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一篇安庆海子的文章《什么抽走了中国社会的道德脊梁?》,照登于此以供品赏。
有道是“中华民族到了最缺德的时候……”
人由动物进化,所以要以人性取替动物性;人有自私和贪婪,所以要仁爱和自律。
《泰坦尼克号》让中国百姓认识到资产阶级也有深刻的人道主义和感人的道德价值观;盖茨和巴菲特来华劝捐,让中国百姓见识到处于“橄榄型社会结构”尖端富人的善行;信息流通,让中国百姓了解到西方“晕鱼丸”和许多保护动物和环境的点点滴滴。
道德源于信仰,不论是政治信仰还是宗教信仰,都贵在敬仰和践行。有学者著书写道:“关于上帝终极关怀的意义和信念的追求,只有基于这一点,才能理解美国石油大王洛克菲勒‘人死而富有是一种耻辱’的名言,也才能理解当今世界首富盖茨在退休时将所有财产580亿美元全部捐献用于慈善业”。人们都知道基督教推动了资本主义国家人道主义和慈善事业的高度发展,却很少知道,它的价值意义是赋予在诸如:手按“圣经”作证、教会救困……等数不胜数的具体形式上。
不知有多少人象我一样,在无神论国度成长大,不确信茫茫宇宙中居住着一个上帝,但对西方基督教仍投去极尊敬目光,宁其有上帝——因为他给群居的人类带去了良行善为和爱。
我们没有上帝,上帝属西方。
我们有政治信仰,政治信仰是对政治体系及其理论认同、敬仰基础上,形成的自己言行价值观,并身体力行。按说,通过制度推行的信仰,能发挥出对社会的凝聚、导向和感召力 。
想其初,不正是中国人在蒙昧中得到的信仰,如同饥不择食时得到的一杯羹,冲着未来美好的生活前景,百姓才用最后一个儿子,用最后一颗粮,用小推车,去换取一个新国家吗。
然而,情何以堪,一个有着政治终极追求的国度,由文革中开始的“请客送礼”“走后门”一下衍化到今天社会道德大滑坡!
我们没有上帝,我们有5000年的古代文明,其核心儒家思想对后代影响最大。始终走不出封建专制循环的中国,让新旧知识分子愤怒异常,由于受到统治者的利用,儒家道德观“仁、义、礼、智、信”有做人道德规范斥为“奴仆道德”,早已被踹得远远。
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确实很虚无。
道德联系着文化、政治,是大命题,忙碌于生计的百姓不会对之做学究式探求,只会感知现实来调节自身的道德底线,重要的,他们是以各种渠道来相互传递各自生存法则。以职业道德为例,我弱冠之年读过的一本讲“社会主义职业道德”书里,对道德“传递性”给予了大致如下的描述:
一个受到领导不公平对待的医生,可能将怨气撒给病人;一个满腹怨气的售票员病人,可能将怨气撒向乘客;一个有怨气的乘客老师,有可能将怨气撒向学生……
今天的现实恐怕远比上述图景恶劣:一个爱受贿的领导干部,他手下的医生可能敢向病人索贿;一个被索贿的老师病人,可能坦然接受学生家长行贿……所有“被潜规则”的人,都可能要去“潜规则”他人;当占有社会主体的岗位任何人都能腐败时,全民道德坍塌危机就在眼前。
什么抽走了中国社会的道德脊梁?
正是大批既不信马列却仍要在党旗下宣誓的官员,蛀倒了支撑社会核心价值的脊梁。
在政治信仰的国家,官员说一套,做一套,何其可怕:买官卖官,骄奢淫逸,官商勾结互动……一当达到一定社会普遍性,以示范、以感染、以传递,“衡量人生价值的标准是看一个人权力的大小和金钱的多少”社会之风就会流行;“一切向钱看,唯利是图,甚至不惜生命”的社会风气就会形成。
事实上,道德的形成既发生在个体间传递,也发生在社会机制对个体的影响和改造。
公平正义的社会容易培养品行兼优的公民,不公平不正义的社会,公民不会认同社会价值观,相反容易滋生灰暗心理报复社会。
什么抽去了我们社会道德的脊梁,是没建成和维持好一个公平正义的社会,“不公平不正义”一点点蚕食掉社会核心价值的支架。
这些年,我们的社会转型和改革,无意成了权益集团假改革之手,行集团利益最大化之实,诸多改革,受益的总是体制内,受害的总是百姓。至以造成底层人对改革的恐惧症——今人感叹的是,就在今天,还能见到“安徽电力借‘车改’之名,为300名干部配备自驾车”新闻。
这些年,邓公“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庸俗化成“功利主义道德观”,而“共同福裕”的“约定”却被“淡化”:一方面GDP至上,透支环境,透支后代,甚至采取了不公平不道德损害百姓利益手段;另一方面,只讲“抓老鼠”不讲“合理分配老鼠”,一个资源属于全民的国家,极少部分人利用资源垄断或权力,获取绝大部分利益,寻常百姓只得到小部分利益或无利益,贫富差距越来越大。
“生不起,读不起,娶不起,住不起,死不起”,窘迫的生存空间,每个人都要追求个人利益的最大化。
这是个自认为唯物主义崇尚科学,把握真理的国度,然而,我们的良俗公序实在无颜面对基督教国家象美、英、瑞典等:我们一些医院只能借用“希波克拉底誓言”张贴,美国却早已沿用并为医生做从业宣誓;我们道德在滑坡,美国却已把人文关怀扩展到了动物;中国有黑砖窑有毒奶粉有瘦肉精……,美国固然也有安然假帐,也有麦道夫诈骗,但很难想像交换发生地,二国的处理会出现什么不同情景。
源自信仰的道德,联系着文化、政治,其实也关联着经济。如果说新教伦理为欧美资本家和资本主义提供了最重要的动力,促进了资本主义理性化发展,那么我预测,一个抽去脊梁而坍塌的社会道德体系,只能阻碍国家经济的理性发展。当人们憎恨官员说谎话、空话,痛恨餐饮业无良,抱怨制造业浮燥时,无妨看一看《麦道公司员工的道德守则》的“第一条:在所有交往中要诚实可信;”和最后结语“有时正直和道德可以要求我们放弃商业机会。但是,从长远地看,做正确的事比不正确、不符合道德的事对我们更有利。”这份做实业的淡定恬静所透出的“精神和道德力量”让国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