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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念想发父亲的回忆录:吴韵久:我这黄埔学子的人生轨迹(二)

                                     

                                            人生轨迹

 

    我从小便崇拜推翻几千年帝制以及铲除腐朽濒临于被列强瓜分的满清王朝的唯一的现代革命领导人孙中山先生。他在北京协和医院的病榻上,于生命的最后时刻还在向全国民众发出“和平!奋斗!救中国!”的断续呼唤。这位毕生致力于民主共和国的奠基人,堪称有功无过的伟人,是为当年全国民众和全世界华人所公认的“国父”。这一亲昵的称呼,是我国历史上所从未出现过的。是他领导革命,推翻满清,建立中华民国;是他在革命果实被窃国大盗袁世凯所篡、北洋军阀割据失败的情形下,总结出只有革命党没有革命军的教训,而作出创办“黄埔军校”,组建起新型的、自己的革命军队这一重大举措。从此给全国爱国志士提供了一个理想的报国学习之所,有志之士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投奔此革命熔炉接受锤炼。“研究崭新军学,期为党国干城”,从此才有一批批革命军事人才毕业,才出现平叛、东征、北伐、抗日一个接一个的胜利高潮!国共两党合作培养出的黄埔健儿组建的革命军,发挥了所学,发扬“黄埔精神”,浴血奋战、冲锋陷阵、所向披靡。追本穷源,是中山先生创建了“黄埔军校”和组建了革命军所至。

 

    从此,黄埔军校也就成了上世纪30至40年代国家遭外敌入侵生死存亡之秋、怀抱“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之士纷纷从容报国的焦点。因此我心目中从来就认为孙中山先生有“远见卓识”,不愧为我国民众的“国父”称号!我从小就成了他的忠实信徒,无疑我是要坚决地投入他所创办的“黄埔军校”怀抱的。


                   一考黄埔

 

    1938年正月十五,这天是我国传统的元宵佳节。我在岳父家午餐后,便不声不响地骑着岳父的劣性马,直奔宝庆(邵阳),去投考黄埔军校第七分校第十七期在那里所设的招生考点。当年我还是一个未满16周岁的少年。

 

    年前(1937年)七七事变,全民抗战爆发。刚满了15岁不久的正在暑假中的我,便奋起到插有募兵旗的长沙韭菜园旅社报名当了名二等兵,队伍开到南昌望城坡兵营,我被编入迫击炮连,操练起八二迫击炮,结果累病了,部队将我退回。养母防我再跑,便于这年给我定亲,并于一九三八年农历十月为我完了婚。

当天下午因马在路上发劣,我霸蛮降伏了它。走到虞塘,发现潭(湘潭)宝(宝庆)公路因防日寇机械化部队利用已彻底破坏,我不敢骑马再走,便落宿在公路边的伙铺,这天下午我行了五十里。


    第二天,我骑马向宝庆奔驰而去。到得永丰,便是好公路。当年公路局开行的是一些背着大包、烧木炭作动力的老爷车,尤其上坡,喘着粗气,爬也爬不动,我还兴高采烈,快马扬鞭,一下就赶过了它,好不惬意。那天黄昏时便赶到了宝庆,第二天便报上了名。


    从没骑过马,又初次骑此劣马,一天多时间走两百多里,16岁的我的确被累伤了,加上这正月的寒冷天气,当晚便发高烧,因此体检几项不合格,而名落孙山。


    这次虽报考失败,我深信“失败为成功之母”,一面继续读书,一面等待军校再次招生消息。
   
                   二考黄埔

 

    好不容易等到1940年4月,从报纸上看到了“军事委员会军训部长沙入伍生第二团招考入伍生”消息,便又立即赶去报考。参加了设在长沙教育会礼堂的考试,体检也合格。

 

    录取后,从教育会坪集合开到团部所在地原北京清华大学南迁长沙在岳麓山下所建校舍(清华大学已再南迁云南与昆明大学合并成西南联大),我被编入第一营第二连(团长谢声溢、营长钟xx)。

 

    原定三个月入伍期满便去武岗二分校升入第十八期,却因故延迟。到了11月份,却又来了个还要延期的通知。此时我们已经接受了半年多的入伍教育,心也急了,人也疲了,训练还遥遥无期无止境。加之日寇飞机时不时飞临轰炸,我们出操上课训练演习,每天连同炊事班一起,早出晚归全在野外,这一切我都不在乎。


    最令我耽心难耐的,便是我妻初孕预产期一天天逼近,这时候便成了我最重要最关注的焦点而感日夜不安。1941年旧历年关快到,我于腊月底请假回家探视妻子,我妻在1941年二月十八日难产生下了我们第一个宝贝女儿。至此,我这个还没满19周岁、还没脱孩子气的人,开始了为人之父,做起了一股子劲的兴致爸爸。

 

    妻与孩子大小终于平安,我终于松了口气,可以放心回军校了,便匆匆赶回长沙。


    到校一看,傻了眼,我被已人去楼空的冷清景象所懵住。一问,方知入伍生团已全部去武岗升学,上个月底紧急开拔走了。真是运气不佳,我在岳麓山下攀爬滚打半年多,盼的就是这一天。他们突然全都走了,弄得我不知如何是好。站在我原来所住楼栋(连队)门前呆了好一阵,只得面对现实,无奈离开。

 

    为照顾老父、护理妻女,我误了去武岗升学之机,我又再回到家里担起了家务事。

 

    为了家中老小病弱,当年19岁的我,白流了入伍半年多的汗水,特别是牺牲了即将到手的黄埔军校十八期毕业学历(他们是1943年春毕业)。也因此失去了我早毕业四年多可以带兵打仗痛打日寇的报国之机(我于1945年再考入19期后,日寇于这年投降,19期合并成都本校编入21期,1947年底毕业)。


    然而,日寇无止无穷的入侵,令立志报考军校想去前线冲锋陷阵的我无心呆在家中。就在1941年9月,日寇进攻长沙被打退之后,1942年元旦,日寇又进攻到长沙南北东城郊这时段里,我在家再也蹲不住了。

 

    1942年春,正好遇上74军军官训练班在湘乡县城招考,我便“饥不择食”地考入。训练班开到东安县白牙市受训,见我有学科术科基本功,我被选为教练班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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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老持志不愈,一心报考黄埔,壮志感人。吴老好文笔,写得太好太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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