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漫记之八、喀纳斯

子耿子

    当个好导游还真不容易，要上通天文，下知地理，要管一个旅游团几十号人的吃喝拉撒睡，还要随时掌握各种变化的信息。今天早晨导游陈古丽要我们7点钟就摸着黑乘车出发，理由之一是进哈纳斯要乘坐景区的区间车，去晚了排在后面要等很久，影响行程。其二是根据她的经验，这几天可能有大官来哈纳斯。大官来了就要清道。如果不抢在大官的专车之前进景区，警察一堵，道路一封，那一天的游览就算是交待了。
    游客们都是花了大价钱不远千里来哈纳斯的，谁也不想被堵在山路上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谁都明白出来旅游不是为了睡懒觉，想睡觉哪儿也比不上家里。所以谁也没有怨言，相信陈古丽讲的话就是真理。
    哈纳斯，又叫喀纳斯，是蒙古语“美丽富饶、神秘莫测”的音译。音译就很难用极准确的汉字来表达。我觉得喀纳斯的“喀”字发音好像比“哈”字要响亮些，“ 喀”的异域味也要浓一些。所以我以后就用“喀纳斯”来规范这个北疆美丽富饶，神秘莫测的地方了。
    喀纳斯自然景观保护区的中心是喀纳斯湖，景区距布尔津200公里，处于阿尔泰山中部。与蒙古，俄罗斯，哈萨克斯坦搭界。我小时候喜欢画马，总是找那些有马的图书做样本。看到一本“阿尔泰的小英雄”里面很多马，当然就买下来了。虽然时间长了，图书的内容只记得大概，但是到“阿尔泰”看看，却成了我心中一个永远神秘的梦。关于喀纳斯湖，最早是通过“湖怪”了解它的。原先我只知道英国尼斯湖水怪。后来听说中国新疆的喀纳斯湖也有水怪，感到挺扬眉吐气。人就是一个矛盾体，虽然我根本不相信湖怪之类的传说，但我这次还真想中一次大奖，能在喀纳斯湖中看到个貌似水怪的大家伙。
    刚出发时四周一片漆黑，天渐亮之后，看到车窗外除了荒野就是草场。天大亮之后，就开始上盘山路了。路面看起来挺好，好像还铺了柏油。但山体是松散的碎石，路基根本就不牢固。碰到几处正在维修，陈古丽说这路上次来刚铺好，怎么还没有几天就又坏了呢？我想起陈古丽说的这几天可能有大官来，不会是公路部门为了迎接大官，抢进度铺路吧？这种临时性的工程太危险了。旅游车上了山又下个坡，转几个弯，我们转区间车的地方贾登峪到了。它是喀纳斯的门户，我们今天晚上就要在这儿挤大统铺。
    在贾登峪顺利换乘了景区的汽车，直奔喀纳斯湖而去。下旅游车时感觉气温很低，天上乌云密布，似乎要下雨的样子。听说景区天气变化无常，但愿我们今天别碰到下雨。
    越往景区中心走，路边看到的树就越多。听导游介绍路边的树名，有西伯利亚落叶松、雪岭云杉、樟子松等等。那种枝繁叶茂的云杉我知道，是新疆典型的风景树。这种树很怪，不长阳坡专长阴坡。虽然看不到成片的叶子黄了的胡杨林，但秋风扫过，森林里到处已经显出了红，黄，绿各种颜色。
    按导游的安排，先乘游船在喀纳斯湖中游。导游极力向大家推荐游船，说可以看到三道湾里的美景。因为这一项是自费，一人120元，实在不便宜，有的人就没有参加。我参观游览的原则是：是真东西，宁滥毋缺。宁愿花点冤枉钱去看一个别人叫好，而事实不怎么样或不合我口味的景点，也不能因为省钱没看这个很值得看的景点而事后懊悔。
