐的辛劳他清楚。阿爸姆妈每天三更天就得起来,磨黄豆、熬浆、点卤、压制……忙完,茶馆已“满座”;还得冲洗场地,还得卖……

      城里豆制品供应凭“豆制品票”;乡里靠黄豆,社员得用黄豆换,黄豆多的可以“存”在店里,有时遇上“白事”还得加班。金德江嫌苦,晃荡了二年;结果,作了“知青”,分到二队。

      金德江到二队,二队有些人倒沾了不少光。豆制品店的豆渣最令人眼馋;焙干,加上辣椒,搁上油盐葱姜一炒,香!泡黄豆的水更是拌猪食的“抢手货”。

      金德江也是头一遭参加“双抢”。在家闲置时,金德江就在青山蚕种场作“季节零时工”。去年,大队、生产队都没叫他回来;算躲过一劫。

      林木森回钱北第二天,金德江见到他,象看到“怪物”;眼睛瞪得铜铃大,嘴巴张放得下只拳头,说:

      “昨晚我听阿淦说你回来了,还当他在寻开心。徐武他们‘断奶’后,都叫生活困难;‘春茧小分红’时,大多‘知青’都‘透支’。今年上面抓‘知青’参加生产劳动,强调必须参加‘双抢’。大队还开了动员会;徐武、杨慧丽,连钱红英她们‘四花旦’都写了决心书。只有朱丽雯春节回杭州后,至今未归。我还当你躲过去了,没想到会自投罗网?”

      大暑天,一根灯草都会绊人。金德江在担谷上田埂时,奋力一抬腿,后一步没踏稳,连人带箩摔进灌渠里;大家七手八脚把他抬到卫生所,还好没有骨折。事情很快传到蔡阿毛耳朵里,他立刻让李忠良到各生产队通知:

      “‘知青’是毛主席让他们来‘接受再教育’的,我们要执行毛主席的指示,应‘欢迎’他们;欢迎就要有热诚的态度,既要作到同工同酬,还应作适当地照顾。”

      林木森被安排在晒谷坪蒸谷、晒谷。蒸谷是湖乡必不可少的的“农事”。

      据《中国农业科技史》记载,中国蒸谷米加工技术最早出现在宋代。公元1101年四川采用“先蒸而后炒”的稻米加工方法,是中国蒸谷米加工技术的萌芽。在太湖地区则流传,蒸谷米起源于春秋战国时吴越时代。越王勾践采取的“破吴七术”中,即有“宜择精粟,蒸而与之。”《杭州市市志》记:吴越相争时,吴国要越国进献良种,越国大臣文种献计,将种子蒸熟后再送给吴国。结果吴国造成大荒年,民心大乱,越国乘机灭吴。越国臣民将余下的蒸谷碾米做饭以表庆祝,于是沿袭下蒸谷米的食用习俗。

      早籼煮饭松散干燥,口感不好。把籼谷蒸熟再晒干,米粒伸胀,韧密均匀,色黄如蜜,晶莹润泽,耐嚼适,芳香甘甜。以现在科学观念说,是因为稻谷经过浸泡、蒸煮、干燥等水热处理,皮层内的维生素、无机盐类等水溶性营养物质扩散到胚乳内部,使得大米的内部淀粉排列结构发生变化,增加了蒸谷米的营养价值;由于稻米糠层中营养素的渗入;大米呈现浅黄色。

      社员没有“蒸谷米”增加了营养价值这些讲究,他们所认定的是“蒸谷米”出饭;同是一碗米,“蒸谷米”比早籼要多出一半的饭。好吃;糯糯地,特别是烧粥,很软和还有嚼味。最最关键是“蒸谷米”容易熟,煮粥只要水烧开了就行,省柴!

      蒸谷、晒谷在一起。湖乡的晒谷坪边都有一座二眼或三眼的大灶,灶是“半地下式”,大灶上“锅眼”一字排开,大灶的两端,一侧是烧火口,一侧是一丈五高的烟囱。安上特大号铁锅,挑担水倒上;放入蒸桶,蒸桶上大下小,底板有透气孔,底部略小于铁锅的沿口。先烧水,用铁叉把桑桩枝托住,放进炉膛里;桑桩枝的火大,被高烟囱一吊,炉膛里扯得“忽忽”地响。水一开,先在蒸桶下垫上些新稻草,将清除稻草后的湿谷,用簸箕倒入蒸桶,每只蒸桶可放三箩筐稻谷;在蒸桶盖上压几块石头,把用稻草编制的“粗辫”塞紧蒸桶与锅沿的空间。很快,蒸桶冒出蒸汽;飘出新谷的清香,象“端午节”蒸煮粽子的那种清淡悠荡的芬香。这时炉膛里添进了老桑蔸,老桑蔸的火不及桑桩枝旺,但经烧。留下一个人看火,大家去晒谷。看火的人不时地往大锅里添水,并用稻草把去堵漏汽。一锅蒸好,撤出大柴,留着小火,顶着热汽掀开蒸桶盖;也不等蒸谷冷,一个人站在灶台上,用簸箕取出蒸谷,传递到晒谷坪;取出蒸桶大半的蒸谷,余下连蒸桶一同抬下,倒出。取蒸谷时,处处热气腾腾,将手去搂蒸谷,谷粒经蒸煮,尖硬刺手。等重新再蒸一锅时,双手己被烫得通红……

