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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同山林野趣之四 与蛇共舞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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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蝮               蛇

 

 蝮蛇也是山野中常见的剧毒蛇。它应是我们所俗称的烙铁头:三角形脑袋,麻黄色体肤,尾部急剧收小,极好辨认。由于它的天然防护色极善伪装,所以,它们常常潜伏在草丛、树枝、乱石堆中,捕食鼠、鸟、蛙等。

公社食堂门外,林木茂密,常常有画眉、黄鹂及一些不知名的鸟儿在这里栖息、鸣叫。每次到公社办事、学习,我常常在这片林木下小憩、就餐。某次,我正在树下就着悦耳的鸟鸣,品味公社食堂的辣椒炒猪肠。鸟鸣美,辣椒辣,肥肠香,吃得痛快淋漓,怡然自得。忽闻树上的鸟鸣由清脆悦耳变为凄厉急促的嘶鸣,我抬头一看,就在距我头顶约70公分高的树枝上,一条直径约3公分的蝮蛇,嘴里正含着一只画眉,慢悠悠的从树上溜下来,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树下的灌木丛中,可怜的画眉鸟此时已是气绝身亡了,任由该蛇将它吞入腹中。我庆幸自己没有成为它的攻击对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一朝被蛇吓,不敢听鸟鸣。此后,我再也不敢去那丛树下了。

   

                       

 

人们常说:一行服一行,茄子服米汤。蛇是蛙类(除人之外)最大的天敌,如同猫与鼠的关系。一般情况下,蛇捕蛙,天经地义,但也有例外。如本文第一节所述之岩蛙,它虽然被蛇吃,但对于入侵之蛇,它也可以一箍致死。看来,这种自卫的本领,也是自卫的本能进化的结果。

某日,我在一草丛中看见一条小蛇在不停的扭动,将它捉起来,惊奇的发现竟是一场罕见的蛇蛙斗:小蛇咬住了小蛙的下颚,小蛙咬住了小蛇的上腭,我吞不下你,你吞不下我,谁也不肯、也不敢松口,就这么僵持着,真是一场现代版的鹬蚌相争正因如此,它们才可能被我轻易地拿起来。我将它们把玩了很久,终于琢磨出了头绪:原来是小蛙被小蛇追得没有退路时,掉头相向,在小蛇张嘴咬它的瞬间,小蛙也张嘴一搏,才至如此。我用两手分别捏开它们的嘴,松开它们的相互咬合,将小蛇置于地上,它迅速的溜入草丛;将小蛙放入稻田,小蛙似乎还未从恶梦中醒过来,半晌,它才慢慢吞吞地游往别处。小蛙终于用自己的智慧与勇敢赢得了生命。设想:倘若它们没被我发现,它们很可能就这样一直僵持到死;设想:若小蛙牢记此一经历,并将这一经验传于其它蛙类,也许,若干年后,不仅仅是蛇吃蛙,人们还可以看到蛙吃蛇了。

吃一堑,长一智。人类的进化归功于此,其它生物为何不可?

 

                                

 

说到白蛇,人们往往会将它与妖魔鬼怪联系在一起。一则是:因为它少见,且所出没之处均为人迹罕至之地;另:则是:白蛇传的传奇影响太深,家喻户晓,因而,白蛇由此而蒙上了一层诡异、怪诞、恐怖的神秘色彩。其实,白蛇并不是蛇的一个种类,只不过是某一种蛇的白化个体或异化亚种而已,正如同偶尔可见的白猴、白虎一样。

见到过白蛇的人很少很少,而我是确曾见到过白蛇的。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怀化报))曾报道过,在会同某一水库,曾发现一条大白蛇游于水中。看来,白色的蛇,的确是有的;而会同,也的确是有白蛇的。

我所在的老路界生产队的油榨房,地处山寨后的一处山弯里。这里三面环山,林木茂密,僻静幽深。据说解放初期曾在这里枪毙过恶霸地主和土匪,因而,这处油榨房被村民视为畏途,蒙上了一层恐怖、神秘的色彩。

深秋时节,油茶籽成熟了,油榨房要开榨了。榨油的首道工序是要将茶籽焙熟,而焙熟茶籽则需要专人、独自33夜地守着焙灶,不停地用小火烘烤。往年每到这时,村民们都会推三阻四,即使给他很高的包工工分,也没人愿意,个中缘由,不言而喻。队长没将这些告诉我,这年的烘焙茶籽的任务就安排我了。我也乐得偷闲,白天看看书,夜晚没有灯,则穿上破棉衣,爬到焙灶上睡觉。常言道:人不要命鬼都怕,我心中无忌,照常看书、唱歌、吃饭、睡觉,三天三夜的平静日子,过得逍遥自在。只在第一晚,被栖息于榨房屋梁上的猫头鹰那如干瘪老太太笑声的啼叫,吓得毛骨悚然,用手电照着,看清之后,也就泰然自若,任由它去了。但在这几天里,我感觉村民看我的眼光怪怪的,我懵懵懂懂,不知何故。