    到湖边的乘船点必须要穿过一个密密的树林。景区为了不破坏树林的地面和植被，专门铺设了木板拼接的游览栈道。栈道的木板宽窄一致，猛一看似乎很讲究，但它的设计有一个致命的缺陷：栈道宽窄一致容易让人视觉疲劳，两个台阶之间没有任何明显的标志，很容易让游客一不留神踏空而摔倒。我走在栈道上感觉很不舒服，生怕出事。眼睛望着脚下吧，一下子就头昏眼花；抬眼观赏林中美景吧，又怕下台阶时踩空了摔倒。只好紧张兮兮，小心翼翼地一直走到湖边。没想到后来真就有人出事了。同车的一位长沙老乡，还是我下放靖县甘棠乐群一位同学的妹妹，看到那么漂亮的树林，只顾高兴地喊“真美呀”，忘了留神脚下，一脚踏空，摔倒后手脱了臼，被紧急用车送回布尔津去救治。虽然门票包含了保险，但喀纳斯的美景这次是没法看到了，实在让人惋惜。
    喀纳斯湖是一个冰川阻塞积水的高山淡水湖，面积有四十多平方公里，最深处据说有180多米。因为在高寒深山，开放后采取了严格的环保措施，所以湖水还未见明显污染。泛舟湖中，近处是游船击起的白色浪花，远处是湖水碧波荡漾。两岸青山，层林尽染。远处雪峰，连天接云。凉风嗖嗖，水气扑面。直让人忍不住叩舷长啸，如醉如
痴。
    我除了不断用相机拍摄两岸美景，眼睛还不断地搜索湖面，企盼看到一片长鳍划破水面，看到几个巨大的黑影游弋水中。当然，看到湖怪是天方夜谭，但祖先既称此处为喀纳斯，为什么不把这份神秘莫测永远保存下去呢？旅游主要是追求一种感受，是一种精神层面的艺术享受。何必要用现代科学去断言一个神话的由来，去中止一个美丽传说的虚构？让野人在神农架永远翻山越岭，让湖怪在喀纳斯湖中永远劈波斩浪，让所有的景区都有神秘美丽的吸引人的亮点，这又有何不可！
    游船靠岸，马上就赶去看图瓦人村落，体验图瓦人的民俗风情。
据专家考据，图瓦人不是一个独立的民族，而是蒙古族的一支。中国境内的图瓦人最早来自何处，至今仍然是个待确证之谜。图瓦人以游牧、狩猎为生。勇敢强悍，精骑术、善滑雪、能歌善舞，现在仍然基本上保持着比较原始的生活方式。
    居住在我国新疆的图瓦人大约有两千五百人左右，主要聚居在白哈巴村、禾木村和喀纳斯村。我们今天看的是图瓦人居住的喀纳斯村。这个图瓦村好像是在一条河谷中，四周高山环抱，用整根原木垒成的木屋四处散布。牛栏羊圈好像已经失去了原有的作用。旅游大概是各民族交流和沟通的最佳捷径。眼前这个天高地远，几乎被世人遗忘的古朴山村，生活方式也开始改变，一旦开展了旅游，接待旅游者，让游客参观的民俗屋就应运而生。来的游客多，古朴的山村具备接待条件的家庭有限，参观者只有按照导游的预约，一拨一拨排队进入图瓦人的木屋。
    旅行社的喀纳斯行程单上这样讲，参观图瓦人部落可以听百岁图瓦老人用“苏尔”吹奏即将消失的旋律，让我很期盼。可是我们进的这一家却没有百岁老人。原来说是这家的图瓦姑娘接待，结果说她陪母亲看病去了，改由一位有文化的蒙古族姑娘，算是一位图瓦通吧，来给我们介绍图瓦人的民俗风情。
