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湖：灵动或者迷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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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船是尾风干的鱼
船在湖上，家在船上。
沉默的人在水天苍茫间。
这是大湖部落中的一条“连家船”。在渔家眼里，船装着家，心装着湖，漂泊的岁月，无根的生活。
此刻，云卷风来，谁的手在翻动这水天碧册。吱嘎的桨叶，是飞在苍茫间的船的翅膀，只有湿漉漉的渔歌，从窃窃私语的苇荡溜来，惊起三两只水鸟的喝采；只有被湖风吹黑的乌蓬，撩动碧帛，泊成湖汉里的中国画。
渔船知道，渔家新村在不远的岸上长高，像春天的竹笋，一节一层。渔家知道，暖风频来，“连家船”将回归岸上，风干为一尾鱼，收藏在昨天的记忆中，那一页，船的木刻插图，像结痂的往事。
渔家的根，扎在疯长杨柳的岸。透过绿叶帘幕，常望大湖雁飞鱼跃，潮长潮落，躺在过去里的一群群日子像鱼，咬得心上痒痒。
想湖的日子，船是一尾风干的鱼，细品船上的家，格外地香。
鸬鹚成为湖里观赏的风景
在江南，看冬日洞庭鸬鹚，像黑色的石头凝固在船舷。
这个季节，是捕鱼的时候，你却不能像黑色的闪电掠过湖水。因为这方水，被带电的捕鱼船梳过多遍。
空荡的湖，仅留下孤独，让鸬鹚蹲船守候。
无鱼可逐，水不再是乐园。鸬鹚委曲成冬天的风景。夕阳的目光，干涩涩地看过来，看鸬鹚以怎样的落寞风化心事。
这些沉默的石块，曾经的灵动冷却下来，偶尔向远方掷去一声嘶哑的叹息，空荡的湖面，听不到回声。
无鱼可捕的冬天，孤寂将鸬鹚捏成一盘失色的风景。
网在风中睁开一千双渴望的眼睛
休渔季节，大湖边上有许多网失业。
成捆成捆的网，相互拥抱在岸边。一步之遥，就是湖，那是它们展开想象的地方。
休渔令高大的身影，严严实实地挡住网欲望燃烧的目光。无法企及水，网只能用牵手的方式相互安慰，一捆一捆彼此依靠的网，站在风中歌唱。
不止是一个春天，网等待张开怀抱的日子也许太长，它们在拥抱中酝酿一些温暖的思想，比如在同伴构建的水立方里，和鱼儿捉捉迷藏……
在成捆的网堆中伫立，我吃惊地发现，网有不止一千双眼睛正在睁开，在春天，我从这些灵动的眼神里，读到了网对另一个季节的渴望。
网睁开一千双渴望的眼睛，我就会有一千种飞扬的猜想。 | 
发表于 2011-9-5 1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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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5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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