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九龙垦殖场的日子
如果,此生我曾到过天堂,那天堂也只能是九龙垦殖场!
——作者
引 子
要不是命运的驱使,我怎么也不会在1971年这一年,走进江西万载九龙那个白云缭绕神秘莫测的原始森林,也不可能遇见那个从上海到江西共产主义劳动大学读书的汪哥,更不会和他衍生出一段没齿难忘的兄弟之情……
汪哥,你好吗,你还记得四十年前那个曾经走进你在九龙垦殖场的山中小屋,闯入你生活的兄弟吗?还能记得起他与你见面时那失魂落魄孤立无助的窘态吗?四十年过去了,尽管时间可以沧海桑田,可以让人满头青丝变成白发……但它却无力改变一段铭刻在我心头的人间真情,无力改变我对那段青涩却不失真实岁月的怀念。
一万多个日日夜夜,我总在心底呼唤着你。
汪哥,你听到了吗,听到我这个弟弟对你的声声呼唤吗?!
汪哥的全名叫汪考销,在九龙除了几个和他往来密切的人外,就很少有人知道,所以大家都喊他小老汪,要么就干脆按他所从事的工作叫他“养蜂的”、“烧炭的”,汪哥只是我一个人对他独有的称呼。
说实话,他是不在乎别人叫他什么的,但他却很高兴我能这样喊他。他说,在这远离家乡的地方,能有人这样发自内心地喊他“汪哥”,让他感受到了一种难得的久违的亲情,挺享受的。所以,每当我喊他时,他总会用他那特有的夹着上海腔的罗城话长长地答一声:“呃--什么事?”
我和他的相识,缘于我1971年9月的一次失败的常德之行,用一句时髦的话说,这叫做有缘千里来相会。一个略带文人气质的长沙下放江永知青,一个被江西“共大”开除的温文尔雅的上海青年,两个相距数千里且毫不相干的年轻人,却因在九龙垦殖场的一次邂逅,彼此都在心底结成了终身不渝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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