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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0# 天尘

这幅素描人物性格尤其鲜明,还是我认识的人哦!

我非常喜欢她经营的那个品牌,衣服很有特色,且价廉物美(我家附近有个门店)买过好几件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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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湖版主:
我们公社文艺人才确实不少,几个大腕相继去了专业团体,有三人甚至是在省团。但公社宣传队却没这些明星烘托,他们走得早。我们是草台班子。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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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版、湖版、孟版,各位好!素描还有一幅,贴出来供各位一笑。

 

30、菌肥厂人物素描之四 王雨农ffice:office" />

 

现在的人有个错误概念,以为文革时期中国人都不讲究穿着打扮,男女青年都只喜欢旧军装。其实穿旧军装那是1968年以前造反阶段的时尚。七十年代的确良兴起。维尼纶、涤龙、涤卡、毛涤、凡立丁等等料子渐次在中国登台。瘦裤脚、大翻领、尖皮鞋各种新潮式样也从香港那边悄悄浸染过来。女青年慢慢恢复了爱美的天性。王雨农在菌肥厂站在时代最前列。沈箫云也爱打扮,但她注意影响,涂脂抹粉只在收工以后,躲在自己宿舍里,自我欣赏臭美几个小时,然后卸妆睡觉。是之谓衣锦夜行。王雨农就不管那些。凡是有的,不分白天黑夜,没有不敢穿的。

那年我跟她一起,坐船从长沙回牛鼻滩。牛鼻滩到长沙只有水路,坐船的多是农民。内河航运小轮船,比不得江轮海轮的气派讲究。是人畜混装,牛呀猪呀鸡呀鸭呀,装满一船。座位是木板条凳,人挨人要坐一天,汗味、烟味、牲口味混在一起很不舒服。她一身光鲜亮丽,在一船的旅客当中光彩照人,鹤立鸡群。我说:“王雨农,你今晚咯身打扮像华侨。最好有个卧铺才般配。”她说:“莫急,让我看看今天跑这班船的是哪些人。说不定卧铺会有的。”她就爬上甲板,绕船一周转悠去了。

我们每次回家都要走这条航线。王雨农以她一身不俗的港澳着装,自然要被船上一些年轻哥哥记牢背熟。这条线上认识她的船员那不是一个两个。果然,过不久就有年轻水手献殷勤来了。帮她在上面找了个空铺。急忙忙要来帮她搬行李上去。王雨农对我说:“罐头,你先去睡,我还不困。”我说:“那怎么行,人家是帮你的。”她说:“他是帮了我呐。你一走,我这里就宽了,要睡睡得,要坐坐得。刘哥你说是吧?”    

什么狗屁刘哥,没想到白费半天力,把殷勤献给了我,一下凉了半截,心里不耐烦,嘴里却也只好唯唯诺诺。我递给他的烟也不抽,暗生我的气。我对王雨农说:“那我先上去,到沅江再来替你。”就跟着忽然变得磨磨蹭蹭的刘哥爬出了统舱。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王雨农打青年时代起,就深得这社会以衣帽取人之要领,对服装的爱好坚持了一辈子。如今索兴开起了服装店,让她一次穿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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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字流畅,琴艺出众……真叫人欣赏!
我智慧的小船高扬着帆,航行在较平静的水面上,把那苦恼的海抛在后面了……(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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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6# 隐士安

 

牛鼻滩公社宣传队当年人才济济,在当地赫赫有名,我们在隔壁公社,经常时有耳闻。

今看天尘朋友人物素描,人物勾勒清晰,性格特点鲜明,耳闻的才子们在我的眼前鲜活起来,让我感觉非常亲切。

当然,三个人物太少了,期待看到更多你们宣传队的人物素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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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下心细细的品味楼主的文章,短小精悍,作力点强;倒也还韵味,真是别有一番味道;如醇香的美酒,饮后胜似神仙一般。那个香、那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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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韵版主,跟进如此之快,你真是好客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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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菌肥厂人物素描之三  谢重甘

 

严格讲,谢重甘不是菌肥厂的人,也不是知青。他在公社广播站,也是长沙人,是个活跃人物。他原来是地区文工团的大提琴手,为点芝麻大的事,从地区文工团下放来的。人很聪明,说话生动幽默鬼机灵。修无线电,修钟表,拉二胡,小提琴,大提琴,手风琴……十八般武艺都会一点。公社办宣传队自然要叫他来指导。平时宣传队排练,他来点",,"的老歌,我操起琴来就能跟着他走,似乎对和声配器也略有感知。两人常常一唱一和,甚是相得。虽同是半路出家的江湖乐手,却比别人又高出一片豆腐,滥充本乡乐界翘楚。就把我当成个"知音"。同时谢重甘也是最明白周书薇在宣传队作用的人,因为他老婆是地区文工团舞蹈演员,对书薇赞叹有加,称其到地区文工团绰绰有余。

