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初舞《白毛女》 ———回忆《彭某和他的文艺宣传队》之二
(三)
不要顺着名人竿子往上爬,咋不长记性?如今大田兄与小聪哥在湖知网上比翼双飞,堪称两张名片,切记记住了。 私下里我喜欢追星,不象在台面上做出一副不屑的鬼样子,但我绝不会去拍任何人的马屁。 当年我们并未去打压大田兄,并未刻意去扼杀潜在的蒋大为。我们是情同手足的同学,不会这样没觉悟。但是我反省,确有妨碍新秀茁壮成长的毛病。同为几年前雨虹学妹强烈地“控诉”过我。那天,我们正愉悦地闲谈时,他突然嗔怪道:“彭某,你还记得不?拿回你臭我们讲我和唐利云二胡拉得像洋铁皮子响?” 她讲的是公元一九六八年复课闹革命,二中又成立了文宣队,我们都在乐队拉二胡的一回事。 60岁的时候猛地又去讲20岁时某天的某回事,确实让我未反应过来,我一时语塞。但毕竟是几十年老江湖了,马上哈哈大笑,正如浩宇兄所言:“大鱼吃小鱼,高三的恰住初满的,理所当然,……。” 掩饰了狼狈,还墨索里尼总是有理。哈.哈.哈。 那时候我还是个中学生,弄明白了一些道理,但又没弄明白另外一些道理。批判血统论时,我明白了“英雄莫问出处”这个道理。拉二胡的时候,我又不明白“自古英雄出少年”的这个道理了。当年这两位美女同学,年仅十五六岁便参遭“扼杀”….。 我的缺点自己清楚,过去了的事只会记得过五关斩六将的辉煌,不会记得去麦城的落魄……。就像女儿小时候在幼儿园,回到家里总是叽叽喳喳告诉我们今天又被奖励几颗五角星,而绝对不会讲被罚站一类事情的。(我在瞎讲,女儿从未罚过站)真是老小老小。 因此,我对当年“挖苦”两位学妹,并欲将其“撵出乐队”一事,肯定不会去记得。单偏偏雨虹学妹是个从不会讲谎话的人。还是她在幼儿园的故事,当时老师宣布:“不扯谎的小朋友就是好小朋友,好小朋友每人奖一粒糖。”打那以后,雨虹每天都被奖了一颗糖。故,在此我为42年前的荒唐,向雨虹等学妹道歉。并为因为荒唐而扼杀了两位早年的二胡美女而深表遗憾。看吧,放眼今后之中国,二胡几成美女的天下。 写以上文字,并非想“策”雨虹学妹。因为我现在方弄明白的道理,让我当初就自食苦果了。当文宣队招兵买马时,点点等一干美女一招即来,反之乐队人才却一时洛阳纸贵。在此仅举一例,颇具二胡潜质的唐利云学妹(雨虹不是剩女)早已远离二胡。究其原因大约是她看见二胡就会想起“刻薄”的彭某,或是看见彭某就会想起“刻薄”的二胡来。由是疏远操琴已久矣。此种局面害得我只好矮子里面拔长子,到农民兄弟中去找寻人才,再手把手去教,自讨苦吃也。不过后来果然带出了一个徒弟蔡栋才。 九大不能老开下去,我又回到队里“费力不赚钱”去了。忽忽悠悠费了两年的力,到头来抽的还是“岳麓山”牌纸烟,无任何长进。 这人世间什么是苦海深重?凡在乡下混过,特别是在洞庭湖区及周边混过的知青,凡是品尝过接连挑几个月大堤滋味的知青都能回答这个问题,且能得到高分。那年我正在苦海里挣扎的时候,忽闻“东方红、太阳升”之乐声。不晓得是哪位救星轻轻一把将我从苦海中扯上来。 好消息,又有赚钱不费力的活干了。 当时胸无大志,若能苦海余生就能算万分幸运了。苦海在哪?就在号称四十五里桃花山下的东山水库工地上。该水库是举全县之力兴修的大工程,是学大寨的标杆工程。五公社的数万劳力一起上阵,我就是这数万民工中的一员,任务是挑土筑坝。从早到晚,一担接着一担,我咬紧牙关,重复着此一动作。突然回想起高中上化学课时,刘佑文先生很带启发性的表白来。刘先生会带一句:“周而复始”,全班同学马上齐声回应:“以至无穷”。 终于有一天,这无穷劳动被画上了句号,我被钦点入围公社文宣队。通知拿到手,即慌不折路,连蹦带跳去公社报到了,脱离苦海地。 彼宣传队也即将问世。
(诸位欲知后话,且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