      蒸谷在晒谷坪摊开,腾腾热气,一种清淡的芬香在空中弥漫……

      晒谷,身处堆满金黄稻谷的晒谷坪,使人浑身充满着丰收的喜悦。早上,等太阳升起后,把晒谷坪上三条长溜稻谷推开;稻谷晒干,担谷进仓,队里就“落实”了一笔进项。

      林木森发觉,晒谷也不容易;大批稻谷堆在一起,要不停地翻晒。用木耙推动稻谷,用木钉耙清理稻草。晒谷坪的水泥地面被太阳晒得发烫,刚打下的湿稻谷散发着热气,人就象是在“露天桑拿池”; 翻一次谷,头上太阳晒,脚下“热浪”熏,黄豆大的汗珠一个劲地滚,浑身没有一根干纱。最烦恼的是痒;稻谷上的芒很细小,稻谷壳一干,芒就会粘在手臂和小腿上,堵住汗毛孔,痒痒地,你得去搔。越搔越痒,搔得出血;弄得全是细小的红斑,你还得去搔。

      林木森很是奇怪,既然要晒干,为什么不抢先晒透一批,好进库以腾出场地来呢?只是一味地把前面的谷堆拢加厚,空出场地装新打下的稻谷。

      林木森问,晒谷的都是队里一些“老把式”,没人理睬他。

      中午,林木森让“老把式”们先去吃饭;一个人把快干的稻谷堆拢一半,留下的一半摊薄。等吃点心时,摊薄的这些收拢润一下,便可入库了。“老把式”们没吭声,虽然也照作,心里很不情愿。

      晚上,王兴荣对他说:“你这憨头!晒谷坪上的干谷多了,队里会安排人挑谷进仓;干谷少,由晒谷的人进。他们年纪大,都只有七分、八分的底分,你让他们干十分的活,会高兴吗?”

      林木森默然。但他还是这样干,只是一个人承担了挑谷。

      一担干谷百多斤,一天的干谷不过十五六担,晒谷坪就在仓库边。林木森没考虑到的是,稻谷进库房得囤圈起来;囤圈随着谷装满而升高,就得加上跳板。担着谷踏上晃悠悠的跳板,每走一步林木森都感到心里发虚,小腿肚子在抽搐;担完了,走路都有些拐。他有意放慢脚步,不想让“老把式”们看笑话。

      林木森到堤上收拾稻草,正要担稻草起步时,李金凤一把拉住他肩上的扁担,问:

      “你的腿怎么啦?”

      “担谷上囤,跳板不稳;踏着晃,腿肚子有些抽筋。”

      “你怎么不早说?”

      李金凤蹲下,卷起他的裤腿,用力地捋抹他的小腿肚;她的手劲挺大,林木森感到有些疼,但他强忍着,脸上挤出笑。

      “你还笑!”

      李金凤用双手搓揉;林木森的小腿肚子很粗、肌肉结实,很有种“男人力量”!李金凤的脸红了,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触摸男人;虽然是她的男人,矜持使她羞赧,异性的强悍令她喜爱,男人的遭遇更让她伤感。她轻声说,“你怎么这样倔强?你……小心点!”

      林木森没吭声;李金凤的这一句话饱含着牵心的情意,他感到很知足。

      第二天吃点心时,李新华领着二个人来了,说:

      “阿土队长安排了;每天我们三人来帮你们进库。”

      林木森很激动,人心是秤。自己作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

      李新华他们根本不让林木森担谷,三个人担着谷还哼唱着《游南山》:

      “两人移步下船舱,船公手把竹篙撑,一篙撑出橹来摇,一摇摇出机坊港……”

      “上下机坊象连环,推梢转去殳家湾, 大通桥南港面过,前面就是竹行埭……”

     “扳艄一橹进新桥,米行街上闹吵吵, 三娘抬头观看景,都是经济陌生人……”

      林木森感到歌声好美,好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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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22# 兔四哥

              楼主你好!一直在看你的作品,从《燥乱》到《情系南太湖》——它是我们知青自己的作品,写的是知青所经历的时代,所经历的人和事,所经阅的风土人情,所经受的喜怒哀乐。我为你丰富的阅历和渊博的乡土生活知识而折服,我期待着小说在以林木森的一生经历为主线的情节下一步步深入展开获得成功——他是我们千千万万普通知青中的一员。

