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刚起床接到刘海燕的电话,她无奈地告诉我刘培沛半晚离去了。接到这个消息我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刘患的是肺癌。之后我忙拔通九如的电话告诉他并相互转告。因我不是刘培沛所在白水公社的知青故特意嘱咐九如刘后事处理的安排通知我,我应送刘培沛最后一程。不久艾木地先后发来两个短信:“刘培沛昨夜去世”,“依刘培沛遗愿,不举行任何仪式”。
刘培沛64年初中毕业下到江永原白水公社,不知何故在知青中称他为‘沛公’。我与他交往不是很密切。初识他是在文革初期,因当年一中‘八大金刚事件’所揭密的材料了解到下放到江永百分之八十的知青都因所谓的家庭问题被当局判为不与录取而丧失求学的权力。这消息在江永知青中引起很大的震动。从那时起长沙街头活跃着一支三人战斗队,一人背楼梯、一人提浆糊桶、一人夹着大捆大字报,在长沙的街头巷尾张贴为知青呐喊的大字报,这三个江永知青中就有‘沛公’的身影。
在湘南地区那场血风腥雨的恐佈少平息后,江永知青陆续返回江永,无望的情绪在知青中慢慢滋长。要生存,为理想,在江永知青中有两颗明珠亙相辉映。这就是被人称之为乌托帮理想主义的纯知青组建的两个小农场,一个是以原桃川农场以何清华、刘内安等29名知青在大远公社荒山坡上开垦的被参入者之一的韩少和称为‘太阳坡小农场’。另一个是原白水公社25知青在被废弃的白水小农场上重新翻垦种植,并按心中构想的兰图劳动着。他们笑谈创业的艰辛,因为他们真正当家作主,为理想奋斗着。而‘沛公’就是主要的策划和组织者。尽管有人评说他们是空想主义,而今证明,何清华、邓晓芒两位江永知青中的优秀代表就是在这两个理想主义小农场走出来的。从邓晓芒发来的挽联可读到对‘沛公’的尊重。‘沛公’一身虽功不成、名不就,甚至个人的生活都安排得不尽人意,但他从末停止过对社会、对历史的思考和对理想的实践。我认为这才是知青中的优秀分子。
‘沛公’也是一位重知青感情的朋友。95年我主持天心阁知青酒家工作期间,‘沛公’所在的工厂是做沙发,我试着请他支援。他不过几天送来两套沙发。我知道这沙发是他企业的财产,酒家又一时付不出钱,‘沛公’看出了我的为难马上说不用付款就祘他入股知青酒家,他明知入股是有风险的,但他就是认了。
‘沛公’走了,也许有人认为他这辈子不值,太固执。在他留下的遗愿中我看到他对人身的彻底领悟。人就是由水、气合成肉身,但无法合成思想。若干年后,一搂青烟把肉身化为水、气中去。但思想却留在世间。‘沛公’几十年活得明白,不在乎名利。‘沛公’我真的敬佩你,我的朋友,我的老师。
我认识的‘沛公’--- 刘培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