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知青岁月四十六年祭（五） 【江永叙事曲】-10 蒋家门楼

驻马廻龙

此文系列曾发表在“江永知青”栏目，共21篇短文。今将其中的12篇稍作修订重发。 为9.4--下乡四十六年作一个小小的纪念。

松树

一九六六,文革开始,人与人斗,国家人民遭浩刼,风华正荗的知青,难逃一刼,痛惜青春.伤感回忆,感慨万千.谢谢您,祝您健康长寿.

驻马廻龙

        蒋 家 门 楼
    从新风村西行三公里许，过下干村不远处有座无人居住的建筑，当地人称之为“庵子”。从“庵子”右行数百步沿坡路上行，入目即是“蒋家门楼”了。
    门楼前是一个篮球场大小的晒谷坪。蒋家村落地势较高，站在晒谷坪上，南望廖原，西眺下干。村外绿树环绕，村内炊烟袅袅，远远传来一两声鸡鸣犬吠。郁郁青青的一片大田，清风徐来，稻苗随轻风摇曳，好一片田原景色。背后即为雄伟的蒋家大山，每当气候变化、晴雨交替时，山风飒飒，云雾撩绕，山翠云白，蔚为壮观。
    蒋家门楼高约六米，宽约五米，进深亦约五米。青砖交缝，翘脊飞檐。斗拱檐柱，均为原木所制。典型的硬山顶式建筑，湘南风格。三合一敞，大门居中。两根直径一尺二的立柱，雄赳赳地站在雕花的青石柱基上，托着门楼。两侧山墙砖石砌就，中间门墙则是用厚杉木原板铺立。门坎石厚重雄浑，经过无数代人的坐踏，光可鉴人。门楼地面则是用大块青石板满铺。沿门边至墙沿，设有凳面宽尺半厚两寸的原木凉凳，供人们休憩，坐卧自如。
    自有了蒋家村落的那天，便有了蒋家门楼。门楼经历了战争与和平，兴盛与衰颓。阅历深盈。多少年来，时光在门楼的脸上、身上毫不留情的刻上了它经过时的痕迹。使它有着了一张历尽沧桑的脸庞。门楼依然庄重大气，淡然自若。
    我看着门楼，仿佛听到它诉说着历史，诉说着变迁，诉说着兴衰。记忆之深，使我直到四十五年以后对蒋家门楼依然难以忘怀。
    最难忘的却还是1966年的那些个晚上，知青们坐在门楼上，浴着银色的月光，望着那缀满了星星的夜空。男孩子轻拢琴弦，悄奏箫笛，女孩子或立或坐，低呤浅唱：“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 轻轻的，颤悠的歌声仿佛不是出自他们的胸腔，而是从某个远处飘来。飘忽着一种淡淡的的哀愁和无奈，飘忽着浓浓的乡愁和思念。这颤悠的，如诉如泣的歌音扣人心弦，令人震颤。歌至情深处，夹杂着几许抽泣，几许哽咽。孩子们泪眼朦珑，无语凝视。
   门楼用它那刻尽沧桑的老脸望着这些从千里之外来的孩子们，心中亦似有着阵阵楚痛。要知道，在这些长沙知青当中，最小的孩子还只有13岁呀。
   云，漫漫地、漫漫地上來了，遮住了已是泪人儿般的月儿的多半张脸 。星星眨巴着含泪的眼睛。那边,蒋家大山也发出几声沉闷的鸣咽......
   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无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