  电子邮箱: 906590330@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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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26# 踏遍青山

谢谢青山支持!《燥乱》发表,反映平平,责编说,‘宣传力度不够,加上不是时机。’然,‘知青’已是‘夕阳’,变成了故事。想想,围坐一堆听‘哒滴哒,哒滴哒,小喇叭开始广播了。’仿佛就在昨天,转眼已是花甲。按责编意见,‘文照发,版封存。’我没同意。并不是清高,也不是不喜欢钱,‘文照发,版封存。’我将失去发表权、修改权。改编权等等。当今‘一切向前看。’我决定全面修改。打了两个月‘冷战’,事情不了了之。我也借时改稿。再看稿,汗颜。诸多差错,莫说读者,连自已都不满意。有人说,‘站着写,坐着改,躺着想。’写文借股激情,一气哈成,搁置两日,坐下再看,再改,若勾不起写作时的那些激情来,就得躺下三审了。我真感谢‘冷战’给了一个修正的机会,于是有了《情系南太湖》。一分辛劳一分收获,再发‘逐浪’,反映超出想象。兄说,这是‘知青’自己作品,此言正如我所想。阿瓜友说,‘我们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代人。’正如此,我们应写下我们的故事,写下我们所经历的年代。只是有些历史让有才华的人去评,让后人去评。人老了,一切都平淡了。再次致谢!fficeffice" />

国庆小长假,应友相邀,外出。大自然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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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好兔四哥,国庆节快乐,外出旅游平安顺利,等着你的好文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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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50# 兔四哥

  人物刻画细腻,心里描写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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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读《燥乱》时,也看出其中的一些不足。曾多次收到过你要求提出意见的短信,我回复是必须看完才好作答。后来竟没有结尾了,今天才得知原委。
      正如你自己所言:“我决定全面修改。打了两个月‘冷战’,事情不了了之。我也借时改稿。再看稿,汗颜。诸多差错,莫说读者,连自已都不满意。”这是一大幸事。
      对网上的小说,发现许多作者并不太爱护自己的作品,粗制滥造,堆砌一些情节,格调低下,喜欢以赤裸性爱情节的详尽描述来吸引人的眼球,对年轻人贻害无穷;
再加上许多作者在小说中错别字连篇,文法混乱,令人读不忍读,对读者极不尊重。故此平日里不太喜欢看网络小说。

     说实话,对你这个小说,我情有独钟,除了知青情结而外,你的小说唤醒了我们对当年的回忆。

     希望作者都能把自己的作品当做自己的孩子对待。

    

  电子邮箱: 906590330@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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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28# 云儿飘飘 谢谢云儿飘飘有支持!下雨出门真不舒服。祝你及家人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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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29# zqw事务长 谢谢事务长版主的支持!请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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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30# 踏遍青山 谢谢青山的支持!今天太累了,坐车、又下雨、还应酬。不多说,再次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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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尷尬初吻

 

          忙忙碌碌之间,“立秋”的前一日,“双抢”结束了。

      生产队在转入地上农活前,放假三天;让大家处理好自家的私事,轻松地投入队里的经济作物生产。队里每天的一点零碎事,由大家轮流作。零碎事很轻松,可大都人不愿意作;正是种秋、冬菜的时候,因“双抢”,各家的自留地都积了一摊事,这里关系到一家全年的“生计”,轮上的纷纷找“替工”。林木森成了抢手的目标,王阿土干脆把他列入正常出工人员。

      林木森无所谓,他还正闲得无聊。徐武他们这批“湖兴知青”一声“回家”,连脏衣服都没顾上洗,结上伴连夜走回了城。金德江摔跤后,一直没出工,借口“看腰痛”出去了。那天林木森在晒谷,金德江对他说:

      “我实在干不了。青山蚕种场的朋友来信说,场里好多人都回家忙‘双抢’,现在找活比较容易。我也看穿了,在钱北干得再多,也是替别人作垫褥,作戆头。你怎么样?”

      林木森动了心,转念一想,寄给沈心田的信还没回答;再熬熬吧!