    屋子里正中挂着成吉思汗的像，墙上挂着野猪，野兔，麂子，狐狸等野兽的皮。游客品尝端上来的小点心奶酪，花生等，没有什么出奇的。我原来期望值很高的马奶子酒没想到是那么淡而无味，与白开水无异，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蒙古族图瓦人正宗的马奶子酒。一位图瓦汉子进屋给大家吹奏“苏尔”-----一种用芦苇杆制成的简单乐器。原始的乐器，原始的音乐，由仍保持比较原始生活方式的图瓦人在原始的图瓦人木屋里演奏，真正的原生态。其音呜呜然，时尔高昂，时尔低沉，时尔急促，时尔婉转。如怨如慕，如诉如泣。让我们一屋游人感叹“如听仙乐耳暂明”。最后一位图瓦小姑娘进来邀请大家一起跳舞，联欢达到高潮。
    出了木屋，眼望图瓦村，仔细看那些长满了野草的尖顶房子，看那些已经废弃不用的爬犁，不禁心潮难平。是的，我们访问图瓦人家是出了费用的，但这点费用又能说明什么？喀纳斯的风景极美，骑马放牧，滑雪打猎，说起来浪漫，可别忘了喀纳斯这儿一年有七个月是冰天雪地，银装素裹呀!去年冬天中央电视台新闻就播报了阿勒泰地区重大的冰雪灾情。以前这儿没有电，电话也不通，一到冬天，与外界的交通一断，整个喀纳斯就是一片与世隔绝的孤岛。图瓦人生活在这种艰难的地方，过去不必说，即使现在发展旅游，也只有短短的半年可以挣些钱。实在让人心有不忍。但愿图瓦人的生活越来越好，既保存原有的民俗，又能提高现代生活水平。
    中午在蓝湖餐厅用餐。挺好笑，妻子一个人买了一份自助餐，满满地打了一份饭菜拿到一边和我一起吃。如果被景区知道了，恐怕会干涉。也难怪，饭菜那么贵，我们又吃不了多少，不省着点心理不平衡。
    下午我们先游观鱼亭。在喀纳斯湖的西岸山顶，是观湖全景的最佳地点，据说不少人在此看到过水中有湖怪之称的大红鱼，景区于是建了一座亭子，这个景点也就叫观鱼亭。
    沿着山路和栈道登观鱼亭，五彩斑斓的花草树木，各种颜色的山岩，湖光山色，美不胜收，可说是一步一景。待到登上观鱼亭，鸟瞰喀纳斯湖，山光水色尽收眼底。湖面如绸缎般光滑平静，宛如一块美玉镶嵌在群山之间。看湖水源头方向，远处是雄伟壮丽的阿尔泰山最高峰------友谊峰。峰顶冰雪皑皑，在阳光下寒光逼人。往湖水流出去的方向看，河水蜿蜒流淌在山谷茂密的森林之中。湖周围层峦叠嶂，翠峰倒影，天高云淡，林涛有声。细细看湖中，游船竟那么小，隐约可辨。我原来很奇怪那些在观鱼亭看到大红鱼的人，怎么拍不到清晰的照片，到了亭子才知道，这儿太高了，离湖面太远了。诗云“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又曰“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登上观鱼亭，遥望喀纳斯湖隐入远方的湖面，看湖面游船在三道湾处掉头，这才真正体会到登高的妙处。
    如此美妙的景点，不知何故，导游并不推荐，有游客问起，她不是说登山要另外买票，就是说爬山很累，没有推荐坐船游喀纳斯湖十分之一的热情。其实，门票并不算贵，爬山也不是很累。看到的景色，却是别处无法比拟的。说良心话，坐船游湖很美，但与登山爬观鱼亭相比，那120元船费就显得不值。估计游客如果先登山，再请他去游湖，只怕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了。同行的几位旅伴已经在埋怨导游糊弄人，说她误导游客，认为导游不是可以信任的人。

