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哈尔滨游之三

五一

五一是外甥女高中同学，中等身材，在哈尔滨定居多年，与老公都是某药业公司的高层白领。五一说话象男人，大方干脆，一点也不拘泥带水，行事也如说话的风格，处处透露着一股豪爽气。

外甥女与她同学时交谊甚好，毕业后虽然各居一方，远隔三百多公里，仍常有往来。这次外甥女打电话告诉她陪我来哈尔滨玩，她就一定要我们住到她家里。上午我们从齐齐哈尔来的时候，她家里有事，就委托她姐姐去火车站接我们和吃中餐。傍晚自己开着九成新的北京奔驰接我们去吃地地道道东北风味的“大地锅”。从来没听说过“大地锅”，我以为是火锅，可能是南北方说法不一样。到了与上世纪中叶农村一样的房子，一样装修，一样摆设的店子里，看到了文革气氛特浓的宣传画，旧报纸，服务员着装；看到了嵌在灶台上的大铁锅，正在闹哄哄的吃客不断从大锅里捞吃食，这才明白大地锅就是当年农村里农户生活的再现。那时东北农村人，一家人围着灶台吃饭，不用上桌子吃。这样的好处一是菜不会凉，二是坐在灶台周围暖和。可见五一用心良苦，原来她听外甥女说我爱好文学，是特地让我来感受东北乡土饮食文化的，我内心对她不禁生出几份敬意。大凡人都有一种怀旧情结吧，店子里的生意特别地好，虽然有好几十个大地锅坑桌，来这里吃大地锅可还要预订。

饭后去她家里，车位在一个很大的地下停车场，周围楼群的私家车都停在这里了，停车场名车多，哈尔滨的消费水平不错。东北冬天气温经常零下二三十度，车子不能露天停放。地下车位很贵，一个车位要二十多万。泊好车，她带着我们七拐八弯转了二百来米，才到了闹市里她家楼房下面，乘电梯到十四楼她家中，四室二厅显得很宽敞。坐在客厅里感觉很轻松开阔，厅还可以做家庭舞会用，我用脚步量了一下，约七十平方左右。“这房子共多少平方米？”我问。五一想了想说：“包公摊的160多外平方”。“一梯几户？”“一梯两户。”“那房间就不会大间了”“是的，除了一间主室外，其它都较小。”说完她带我去各个房间走了一圈，的确是除了主人卧室外，都很小间。她还指点我看了看外面的夜景，看曾是亚州最高的电信塔楼，现在亚州第一高的头衔已让位于小蛮腰的广州塔了。

晚上就寝于男主人的书房，主人是个爱好收藏的人。除了两架子书，还有一些有收藏价值的东西，象文革时期毛泽东与林彪在天安们接见红卫兵的瓷器，各式不同时代的酒包装……，最让我惊叹的是墙壁上装裱的八仙图，是当代著名画家范曾的丹青，还有一副大书法家启功的墨宝“大展鸿图”。第二天我问这两付字画的来历，五一说是从拍卖会上拍下来的。书桌上方相框里有张57届总栽研究生合影，地址是北京，让我对主人身份有了个大概了解。

第二天早晨主人起的较迟，大概晚上与外孙女聊天久，睡得晚吧。吃了早点，就与外甥女忙着和面灰，做饺子。我正奇怪中午怎么会吃饺子，五一却已看出的疑惑：“我们东北人有这个习惯，出门要吃饺子，回家要吃面条。”原来东北有这么个习俗,怪不得昨天早晨在姐姐家里也是吃饺子。我问：“这个习俗出自什么典故或寓意？”“不知道，要老一辈才会，我们只是跟着做，却不知所以然，也没打听。”

吃完饺子，五一又驾车与外甥女送我去机场，刚出门，天公懒懒散散地飘起零零碎碎的雪花来。老天还真够意思，大概以为我好不容易来趟塞北，不下点雪意思意思，有点对不住我这个游客吧。车行十多分钟，渐渐地雪花辨越落越大，越下越密，直到纷纷扬扬，不论横斜，漫天狂舞，壮观场面不由我大呼叫好。因为下雪，出城上了高速公路，路标牌显示限速60公里。这一来，本来很充裕的时间就变的紧紧的了。到了机场，急忙领取登机票，就进去排队安检，来不及向五一道个谢，来不及与外甥女打个招呼。来时在深圳安检我排了四十分钟的队，看看离登机还有半个钟头，排队的人不很多，也稍稍放下心来，安检完毕后，刚好到登机时间，这时雪也停了，飞机正常起飞，来不及打个电话给她们，心想回家再在QQ里解释吧。

回到家里，却把五一的QQ帐号给忘了，只好按名字查找。一搜索，乖乖，不知有多少同名的？只得一页一页地查，查了119页，两千多个同名，还没找到，正想放弃。最后想还查最后一页，凑够瞧120页，正是巧了，就在这120页上找着了。世上有些事，真的是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