      明天全队要开工了;今天任务是注水,田里补足水,好安心作地上事。分配地段时,阿淦拖上林木森自告奋勇去离村最远的上田滩。

      与人提阿淦,有些人还会寻思一下,是谁?若说“懒汉”便众所周知。其实阿淦是好动,作事干活喜欢东一下铁搭,西一下木耙,没定性;活没比别人干得少,却落得如此雅号。

      给青苗补水是耐性子活;一块田二亩多,就二三个不到半尺的“缺口”,得等它慢慢地流满。有的田还不在灌渠边,得从隔壁田“过水”。阿淦却不急,坐在李阿三家里“扯白话”。

      徐贞女怕林木森被人说“闲话”,催他们动身;阿淦的道理十足,说:

      “金凤姆妈,我们坐着是为他们好!上田滩在上游,我们先灌水,下田滩的田得多灌二三个小时。”

      阿淦的话听起来有理,林木森知道他在“耍奸”;往田里补水,先得让灌渠的水满。他们不动,等下面的田能补水,给灌渠注水的事别人都做完了。

      一到上田滩,阿淦便四面开花;先把“过水田”的缺口全掘开,接着见缺口就开。满灌渠的水一下分散太多,水位降得很快。林木森急了,他怕下田滩会“倒灌水”;田里撒了“催青肥”,如果田里的水流回灌渠,队里可要骂的!

      “没事!”阿淦说,“我们去上田港‘借水’去。”

      上田港是钱北、钱南两个大队的“分界线”,原来连通龙溪河。为保证“农田用水”,“公社水利办”在上田港入河口上筑了坝;龙溪河水位低时,用抽水船备足水,为两个大队作“调剂水库”。动用上田港水要通报大队,以备及时补水。阿淦不去开闸门,三下二锹掘开应急渠口,灌渠的水一下补上了。

      俩人挺悠闲地坐在河堤的柳树下抽烟。望着河港中绿蔓间点缀浅黄色的菱花,林木森不由想起唐朝诗人浩然的“丛丛菱葉随波起,朵朵菱花背日開”。

      阿淦一笑,说:“菱角开花了,想不想吃嫩菱?”

      菱角是“公社水利办”种的。林木森四下一看,艳阳下,谁也不会来空旷的田间“晒日头”。他脱衣准备下水,被阿淦拦住了。

      阿淦从口袋掏出一束尼龙细绳,折了一根粗柳枝;他把柳枝折成尺来长,绑上尼龙细绳,拋入菱蔓中。慢慢拉动尼龙细绳,菱角藤被扯到岸边;翻转菱盘,绿叶丛中紫红色的茎蔓上挂着六七只菱角。菱角还嫩,壳色褐绿,捏着两只翘角一掰,露出粉嫩菱肉,水灵生津,脆嫩、淡淡甜中有些涩。

       阿淦说:“这是‘土乌菱’,要吃老菱。生吃还是兆丰的水红菱。”

       俩人抛绳、摘菱,忙乎了一阵;聚拢的菱角蔓阻碍了应急渠口的水速,乘势把口子堵住。用草帽兜起菱角,一路上把田埂上“缺口”留下保留水位高度,说话间就到了村口。分手时,阿淦说:

      “吃了饭你到我家来。阿三爸家人多,被人发现我们在家玩,就有闲话!”

      林木森挺佩服阿淦,一日工作不到半天就完成。有话说得好,“想‘懒’的人最聪明。”你懒,得去想办法懒,有办法懒才行。阿淦能够懒,是他有全盘的“运作计划”;利用在上游的地理优势,让别人先动而处于“运行优势”;借助上田港的储备水来平息“危机”,在获取菱角时,利用菱蔓“缓和”水的冲力,堵住应急渠口。每一步都在计划地进行,忙而不乱,事半功倍。

      林木森在阿淦家睡了一觉,捧着一草帽顶菱角回去。他怕屋里有人,把菱角放在后院;推进门,家里没有“扯白话”的人;连舅妈也不在,李金凤在整理衣柜。她把几件“出门衣裳”放在床上,叠得整整齐齐,在林木森这次带回的春秋衫上,放着那双白丝袜;丝袜罗口上的商标都还没撕掉。

      李金凤朝林木森羞涩地一笑,林木森心里有些痒痒地发燥。

      “哎,这双丝袜没丢呀!怎么不穿?”

      “丢了没人要,只好捡回来压箱底。”

      话出口,李金凤的脸红了。婆家的“聘礼”中,袜子是“压箱底”的。林木森抓住了话,调侃道:

      “ 原 来留着‘压箱底’;没必要这样省,到时还会有!”

      “你——”

      李金凤转身扬手佯要打,反被林木森抓住手腕;俩人一扯一拉,二推三带,倒在大床上。李金凤手劲很大,林木森只有把她的双手压按在床上;李金凤动不了手,抬腿想翻转坐起,林木森忙用身体压住。

     “服不服?说,服。说了,我让你起来。”

     “不服,就不服!你敢怎么样?”

