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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命三郎”二三事--- 凌宪德

                      “拚命三郎”二三事


       近日,笔友一再请求我回顾几件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感人故事。他说,平常你都是表扬赞美别人,从不显摆自己。听说你在催化剂分厂就有个“拚命三郎”的雅号,何不抖露几件说来听听?我说,好汉不提当年勇,更何况那些事都差点要了我的命,往事不堪回首。笔友说,你都已经退线了,不图个什么,不妨说来听听。在他的再三恳求下,我慢慢打开了尘封的记忆。
      1981年深秋的一天,我上四点班,当时在催化剂分厂微球车间,即现在的半合成二班当带班班长,交接班检查时发现上个班操作员杨增银将一个塑料采样筒被搅拌器卷走,放底料时被卡在反5底阀气动闸阀上。如果不及时捡上来,就无法进水玻璃,无法加硫酸、加氨水,无法进行生产。当时Y—15剂是长炼的部优银奖产品,作为炼油催化裂化催化剂,它需求量很大。因为反应釜满是刺鼻的氨气和硫酸的混合气味,杨增银用竹杆挑了半天没搞上来。按照当时的交接班规矩,上个班出现的问题必须处理完,不能遗留给下个班。当时杨增银一脸的疲惫与无奈,我对他说:我是党员,你也是党员,但你上了一天白班,辛苦了,这个问题交给我来处理吧。于是杨增银说了声:“谢谢,拜托了,”就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家休息了。我接手后,马上安排当班操作员作好各种准备,拉掉反应器电机电源开关,停止进料,准备好监护、看护人员,自己则背着沉重的氧气呼吸器,戴好防毒面具,下到充满浓厚氨味的直径2.5米,深约4米的反应釜里,谁知,这一下去,就“死”在了罐底。不知过了多久,事后才听说是车间主任王学田和三班班长田德元冒死拚着老命才把我救上来,在医院抢救室,当时的厂领导李兴、朱克忠等人都闻讯起来围在我身边。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位抢救医生使劲用氧气管往我鼻孔里塞,我才轻轻地喊了一声“啊唷”,李兴同志皱着的眉头才舒展开来:他活过来了。当时,不知是否医院的李学诗说了句,再晚半分钟,他就见马克思去了。
      1981年春夏之交,雷鸣电闪,大雨滂沱。一天我下完白班在家休息,当时住垅口山顶公园半山腰平房。突然,一声炸雷响过之后,对过催化剂分厂所有装置的机器轰鸣声戛然而止。我一惊,不好,装置停电了。当时来不及细想,我拔腿就往装置跑。老婆说,你又不当班,下这么大雨,你跑去干啥。我说,停电事大,若人手不够,如果处理不及时,搞不好要出大事。说完,就勿勿消失在雨幕中。来到微球装置,我第一个奔向喷雾干燥塔,因为停电之后,仪表不受控制,加热炉瓦斯呼呼直往上冲,温度可达摄氏1—2千度,如果不把喷雾干燥塔内的喷枪及时吊上来,就会把喷枪烧结。当时我和操作员贺秋林跑到塔顶,钢管内150kg/cm2的胶体早就被高温气化了。松动任何一颗螺丝都会有高压气体胶体迸射出来。在七八平方米见方的塔顶,我来不及躲闪,被滚烫的胶体从头到脚喷了个透彻。当时身上就烫了好多泡,特别是眼睛被混有强酸强碱又炽热的胶体烫得睁不开眼,望着眼睛被纱布蒙着、躺在病床上的我时,妻子在一旁心痛地抹着眼泪。
      1983年6到8月,整整三个月,我急性肾结石发作引发肾绞痛,痛得我在床上打滚,大汗淋漓,小便也拉不出,只想呕吐,胆汁都吐出来了,却又吐不出其它东西,医院吴荣仁主任说,还是动手术吧,把结石取出来。我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一刀割下去就会伤元气,还是吃德国马博士消石灵及一些中草药打掉吧。就这样,一痛起来,医生就每次给我打两针杜冷丁止痛。按规定,这是慎用药,严格控制使用,医生怕我上瘾,但打一针不管用,没办法,拗不过我,只好给我开特例处方。一不痛了,就想着车间的事,尽管我当时还没出院,医生要我多活动,我就带着当时还在科研院实习徒弟白帮炎跑到微球车间真空泵岗位给喂料泵搞除锈刷漆、加盘根、搞整改。连续三个月连续住三次院都这么挺过来的。
       1989年,我刚到派出所一年多,(因身体原因,我从催化剂调到厂公安处,当时的催化剂分厂党委书记贾永华说:小凌不放他走,会累死在岗位上。)获知中建五局二公司有一职工攀爬阳台,偷盗了几件晾在阳台上的我厂职工的棉衣、呢子工作服销赃给临湘的一些生意人。审讯完,作完笔录后,我马不停蹄,在当时的摩托车师傅杨立雄,五局二公司保卫干事张洪国的陪同下,风尘仆仆,驾着三轮摩托前往临湘追赃,行至临湘的白云镇地段时,不知什么原因,也许是我没正儿八经学过驾驶摩托车,车技也不好吧,驾着风驰电掣的摩托径直向左边一停在路边但装满棒木的手扶拖拉机撞去,只听得“轰”地一声,人仰车翻,把车斗里的杨立雄和坐在后座的张洪国摔在路边直哼哼,我自己左手被撞得血得呼呼的,动弹不得,好在摩托车没事,还能开。我稍微包扎一下,一咬牙,再追赃,办完正事后才治伤。算是万幸,不过这次是有惊无险,三人都伤得不是很重。
      1990年临近春节,我刚从长沙做完社会治安综合治理红蓝黄标牌回来,又忙着到全厂各个单位检查节前“四防”工作。一天,突然感到浑身没劲,连上楼脚都抬不起来,我感到很纳闷,这是怎么啦。回到派出所,正好遇到动力厂保卫科长包衡湘,他看我脸色不对,关切地问,宪德,你怎么啦?我说,我也搞不清,只觉得很疲惫。他说,你的大便怎么样?我说,象是猪血一样,带黑色。可我这一向没吃猪血呀。他说,你赶快到医院去检查吧,可能是胃出血。经医院一检查化验,果然是胃出血,主治医生说,你不要命啦,还开着摩托车到处跑,还想请假到华容过春节,(因到派出所前两年春节让给别人回老家,好不容易经领导开恩让我休一次假到岳母家过节,)住院吧。就这样,生平第一次从大年三十到初一十五都在医院度过。
      在接下来的年月里,我仍然忘我地工作、奋斗,不是处理复杂的非正常死亡纠纷、医患纠纷或是交通死亡事故纠纷,抑或周边村民各种矛盾纠纷,就是殚精竭虑、义无反顾地处理厂内的各种不同利益群体的群体性事件。今年六月份,原公司党委副书记张权彬由衷地说:“宪德,感谢你,公司在最困难的时候你帮助度过来了。” 我基本上都奔波操劳在一线,并和大家一起,稳妥地处置了这些棘手的矛盾纠纷,为群众办了很多好事、实事、善事。群众先后为我送来6面锦旗和两块匾额,交口称赞我是草根一族的贴心人。(凌宪德) 2011年9月28日

 

回复 3# 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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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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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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