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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友拜年勾起的回忆——新年第一电(中)

新年第一电(中)

 

王女被父亲扣留在宁波的漫长时间里,音讯全无。

 

朱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真是食不甘味、寝不安眠,急得团团转。

 

好不容易盼到意中人回队,却已是名花易主,自己无缘企及。

 

沪甬知青进场时,我正在管制时期,下到农工班种水稻。朱君也分在水稻班,我们就相识了。由于朱君工作踏实,给大家的影响不坏。

我虽是个被管制的分子,但也喜欢说话不多,工作踏实的人,所以我们相处得不错。

 

当队里安排我们俩一起为在大田里作业的人员送饭的时候,我们配合得挺好,话也说得上来,于是他有时就到我家来坐一坐随便聊聊。

 

于像朱君这样既能吃苦耐劳,又是不啃不哈两者兼备的人也不太多,所以他很快得到领导的青睐,培养入党;工作也调整,担任农业练习生,整天跟着大学毕业的农业技术员跑地号,安排指挥生产。

本来虽没有平步青云,也已出现蒸蒸日上之势,加上爱情的顺利,君此时成了200多知青羡慕的对象。

 

海外关系就出现在这这个时候。

 

时的朱君,家中父亲中年早逝,意中人名花另就,加上队里有些人的白眼,认为他隐瞒海外关系,蒙蔽组织,骗取信任。这么多意外压在一个二十郎当的小青年头上,其承受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幸亏他还有我这么个朋友,实在承受不住的时候,向我诉说诉说,以缓解一点压力。所以我对他家,以及他和王女的关系,甚至王女什么阶段出现什么状况基本清楚。

 

王女是1969年到北大荒的宁波知青,下乡那年才15岁。照过去的说法,只有万恶的旧社会才使用这样的童工。可那时的我们是有嘴讲别人,没嘴说自己。十四、五的大孩子做工劳动极为寻常,就是在知青中也不罕见。

 

对于一个像宁波这样单列市的副市长,官也不小了,却舍得把未成年的女儿放到万里之遥的举动,再看看眼前这个娇小的姑娘,北大荒的老职工都有非议,觉得这个父亲太狠了。

有的说这个父亲真忠于毛主席,也有的说可能是他把女儿送出来了保住了儿子就可以不下乡了,还说是党有政策,有两个以上子女的,身边只能留一个。

 

王女是个漂亮的女孩,在百余女知青中显得特别水灵。她不会干农活,属于再怎么学也学不好的那种类型。她虽然不会干农活,但操持家务却是一把好手,只不过这是以后我才知道的。

 

王女是这些知青中我认识最早的一个。倒不是因为她长得特漂亮,惹我顾盼。

我之所以在姑娘中首先认识王女,是因为发生过极具戏剧性的一幕。

这一幕发生在她们刚到不久时。那时小孩子的她并不懂事,还因此而被我训了一顿。

 

读者也许会说,那时你多大了,怎么和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再说你一个反革命管制分子,怎么敢训知青啊!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下接跟帖)

上接原贴

 

原来那时我正以反革命右派的身份被管制着。但我见到知青总有一种亲近感,看到上海、宁波来的,尤其感到亲切。

一次,我往家走时,碰到一辆窝在路边烂泥坑里上不来路的马车。马车上满载着装满锯末的麻袋。满载马车的锯末麻袋上却端坐着一帮宁波小姑娘。一个本不是马车夫的赶马车的老头*,使劲的拽着马缰绳往路上拉,却无法让马车脱离困境。

 

看着这帮坐在马车上嘻嘻哈哈,却不知道下车来让马车减轻点重量好让马车脱离烂泥坑的姑娘。我觉得他们天真得可爱,也天真得可笑。就对她们笑了笑。这时听到车上有的人说,他每次见了我们都是笑的。

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人接茬说“笑面老虎”!这是一个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声音。是用宁波话说的。我这个绍兴人当然听得清清楚楚。

 

我虽然多次挨整,但离开那政治斗争的现场,还没有人数落过我。所以对此特别敏感。

我看车上那么些人,不知是谁说的这话。但我一闻声,脸马上就抹下来了。

我铁青着脸厉声的喝道:“谁在那里骂人!”

 

我声色俱厉的喝骂声,吓得她们都不知该如何是好。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了。

几个声音在悄悄的互相询问:“谁骂他了?”、“谁骂他了?”

又一个声音悄悄的说:“是王女!”

 

 

我和王女就这样认识了。以后由于他和我老婆关系不错,我们也成了好朋友,真所谓不打不成相识!

其认识过程,和与朱君相识完全不同。

 

正由于这种关系,我不可能置朱君于不顾,对王女他爸爸活拆鸳鸯的做法无动于衷。(待续)

 

注:

*这个老头,根本不是赶车的。而是原雁窝岛的党委书记,大尉吴中锋。他在文革中被拉下马。这时参加工作组来到我们生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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