      我敢怎样?林木森第一次这么近看李金凤;她黑发浓密,扎了两条粗长辮,绯红的杏仁脸,眉毛又浓又长,几乎连成一体,大眼睛忽闪忽闪地,丰满的嘴唇在急促喘息,微突出的上唇仿佛在诱惑地撅起……林木森禁不住低下头,把嘴压了上去,笨拙地去亲吻她的嘴;他感到两个鼻子相撞,吻到了她坚硬的牙齿……被吻的剎间,李金凤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少女的矜持使她羞臊,忙把脸左右扭转。林木森几番亲吻都被李金凤的扭动而失败,只好抬起身。

      李金凤满脸通红,胸脯急促起伏;嗔怪地说:

      “你——放手,你放手……”

      林木森感到很惘然,难道我是自作多情?他放松了双手,李金凤仍躺在他身下,眯缝着眼,只是急促地喘息,却没有动静。奇怪!她是腼腆还是故作姿态?自尊驱使林木森强硬,他低下头又去吻。李金凤听到屋外有动静,正想起身,被他这一吻有些急了;奋力扭转脸,待他抬起头,低声说:

     “有人。你松开,快……”

      李金凤的话没说完,林木森又吻向她,这一次亲在嘴巴上,又被扭转开。林木森失落地抬起头,气恼的李金凤冲着他的脸呸了一口。林木森倾刻间羞愧极了,松开双手,站起身,退了二步。

     李金凤似乎也被自己的举动惊诧了;她坐起来,半晌才说:

     “谁让你坏!刚才有人……”

      林木森感到尴尬。他根本听不进李金凤在说些什么,怏怏地走出后门;愧忿之下,他抽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他咒骂自己太卑贱!竟然沦落到被一个目不识丁的乡下女子的唾弃……

      听见有人叫李金凤,是薛天康;大白天还大呼小叫地!林木森突然明白,薛天康刚才来过;他撞见了“亲吻”……原来李金凤说有人是真的。

      薛天康和李金凤说了几句,听李金凤说:

     “他在后面。”

      原来薛天康是来找林木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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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四哥的《情系南太湖》是一部表现江南知青的生活记实作品,是家园一部不可多得的文学作品,希望大家认真阅读,回顾那段历史.
关爱他人 善待自己 快乐生活 爱生活 爱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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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35# 阿瓜 谢谢阿瓜的支持!请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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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龍困淺灘

 

      湖兴北濒太湖,西倚天目,东、西苕溪合流后称龙溪,歧分为数十条港娄,北流注入太湖。境内水系密如蛛网,形成江南富饶的南太湖水乡。故,古诗曰:“四水交流抱城斜,散作千溪遍万家”。

      钱北港邻近入湖口。相传,钱北港是条“龙行道”;开河港的是钱塘江龙王。为什么叫钱北港?牵强附会的理由就因钱塘江龙王北上开了这条河港。

      钱北港由龙溪河入口向东,在一里地外河港折往北,连通一个五十多亩水面的小龙潭。连通小龙潭的还有三条河汊,河叫小龙港,由北偏西往南,距龙溪河百多米处连通钱北港;两条汊分别是南港、北港。这潭、河、汊都和太湖龙王的四儿子有关。

      这是在钱北盛传的故事。

      龙生九子,秉性各异。太湖龙王的四儿子生性耿直,桀骜不驯,好报不平。时常为民间事而与各地龙王作对,四处惹是生非,扰得太湖龙王很烦恼。其实,各地龙王大多是奉旨行事而借机胡作非为;办事不力的要找个“替罪羊”,办好了的则要邀功请赏就得寻个对立典型。玉皇明知事出有因,心里仍对龙四子大为不悦,寻个理由把太湖龙王训斥一番,敕令太湖龙王严加拘管;并规定龙四子出游,不得离开太湖半个时辰。

      农历八月中旬,钱塘江潮起,太湖龙王等前往助威。八月十七,钱塘江潮水汹涌而来,潮头的浪花连成一体,像一道白色的长虹掠过两岸沙滩。突然潮水聚汇,激起一股恶浪扑向江边一个村庄;原来钱塘江龙王欲借钱塘江潮滋事,乘机水淹平日敬奉少的农户。龙四子一见出手力阻;顿时间“晴天摇動清江底,晚日浮沉急浪中”。

      钱塘江龙王狡辩是失误,龙四子却是“擅自延时出游,有违天条。” 钱塘江龙王自行请罪,并为龙四子求得半柱香时辰。

      龙四子匆忙返回太湖,途中处处见到不平事,想相助又无奈。龙四子沿龙溪而行,眼看距太湖就只一步,见一恶人光天化日之下欺辱民女;原想教训一凡人不需吹灰之力,便前往解救,谁料却被恶人纠缠住了。原来这一路上的不平事,全是钱塘江龙王安排的;龙四子醒悟过来,忙边打边向太湖退。太湖龙王见状不妙,急令虾兵蟹将开条河去迎接龙四子。可半柱香时辰已到,龙四子立刻手脚被缚,盘作一团;钱塘江龙王正想下毒手,龙溪河水顺他俩所行的路涌入,打斗的地方形成了一口深潭。深潭名小龙潭,两条“水赂” 便是钱北港和小龙港。

