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牛牍不畏虎

初生牛牍不畏虎——记65年白水小农场一件往事

寒夜，四周一片漆黑，冷风飒飒，接近年关。老农师傅都回家操办年货去了。忙碌一天后，我们26名知识青年在四面通风、八面透气、没有一张门的茅棚宿舍内轻歌细语，或在没门的厨房里烤火，谈论着怎样过好这个年。

突然近处的山边传来一声毛骨耸然的虎哮，反应最快的周恩华惊呼，“老虎来了”，片刻，小农场内一片寂静；六条打闹的狗倾刻相挤在厨房的角落，瑟瑟发抖，发出低低哀鸣，胆小的女同学已相抱成团，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西边的山角下，一双绿色的小灯笼慢慢地向我们的宿舍移近。农场根本无门挡虎，四周竹子夹的茅草墙更不堪一击，死亡威胁着我们。稍稍镇定后，大哥哥文立天用发抖的声音高喊一声“大家不要怕，我们团结起来来打老虎”！原始的求生本能使我们迸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打老虎！打老虎！”。不知天高地厚的我们顿时热血沸腾，群情激奋。王德兴、陈民抚带着稍微高大的男同学拿起了纤担、斧头、柴刀、锄头在没门的场部门内组成了一道护卫人墙，齐声喊打喊杀；卢捷津、潘铁亮等小个的男同胞在篮球上燃起了熊熊篝火，一边呐喊；缓过神来的女同胞陈秀华、李兆新点燃了农场的所有马灯；杨利华、满喜云也敲起了脸盆、饭盆助威；狗群仗着人势也都威风凛凛地对着虎来的方向狂叫。一时间，农场里灯火闪亮，篝火通明，喊杀声、敲打声、狗叫声响成一片。凡是在课堂里、书本上和老一辈传说中斗野兽的方法，此时都发挥得淋漓尽致。移动的绿色小灯笼在场前近60米左右处停留片刻，无可奈何若隐若现地消失在山边。清醒后我们不住的问自己，连北岭生产队的大黄牛都咬得死的大老虎，我们能斗得过吗？只有十五六岁的我们，谁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