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塘翻着大波浪fficeffice" />
在茶场,有一个叫“四大人”的老农,全身浮肿,喘着粗气,艰难挑着一担粪蹒跚慢行。没办法,他必须要为着这几分工。下大雨了,突见有人在田中晃动。于是,十几个人蓑衣斗笠全副武装,谁也不会落后奔向水田。撑着锄头把一动也不动蜷缩在大雨中。没办法,空撑也为着这几分工。
知青们的思想一直在矛盾中煎熬。假如,男女知青能象×功一样把全身放松,把师傅拜为救世主,你就会万分虔诚、安定的因子就会在你的全身发生奇效。你就会判若两人,你就会讨“堂客”,你就会嫁“男人”。再进一步,你会“泥里背犁”,更会“喂猪打狗”。若实在缺钱花,可以去做牛贩子,还可在乡间小路赶着“脚猪公”,还想发点小财,夹把雨伞做大媒,进屋佯称看猪婆。
但是,这一切均做不到,正常的大脑一直在分辨着前途的正确和谬误。难道我们的青春就只能这样毫无价值地慢慢耗掉?难道让我们屈从无期的“再教育”就是克隆出一个个“四大人”式的“润土”?无法想像,更不能细思。
一天,一颗重石从云天上掉入茶场四个生产人的大塘里。顿时,狂风大作,波浪翻滚,从此再也找不到一片平静。
暗暗地,茶场招去了七、八个知青,而且是大型国营厂家。去的知青属清一色的嫡系—“根正苗红”。平静了几年,现在知青们开始不安起来。
我们的三魂七魄均捏在领导手中,知青们无时无刻不担心着自己的前途,揣摩自己在领导心中“108个好汉”所处位置是在前?还是在末?同时,年龄危机也走到悬岩边,冥思苦想今年可否跳出“农”门?
一青年组,映山,他估算着自己会入领导的“另册”。所以,准备离开茶场到公社生产队去。为避“卡壳”不放,临时找一个“托儿”女朋友,装模作样,来到乡下领导家,以证明当上门女婿是真,还孝敬了“飞马”烟一条,结果迁移成功。以后一路青云,凭他的学识和口才,当耕读教师、以后提升入中学、最后调入湘乡一中。现退休,坐享老师荣华。
四青年组,帅容,得过小儿麻痹症。个儿瘦小,稍有点边驼。不知哪位“神门”,欠缺人性,为邀功请赏,硬是拉夫凑数,残疾人也拉来上山下乡。害得帅容深陷在水田之中不得要领,他英语很有造诣,在唱“国际歌”调查中,因为他会ABC,ABC是外国人使用的,所以很危险,这是文革逻辑。于是他在某些“积极分子”眼中,成了一个可恶的ABC“八怪”。还好,苍天有眼看到了他,被批准返城,乘改革开放之春风,他进入一中,来了一个英雄有用武之地,教出了许多口吐ABC的人,可能还会用ABC与外国人打交道哩!
我,无论怎样,打算先走人!下定决心,在这儿做无用功不会再继续下去。所以,青年组又少了一个许某。
傅歌文也走了,下嫁给了泉塘知青“兆狗”。从此猪可喂,但“狗”不能再打了,所以名字又改成了原名“举莲”。荷花怒放,举“莲”爆开,“歌”再也不去颂唱“文”革了,因此命运来了一个突变,此“举莲”成了向阳小学“傅”校长,此“傅”非彼“副”,大家眼睛要张大一点,冰糖“莲子”汤别淡吃了!
李湘苏,推着“小苗,快起床”的“作业”也停止了,一跑去了新疆,后来又迁到对河东山公社,“虏”了一个“堂客”,最终“落脚”傢俱厂。
此时的三青年组,剩下不到十人。阴雨中,不安和忧愁写在每个人的脸上,没有欢笑的屋里,更觉冷冷清清。
不知怎么搞的,生产队也不务“正业”,去对河矽石矿抓钱去了,我滞城期间去矽石矿走过一趟,伯宁、卓群、绵光、玉钊及意娟、昌能、帅胖等均去了那儿,我见到了他们,灰尘朴朴,全身湿透。在烈日似火的氛围下,每一块土黄的矽石都吐着热气,他们像在“铁板煎尤鱼”滚烫的铁板上推送着堆满矽石的两轮斗车,两脚飞速地象“师公子”在跳神,似乎停下来,脚便会煎得冒烟……这种境况也很苦,何日才会靠岸?
万幸,不久意娟,帅云她们居然当了“工农兵”学员,昌能也进了教师队伍,她们分在县直中学,教的是英语。知识时代的到来,学生成了她们的“粉丝”。帅云去了水利学校学习,后来分在韶山灌区管理局。由于“感情”的迟到,酒成了她的朋友。后来,也下嫁到“这绿岛象一只船,在月夜里摇呀摇!”慢慢地摇到台湾去了……
很快,到了落实政策的时候。柏宁、卓群、旭朵及迁回老家杨州的良智,重新被剧团收回。也许后来出了科技“油彩”,一经涂上,什么霉气也一扫光,英雄的无产阶级形象顿生光辉。所以,能回头上岸。只是伯宁也太不“争气”,仅仅当了个体育副局长就“不图上进”了。倘若我有这等好命,官儿一定要做大做强,难兄难弟们也该提携提携,让1079“部队”的哥儿们大展宏图,哐当以当将!身披大红袍,头戴嘉官帽,嘻嘻!快活又脱爽地向前冲。
既然“根正苗红”的嫡系,早已妥贴解决在好地方,所以不用担心“肥水又落外人田”了。一公司、铁合金厂、铝厂,自家解决自己的问题,一古脑儿,往自家的集体厂收。一些县办小集体也网走了一些无依无靠的“散兵游勇”。茶场最后剩下石良等十来名知青转入了茶厂当拿工资的农工。绵光和庆蓉后来结成了伉俪,“钻入”了茶叶公司。茶叶公司完蛋后,“呐火亦火咳,妹妹乙亦也”,夫唱妇随,在正街开起了火红的茶庄来。风停了,浪平了,水静了。上山下乡运动听不到任何声响了。有人说“它”产生了“异变”飞到了××外国去疯狂地再图发展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