可是他有点喜欢恶作剧,有次把周书薇得罪了。那是宣传队排练休息时,书薇伏在桌子上睡着了。谢重甘拿一只化妆用的胡子粘在书薇的嘴上,摸样滑稽。书薇醒来就发脾气。严洁誉说:“谢老二哎,你也是个带崽的人了,何事连长不大啰。”谢重甘比我们大了七八岁,女儿有三岁了。可是我们不是喊他小谢就是喊他谢老二。那是他人随便。他愿意享受我们给他的内伙子待遇。喊他老谢就生分了,只有公社干部那样喊他。

看周书薇生了气,严洁誉又这么一说,谢重甘连忙赔不是,说:“对不起,周书薇,我今天请你们的客,到我那里去玩,我给你看样宝贝。”就把我们领到公社广播站他的工作室。

公社广播站的工作室是礼堂舞台后面的一间装满了各种器材电线的大房子。屋里乱七八糟。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叠黑胶唱片。那里面居然有温可铮、朱宗懋的歌,有《草原之夜》,还有甘柏林的二胡曲、何占豪拉的小提琴。乡里怎么会有这些?只怕是他从常德家里带来的吧?这真的是宝贝呐。胆子也忒大了,城里的“一打三反”运动正在发疯。就不怕人没收?

他拿出一张刘淑芳唱的《春之歌》放在唱机上转。那时候听这样的音乐宛如天音。我们情不自禁的跟着哼起来。他问书薇:“考考你,周书薇,你听得出这是什么拍子的歌?”书薇说:“四三拍子。” “对的对的。四三拍子,可以跳圆舞曲。蓬擦擦蓬擦擦。你把这个歌学会,我跟你拉手风琴伴奏。你就搞个独唱节目。”书薇说,那不行,这种歌怎么唱得。谢重甘说:“你莫蠢噻。改个名字,叫《公社的春天》,唱到北京都冒得事。”书薇早把今天的不高兴忘得一干二净,一遍又一遍尽情投入到学唱蓬擦擦去了。

完啦。今天这个工作室成书薇的KTV包房了,专门让她学唱春之歌。我恐怕这是谢重甘有意为之。而我是多么想欣赏何占豪拉的小提琴,文革我就知道他是梁祝的作曲,却从不知他亲自操琴还录制过唱片。甘柏林是我们长沙的二胡演奏家。文革前湖南人民广播电台每晚的终曲良宵就是他拉的,我也想听听。留待以后再说吧。今天是谢重甘讨好书薇的专场。连我在内,一干人马全成了闲杂人员在一旁陪读。

 

节选自:拧一把,洒落一地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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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会拉小提琴的天尘赐帖茶座!文章也很不错哦!

欢迎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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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菌肥厂人物素描之二  木老爷fficeffice" />

 

木老爷是我们对莫津的称呼。有个电影刘三姐中的反派人物叫莫老爷,长沙话莫木不分,木老爷外号由此转化而来。

尽管木老爷是以作曲著称。但神大庙小,一个公社的宣传队供不起专业作曲家,有时也要委屈他上台表演。他在舞台上果然有些木。

那一次,我们在公社有演出任务。有个小合唱临时缺个人,大家立刻想到要他上,他是拿起歌谱就能视唱的人。可节目马上要开始,他还没化妆,油彩什么的放在菌肥厂,没带到公社礼堂来。大家一时傻了眼。木老爷木在那里。沈萧云站在他身边,情急生智,吐口唾沫在掌心,又在自己鲜红的嘴唇上擦几擦,将手染红,左右两个巴掌往莫津的脸上一合,揉几揉,满脸桃花,成啦。木老爷果然好脾气,一脸半红不白的,桃花依旧笑春风,站我们一起唱得也很开心。

木老爷舞台上木,对音乐那绝对敏感。

一天晚上,我在自己的宿舍拉琴,意兴阑珊,来了神。书薇、莫津、严洁誉等几个“编导”、“主创人员”正在另一间屋里讨论节目的事。说到热闹时,突然莫津把大家止住:“莫吵,听罐头拉琴。一支小夜曲。”我拉的可能是德里戈的小夜曲吧。所有的小夜曲我最喜欢的是这支,我听过马思聪的唱片。所有的人都不做声,整个大院只有我的琴声。直到我把这只曲子拉完。他说我拉得感人。

这些是书薇讲给我听的。为此我得意了好几天。农民夸我拉琴那不值得来劲,甚至书薇的夸奖我也不是很感动。可是莫津的欣赏就不一样了。我知道他是长沙市一中的,1966年高考参加中央音乐学院作曲专业考试,已经过关,若不是闻革,他可能就是中央音乐学院的学生了。当然,那时我们还不可能知道他后来会成了常德市的音协主席。否则我会更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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