1、
这个栈道很容易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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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喀纳斯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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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喀纳斯湖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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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7、图瓦人村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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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图瓦人木屋内，墙上挂满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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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图瓦汉子吹奏“苏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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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从山上看喀纳斯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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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登观鱼亭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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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喀纳斯湖水流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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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高处是观鱼亭，右边喀纳斯湖的六道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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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道人

    喀纳斯的风景真美！！！要是我去了那儿就不会选择游湖，我怕湖中的水怪大红鱼把船拱翻！！！

子耿子

     谢谢大家！刚学了发视频，上传一个喀纳斯湖全景给大家欣赏。

去西奇

耿兄在新疆玩了个痛快，佩服你！谢谢你的详细报道和照片。
那120元船费显得不值，导游的确是不可信任的人，她只朝钱看，想方设法多拿回扣。

没有忘记

水墨江山加生花妙文，令人欲罢不能。

似曾相识

回复 2# 子耿子


                          新疆山水美，
                 笔下更生花。
             很欣赏老耿的西游漫记，读罢，感觉你比导游还会导游。

落家山人

游览了美丽富饶、神秘莫测的喀纳斯风光，聆听了图瓦人原生态的“苏尔”演奏，真羡慕你！

    子耿子，谢谢你的精彩游记！

呵呵

好文！好图！好景！！

这里也给我留下了好深、好美的印象

子耿子

    因为还有好几个重要景点没去，而区间车最后一班是下午6时，我们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观鱼亭。景区安排还是有序的，因为山高路窄，登山与下山是分别不同的两条道。路口都有人值勤，一则指路，二则制止游客随意践踏植被，保护景区一草一木和环境。为了方便游客，每个景点相互之间有区间车，每个景点都有区间车可以直接到景区的大门贾登峪。喀纳斯湖水流出来后，在下游形成了很多湾和河滩。其中有三个湾最美，分别叫神仙、月亮和卧龙湾。景区在这三个湾都设了停靠点，游客可以在停靠点下车，待游览、照相以后，再乘车前往下一个停靠点。
    从喀纳斯湖出来第一个湾叫神仙湾。据说这里是喀纳斯河最宽的河段，河谷地势平缓，在河岸地带形成大片沼泽与草甸。因为河滩宽，所以阳光照耀下的河水流光溢彩，山的倒影也格外清楚。这儿水气很重，太阳一出，常有云雾生成。缥缈缭绕，超凡脱俗，如诗如画，如梦如幻，游人至此，如临仙境。
    大概风景太美了吧，游人总想走到河边溶入仙境。景区没有办法，只好在路边安了隔离铁丝网，不允许游客践踏草甸。可惜我们不能走近河滩，又没有看到晨雾。旅游好像永远是让人遗憾的事情。再好的美景，四季不同，四时不同，不是常住居民，别想阅尽人间春色。