      龙四子在深潭里不甘心,两次掘河入湖;均因法力大减,半途而废。这两条河汊便是南港、北港。

      说是神话,倒也蹊跷,钱北距太湖不足五里,所有河汊就是不直接连通太湖;而传说中太湖龙王接应龙四子的哪条河(人称小龙溪)也在距小龙潭的北港半里地处止断。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龙四子是困在小龙潭,龙困浅滩,便使得当地的风水 “旺而不发”。因而,钱北人只有离开家土,才能“龙归大海”。

      说起来也奇怪,远了不说,就近五十年来的确如此。

      先说“湖匪”沈英杰,他可是钱北的豪杰后裔,一身好功夫,一条“十三节软鞭”打平浙西无对手。军政豪商,多少人邀请,偏偏被情所困,留在钱北,结果作了“湖匪”。“抗日”时,他三打钱北镇,硬是让日本人恨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沈英杰多次与中共浙西特委领导的抗日部队湖兴抗日游击大队合作,“新四军”都很赞赏。临近解放,被鬼摸了脑壳,接受了中央军的委任,后被解放军“剿匪”部队抓住,怕“劫狱”,落了个“验明正身,就地处决”。再说朱家,朱丽雯爷爷因不满“包办婚姻”,带了五十块银元出逃;不出三年便在上海开了七个门面的“绸缎庄”。现在儿女都在沪、杭“作官”。而朱丽洁的爷爷固守钱北,女儿嫁给了“湖匪”沈英杰,作了大王岛“压寨夫人”,解放后不知去向,生死不明。儿子是大地主,戴了顶“铁帽子”;朱家三处“大墙门”圴被没收,一家三代六口挤在原来家里堆放酱菜的三间杂屋里。

      再说个离奇的。李忠良的岳父王阿金祖辈在钱北种田,家里二间草屋。五二年,他的儿子王石头“抗美援朝”牺牲了;乡政府安排他去了龙溪粮管所,不到半年调整政府机构,吃了“商品粮”。家里刚安定,儿子王石头回来了;原来是负了伤,护士登记时把他的名字与牺牲的战友弄错了。王石头复员安排在湖兴公安局,现在已是城西分局局长。

      若还不服气,去公社“大墙门”看看,有没有一个干部是钱北的?

      这些都是薛天康说给林木森听的。薛天康的性格内向,书生气重,说话本来就挺咬文嚼字,今天更是七不搭八地;林木森真想不通,他当年是怎么和“泼辣婆”金娥好上的。天上人间扯了半个多小时,林木森总算是听明白了;薛天康是“奉”老丈人的指意,来向他开口要“透支款”的。

      薛天康虽然绕了一个大圈,但表示的“意见”很明确,钱北街是条“困龙”,在这里怎么干也混不出什么名堂。林木森要离开、也应该离开钱北街,这就先得和舅舅搞好关系;这样,舅妈会去找王宏铭,通过王宏铭把林木森调到公社去,再去县里、城里发展。

      过去林木森和薛天康的关系还算可以,一是“沾亲带故”,二,若不是因为农村户口,薛天康也算是“回乡知青”,对社会、经济、文化等种种的事情看法上,俩人有“共同语言”。因薛长寿的揭发,使得两人的相处很尴尬。如果是一小时前,林木森或许会给薛天康一个面子;刚遭到李金凤的“唾弃”,他对薛天康的劝说很反感。

     “透支款?为什么要交透支款?”

     “家里还有些‘春粮’扣在队里……”

     “不会吧,会计说了,舅舅家‘春茧分红’进了十七元钱。说是不要分我的口粮米,肯定是家里粮食吃不完了。”林木森冷冷一笑,说,“反正‘春粮’扣在生产队仓库里,年底再说吧!”

      薛天康被呛到了壁上,面色通红,没吭一声。他认为林木森的话是冲着他来的;薛天康很清楚,“春茧分红”时,岳母家本来顶多是扯个平,是金娥唆使她姆妈弄点现钱;结果让队里扣下了林木森的“春粮”,分了些钱。将心比心,如果是我心里也会不高兴;连我的口粮都不领,还把我当家人吗?还有,分到手这些钱,十有八九又到了金娥的手上,如果是我,心里也会不满的……

      林木森递支香烟给薛天康,故作平淡地说:

      “王宏铭会调我到公社去?我可不敢作这个梦。天康哥,如果舅妈和王宏铭有这个心,你不早到公社去了?”

