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听见了吗？
2000年7月6日（农历六月初五）的清晨，我又梦回了故乡，回到那生我养我的美丽富饶的小山村。回到了奶奶和妈妈的坟山。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奶奶，妈妈，我回来看你们来了”，我跪在了奶奶和妈妈的坟头，痛心地哭啊哭啊，直到哭醒。猛然想起，今天是母亲七周年祭日。难道是母亲托梦给我吗？母亲，我亲爱的母亲，令我日夜思念的母亲，令我肝肠寸断的母亲，你也在思念你的儿女吗？
一转眼，又过了近十一年，这个梦在我的脑海里却依然那么清晰。
十八年前的7月13日，农历六月初五，是父亲和我们兄弟姐妹最悲痛的日子。亲爱的妈妈突然抛下我们匆匆而去。我们那个痛啊，那个悔啊！悲情无法言说。我第一次见父亲落泪，第一次见哥哥那样痛哭，第一次感受到弟弟的弱小，第一次感受到没有了母亲是那么的悲哀！
母亲在那荒凉的高坡上，静静地睡了将近十八年了。每当夜深人静，我就会想，母亲在山上没有亲人陪伴，该多么寂寞啊！母亲离我们越来越远，可母亲一生的经历却越来越清晰地留在我心中。母亲那挺拔的略显瘦小的身影却牢牢地镶嵌在我的脑海里。很早我就想借这支笨拙的笔来表达对母亲的怀念和崇敬之情。近来目睹父亲的苍老，对母亲的怀念之情越来越深切。
母亲，女儿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和你说，你能听见吗？
母亲啊！自从嫁给父亲，你没有过一天清闲的日子，你用你的温柔，善良，纯朴，能干，勤劳操持着这个家，你培育了我们兄弟姐妹五人。虽然你不识字，却把我们兄弟姐妹分别送上了大学，高中和初中。你通情达理，深明大义，送哥哥参军，保家卫国。你英明伟大，在弟弟病危之际，是你做出果断的决定，挽救了弟弟的生命。虽然你没有文化，不懂得怎样表达爱情，但你却温柔如水，与父亲相亲相爱，相敬如宾，对父亲体贴入微。你一生与邻居和睦相处，当父亲因工作与人争吵时，你总是劝父亲谅解人家，你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在村里树立了良好的口碑。你生性爱干净，你每天都把我们家的锅碗瓢盆，桌椅板凳洗得干干净净，因为我们家屋后就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
母亲啊！你心疼小妹，爱小妹，却不知她家在何方！母亲啊，你爱弟弟，却不等他回来，你就走了！第二天弟弟回来了，一路哭着回来，却叫不应亲爱的妈妈。你再也没有睁开眼睛看看你心爱的儿子。
妈妈，你还记得你最后一次到我家做客吗？那是1993年的端午节，过完节，我和大妹妹带你在街边吃了一碗凉粉，然后把你送上回家的路，送了一程又一程，怎么也放心不下让你一个人走在那弯弯曲曲的山路上。之后不久，我陪你回过一次你的娘家，谁知那竟是你与娘家的永别。
妈妈，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吗？看完电视剧《新白娘子传奇》，你把父亲的换洗衣服放好，然后睡下。你就这样静静地走了，使我们抱憾终身的是，你走时不仅没有一个子女在身边，就连与你相伴了一生的父亲也在西瓜地里守西瓜。那天晚上你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告诉父亲他的换洗衣服在哪里，这竟成了你的遗言。母亲啊，你为什么不给我们留下一句话啊？你为什么就这样悄悄地离开我们呢？你回答我呀！
古人云：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真是应到我们头上。心痛！心痛！母亲啊！你在九泉之下能听见儿女们的呼唤吗？你在高山上能看到儿女们的身影吗？能的！儿行千里，走不出母亲的目光。此时此刻，我多么想再呼唤一声：娘！这么多年来“娘”令我魂牵梦绕。
母亲走了，就这样走了，连张像样的遗像都没有。可是，无需照片，母亲那瘦小的身影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脑海里浮现。母亲那张和蔼可亲的脸，永远映在我的心中，永远微笑着，笑得那么灿烂！
冬去春来，花开花落十八载，又到清明祭扫时。娘！你那里的映山红怒放了吗？女儿想念你，想念山上那火红火红的红杜鹃……
娘，你安息吧！
娘，你保佑父亲吧！
娘，你保佑我们吧！
（作于2011年4月5日，清明节）
后记：这是我珍藏了近十八年的一段情！愿天下所有的儿女们及时行孝，不要让后来的“曹雪芹们”感叹：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 
发表于 2011-4-5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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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6 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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