    幸好古人达观：“朝晖夕阴，气象万千”。“览物之情，得无异乎？”“若夫日出而林霏开，云归而岩穴暝，晦明变化者，山间之朝暮也。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者，山间之四时也。朝而往，暮而归，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也。”把旅游的心境讲得清清楚楚。碰到什么时辰就看什么风景，一切都是老天所赐，“若夫霪雨霏霏”“满目萧然”，无妨“感极而悲”。 “至若春和景明”则大可以“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河滩上奔驰过来一群让游客骑的马，我想，若吴承恩至此，一定会把这儿看作天河，会想起那位大圣弼马温。
    从神仙湾到下一站月亮湾有三公里，我们坐区间车前往。到了月亮湾，想起来时看到路边大片俄罗斯风光似的白桦林，我们不愿再浅尝辄止，不能浪费到此一游的钱财。路标指明到下一站是一公里，我们决心好好玩一下月亮湾，再走路去卧龙湾，沿路饱览美景。
    沿着栈道曲折下行，完全是一片原始森林的模样，横倒的古树，附生的藤蔓，青苔，跳跃的松鼠，飒飒的山风。人少的，胆小的还真有点不敢走进这块秘境。下到河边，山路愈险，风景愈奇。我们正发愁返回公路要费大力爬山，却见栈道隐隐沿着河伸向前方。我们喜出望外，感谢景区的设计，我们选择走下来是对的，现在可以沿着河边的栈道一直走到卧龙湾，可以实现饱餐秀色的愿望了。
    一路走去，左边山上古树虬枝，崩裂怪石。右边坡下“岸芷汀兰，郁郁青青”。头顶是落叶松、红松，桦树和胡杨色彩斑斓的枝叶。看穿行于山间的河流，“浮光跃金，静影沉璧”这句千古名句，无论如何也会跑入你的脑中。不知何时，一只野鸭飞进了河里，时而潜水，时而畅游，打破了平静的水面，击起阵阵涟漪。一方水土，一方生命。此情此景，令人叫绝。可就在这时，我的相机报警，电池用完了，而且备用电池也用完了。可庆幸的是此处已经快到卧龙湾，总算不会把美景遗忘殆尽。
    在卧龙湾坐区间车到贾登峪，一下车，就听到两个让人不安的消息。一是今天下午在去禾木的岔路口发生了车祸。一个北京来的旅游团死伤了十多个人，真是不幸。也许我们的导游为了安定大家的情绪吧，说这样的事不稀奇，经常发生。老天爷！就像1968年冬，我本来想下放沅江，找当地农民询问血吸虫的事。老农说，血吸虫不可怕，他们都得过，治疗一下就好了。结果把我吓跑了。导游竟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稀奇，意思是这种倒霉事谁都可能碰到，把我们都吓得胆颤心惊。第二件事是整个景区都停电了，这让我大伤脑筋。我的照相机电池用完了，如果今天晚上充不上电，明天游禾木不能照相，损失就太大了。无论如何今晚也要想法充电，哪怕充一块电板也行。
    贾登峪目前虽然已建设成为喀纳斯旅游接待和管理的大本营，但房子虽多虽新，配套设施却不完备。我们住宿的宾馆叫“完美宾馆”，真太有讽刺意味了。我们今晚就像陈古丽说的一样，男女分开睡大统铺。我进房间里看了一下，小小一间房，挤着安了五张床，其中四张并在一起，人在里面转不了身，几乎无立足之地。我在房内想找到电源插头，可没有看到，也许被遮在床板底下了。我知道今晚即使来了电，即使这房间有插头，但每个人的相机、手机几乎都要充电，僧多粥少。我还得另想办法。
    贾登峪的夜晚很凉，停电让街道，宾馆倍显冷清。我和妻子在寒风中走来走去，到处寻找，都无结果。最后好不容易与我们宾馆一位住单间，房间内有电源插头的小伙子讲好。来电后就在他的房间里充电。有了这一丝希望后，我才想起来要吃饭。刚好我们这个完美宾馆有餐厅，30元一份的面条足够两个人吃。更好的是，这个餐厅自己发电，灯火通明。我到处寻找，终于在餐厅的保温桶后面发现了一个插座。一试有电，赶忙给相机充电，再也不敢离开。餐厅服务员吓唬我说：这是自已发电，电压不稳，烧坏了机子不负责。我想既然电灯能亮，充电器也就能工作。她们又说，发电只发到夜里12点，到时就要停机关门了。我想，电池充到12点也就能将就着用了。反正我下定决心，今晚就守到12点了。后来有几个人手上拿着充电器进大厅来找插座，因为我捷足先登，他们只好走了。等了一下，同车的一位广铁集团的女士来了，她拿来了一个多用插头，说她的相机一点电也没有了，要求在这里充电。我和她商量好，如果没有来电，由我负责在这儿守到12点，明天早上把电池给她。如果之前来了电，我的相机也就放到她们的房间里去由她充电。
    我就那么傻傻地听着门外发电机的轰鸣，守着相机，守着充电器。看游客进来出去，听因为停电没地方去的游客在这有亮的地方胡扯乱侃。也是老天可怜我，晚上10点钟，来电了。我赶忙通知那位广铁的女士，把相机拿到她们房间里去充电。太好了。明天照相的问题解决了，我如释重负。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那四位游客都睡下了。他们此起彼伏打着鼾。房间本来就很小，高处一扇小小的窗户因为天冷被关上，满屋的烟味无法散发，真是污烟瘴气。凡事总是有正反两个方面，有好有坏。现在用两个字“很差”来形容的住宿条件应该是对今天看到美景的一种平衡，我要顺从天意。
    我上过卫生间，洗漱完毕，和衣躺在床上，顿时觉得倦意袭来。刚才听那位答应给我充电的小伙子讲，他下午经过禾木路口时，看见出事现场，山坡上用白布盖了一片！真吓人！念及那些不幸的遇难者，我现在能够平平安安地躺在宾馆的床上，尽管条件“很差”，该知足了！

14、15、16、神仙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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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8、19、20、月亮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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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水中野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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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3、24、喀纳斯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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