      这点薛天康也想不通,正如林木森所说,“如果王宏铭有这个心,你不早到公社去了。”据他所知,当年阿爸心里其实根本看不起岳父家,只因自己性情太孱弱,阿爸要有个泼辣、顾家、漂亮的媳妇撑住门庭。这些,金娥都具备;只是太强悍了,当初金娥看不起龙溪镇上的孤儿寡母,或许王宏铭心里有芥蒂,因而岳母多次去龙溪,王宏铭只是嘴巴上应付一二。今天金娥又盯上林木森,恐怕今后会有麻烦。

      俩人默默地抽了一支烟,薛天康难堪地笑笑,走了。

      林木森看见草帽里的菱角,想起阿淦说的“兆丰水红菱”;好久没去城里看姨妈了,乘机休息二天。林木森感到与舅舅之间的“裂纹”开始明显化了,与其尴尬相对不如回避两天;特别是见到李金凤更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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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嫉妒生隙

 

      李金凤到三角滩挑草去了。

      三角滩是二队的“经济作物区”;六十八亩地,二口三五亩大的鱼塘。整块地被河港隔开,呈三角形,故名。每年的五月到九月,李阿三都在这里“值更”;看守西瓜、香瓜、百合等,一直到收完黄麻,种好红萝卜、大白菜等秋冬菜。鱼塘里只是些“野鱼”,收下黄麻要在塘里浸沤脱胶;黄麻有“毒”,鱼会麻醉致死。李阿三的任务防盗还是次要,乡下人人穷志不穷,再者各队都有的东西也不稀罕,被人摸掉几个瓜算不得多大的事。李阿三的工作关键要给庄稼“人气”;庄户人待庄稼就象“家人”,有空没事也要去田里地头上转转。拔拔草、松松土,再没事蹲在地头看着,和庄稼嘀咕两句。李阿三整天在三角滩上转,利用巡视割些草;嫩的丢些进鱼塘,野鱼也是生命,老的放在路上晒干,给羊过冬吃。平日里,徐贞女送饭来也顺便捎带些嫩草回去。

      李金凤先把路上的干草耙拢,装了满满一担;挑回家,浑身都湿透了。李金凤看见姐夫在向姆妈说些什么;俩人见到她,马上闭上了嘴。李金凤急于想洗澡;在回家的路上,她突发了这念头,好好地洗个澡,还把头发洗一下。象是为了什么事要作准备似的。

      乡下洗头发用淘米水,她浸淘米水时;姆妈和姐夫还在说,李金凤发现姆妈看她的眼神有些怪。

     白天在后庭院里洗澡,怕被人闯入;吃了亏还说不出苦。李金凤把院门的挂栓绳绑住,绑了一半,她犹豫了;林木森喜欢走院门,他要是回来,不就进不来了?一团红晕涌上,李金凤羞臊了;原来自己并不介意林木森的“侵犯”……刚才为什么抗拒他的亲吻呢?怪只怪他用这种粗鲁的举动;还有,不来人了……

      撩水浇在身上,阵阵凉爽淋漓。李金凤擦洗身体的手在胸前停止了;*房已一掌握不住,仍不够大。湖乡女子都想作“蚕花娘子”;李金凤很想得此殊荣,最重要的是要把沈梅英比下去。

      李金凤的“小姐妹”中数蔡红玉最年长,她十三岁就订了“娃娃亲”,“男人”是大丰大队的徐武林。这二年走得勤,蔡红玉的脸皮也厚了,大家都说是“偷冷饭”了。

      蔡红玉很嫉妒李金凤丰满的“莲蓬*”,说,“如果被男人摸,奶子会胀大。”

      李金凤怎么说,蔡红玉也不相信林木森没有摸过李金凤的*房;她认定林木森是个“风流哥哥”,加上还和沈梅英有过一段恋情,“世上有不偷腥的猫?”见李金凤急得都快哭了,蔡红玉叹息道:

      “这是怎么回事?金凤,浜里都说沈梅英已不是姑娘了,你们同住在一间屋里,林木森碰都不碰你,难道他不喜欢你?”

      李金凤又不愿意了,挺羞涩地说:

      “他总盯着……看,弄得我好心慌;我一看他,他就转开脸。我……我有时就装作不知道,让他看。”

      蔡红玉笑了,悄声说:

      “傻!怕什么?早晚是他的。你多好,男人就在身边……被人摸,酸酸麻麻地;挺舒服……我被几个人摸过,先是大丰那个;后来和些男人开玩笑,他们占我的便宜,我装作不知道。我奶子大,但不鼓。我想让奶子大,好到大丰去作‘蚕花娘子’!”