第三天早上八九点钟,睡在焙灶上的我被一阵莫名其妙的响声惊醒了。此时,太阳刚刚爬上山坡,一抹柔和的阳光照在焙灶后面的山崖上,一条粗约23公分的银白色小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么灿烂、那么美丽、那么柔和,仿佛童话中的仙境神物一般。它用黑眼睛毫无敌意地看着我,我睡眼惺忪并且温柔地看着它,我们的对视持续了好几分钟,然后,它默默地消失在树丛里……。其时,我正为其他同学已经分配,而我却久未接到调令而倍受煎熬。我心中默祷着:“白蛇啊,我不怕苦,只怕煎熬。你若是神物,就助我早脱困境吧。然而,这终究只是一次偶尔的邂逅,白蛇也终究不是神物,它没能帮助我早脱困境,到我接到分配调令时,已是两年多以后的724月了,这是后话。

第四天早饭后,队长带着村民来榨油了,我又一次感受到他们异样的目光。队长问我:你还好吗?我回答:很好,并把昨天看到白蛇的事告诉他们。队长一听,脸都吓白了,说:怪事,从来没听说过这里有白蛇。他继续嘟啷着什么,我也没听清。村民们围拢来,说我脸上青黄青黄的,有鬼气。我赶紧回家对着镜子洗脸,哦,原来是我在焙灶上睡了3天,烘烤茶籽的烟在我的脸上蒙上了一层烟垢。直到后来,村民才将这里枪毙过人的事告诉我,我当时是无知方胆大,现在想起来,的确有些后怕呢。

 

关于蛇的趣闻还有很多,我也不想再说,就让它留在梦里吧。因为,自古以来,蛇就是人类的噩梦。不过,也有例外,现今的湘西怀孕妇女,都希望梦见蛇,据说,梦见蛇生的就是男孩,那就让她们将这个梦接着做下去吧……

<font face="楷体_GB2312">回复雷公:你露出马脚了,你是我的同学、好友猫几!谢谢你的跟帖,也谢谢你让我回忆那疯狂年代的六六惨案。67年上半年,两派斗争愈演愈烈,武斗大有一触即发之势。父亲知我争强好胜,怕我参加武斗,于五月底将我交与二叔带去冷水滩学开车,为期两月,躲过了当年的66惨案。回来后听说了该事件,惊心动魄,毛骨悚然,然而,较之其后的枪炮坦克的武斗,那是小巫见大巫了。难能可贵的是,你对无辜学生的同情,喝酒不香,睡觉不着,可见情感之厚,印象之深。恶梦终于过去了,我们当为没有成为疯狂年代的无谓牺牲品而浮一大白,再来一瓶竹叶青如何?
      含饴弄孙,其乐盈盈,愿你天天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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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林君:谢谢你的跟帖及过誉称赞。祝你感恩节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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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鼎罐对会同山野蛇的种类,特征,习性,及有关趣闻的描述和介绍达到了专家学者的水平。佩服大鼎罐敏锐细致的观察,欣赏大鼎罐文采飞扬的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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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怀着惊恐的心情在拜读你的文章,因为我最怕的就是蛇,听到有蛇就跑得远远的,记得有一次,在去金子岩公社的山路上,一条眼睛蛇,拦在路中间,并且立起了一大半身子
妄图攻击我。我立马拿起柴刀,与它对峙了30秒,双方都没有动,我的寒毛都竖起了。在与我的天敌的较量中,我选择了逃,我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山下逃去,公社也没有去成,逃命要紧呀!你倒好,还能那么仔细的去观赏那可怕的妖孽。敬佩。
握手音乐的挚友,在歌海中润乐的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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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回复 6# 西岭望雪:这样的试验很有趣,一定也是与我一样有童稚之心的人干的。其实,保留一颗童心很有必要,它能让你经常处在探寻的过程中,感受到成功的喜悦,这就是人生啊。谢谢你的跟帖,谢谢你的指教,谢谢你的一事之师,让我又得到了一份详实的材料。何为大王蛇,我没见过,以后还得留意。能让你回想往事,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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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3# 大鼎罐

 

 

       看了你的文章想起有一次我们在包谷地里劳动,遇上两条大王蛇,一条被当埸打死,有三斤多重。另一条钻进石头缝里被扯断,也有三斤多重,在坪场里搞熟,男女齐上,一扫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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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强不息君:谢谢你的关注。你的文章,我几乎篇篇都拜读,了解你的坎坷经历,也看到了你在逆境中的自强不息;看到了你在处于社会底层时的高尚人格和知恩图报、血浓于水的精神境界。你我的处境有相似之处,故,读你的文章,触动了我心低的共鸣。谢谢你的美文,谢谢你的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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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 书荟;文章贴上去之后,还有几处没弄好:1、版面较乱,2、鹬蚌相争,我在电脑里没找到那个字,3,厦字的汉语拼音我无法打上去。隔段时间后,却发现都弄好了,我猜,这一定是书荟干的,谢谢你了。你们怕蛇是对的,倘若你像我一样,也用手去抓蛇,作为女性,别人会怎么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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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也是灵性动物,因此按照乡民的说法,一般是不去惊动蛇的。

   无知者无畏,因此知青的胆子比农民大,便是源于此。好在大鼎兄命大福大,与蛇共舞,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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