      我也要作“蚕花娘子”;我让他摸,早晚是他的…… 李金凤的脸发烫,忙用湿毛巾蒙住了脸。她不敢肯定,去年林木森“搜丝袜”那次算不算?当他将手转过放在*房上,*房好胀,有一种酸麻酸麻的感觉,还绵酥酥地很舒服……闻到了鬼“茉莉花香水”;莫名其妙发了脾气。今天,鬼摸了头?李金凤感到有些惆怅,心里已认定了他是自己的男人;可一有事情发生,自己的抗拒怎么会这样地急烈?既然这么反感,为什么一听到他有什么出格事又会生气?他肯定生气了。活该!要不……李金凤暗暗下了决心,只要男人喜欢,都给他。乡里姑娘不懂什么爱情,其实下了这个决心,李金凤已“爱”上了林木森。爱情,无所谓来得晚或早,只要来了,永远都是来得刚刚好。

      李金凤洗好澡;挑了一件粉红色圆领衫换上。这是林木森“买”的。

      前几天阿土娘子托人买了块“尾子布”;衣料好,细棉布的,颜色又好,粉红色上有淡淡的黄花。还说是“出口转内销”的。朱丽洁左量右量,想了想,说:

     “阿土婶,作件长袖,剩布就废了。作件短袖,还可拼件小一点的圆领衫。”

     正好李金凤在旁边;朱丽洁笑着说:

     “圆领衫给金凤挺合式。”

      阿土娘子二话没说同意了;李金凤回家向姆妈说,姆妈说:

     “好呀!等收黄麻‘分红’时给她的钱。”

     李金凤不好意思去说,这样好的事情,哼一声就被人“夺”去了,她也没抱希望。

      昨天,阿土娘子把衣服送来了。李金凤又惊又喜,扭扭捏捏地说到钱;阿土娘子说:

     “兴荣同木森一说,木森就把钱给了我。还说没用布票,硬是多给我三角钱。”

      李金凤是高高兴兴地,作梦也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件圆领衫勾起了金娥的满腹牢骚。当时金娥也在场,朱丽洁开口说给金凤挺合式,金娥有话也不好说了。等了二天,见没动静,就揣上钱,上王阿土家去了。俩姐妹的身材差不多,金娥胖些,朱丽洁说了,金凤正在长身子,尽量作宽些。钱是我出的,衣裳自然归自己,顶多紧身些。阿土娘子说:

      “圆领衫昨天就给金凤送去了。”

       一听是林木森付了钱,金娥气得在肚子里骂了一路。回家仍不解气,跑到三角滩又是报不平又是诉苦,扰得李阿三恨不得马上回去训斥这个“目无长幼的东西”。好在薛天康得知金娥的去向,赶到了三角滩;他埋怨金娥的一句话,使他们都哑了口。

      薛天康说: “大队的‘知青’有几个不‘透支’的?有几个象木森天天出工的,他花过队里一分钱吗?他花父母的钱,你凭什么眼红?”

      李阿三想想,倒真是有话也说不出口,林木森是来“投亲靠友”的,还不是你家的“上门女婿”,他有没有“私房钱”你凭什么管?但李阿三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这戆头太狂!去年在“铁路工地”回来,一个“铜子”也不留,屁股一拍走了;晃荡了半年,进门一分钱不给,难道就有理了?李阿三坚信,作领导的“亲家”不会这样不明事理。知道钱北没通电,话没一句就解决了,五十公斤铜线要多少钱呀!准是这戆头有异心,把钱昧了。

      埋头抽了二锅烟,李阿三对薛天康说:

      “你去对戆头说,在一口锅里吃饭就得管家里的事;自留地里没进项,光出工有屁用。年轻轻地就作‘甩手掌柜’,那就拿钱出来!”

      薛天康好为难,找到岳母一说;徐贞女也为难,只怪金娥心太狠,无事挑起三丈浪。好生生的一个家,怕又要惹出些麻煩来。薛天康硬着头皮找了林木森,果然碰了钉子。薛天康正向岳母“汇报”,李金凤挑着羊草回来了;他想起一件大事,吞吞吐吐说了下午差点撞破了林木森同李金凤在里屋里“玩笑”。徐贞女的愁眉展开了,说:

      “但愿他们能成。如果木森安安生生在家,比什么都强!”

       晚饭摆上桌;李金凤却低着头发呆。徐贞女奇怪地望着女儿,问:

      “你不早喊饿了吗?饭上了桌了还不吃!”

      “他呢?一出门就不记得回。”

      “木森进城了……怎么没告诉你?还给你留了菱角哩!”

      李金凤愣了一下,没吭声;她突然感到心里空荡荡地,五臟六腑一下全被掏空了一样。冷丁里,她又燃起了一丝怨恨来,你也太傲气了!

      草帽里的菱角李金凤一个也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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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佩服哥的执着,这样的大部头,要好多时间精力心血。耐心等待继续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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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39# 一壶酽茶 谢谢一壶酽茶的支持!兄的佳文短小精悍、寓意深长。写长篇只是把些故事串起来而已。请兄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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