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升一家(下下)
附记:
我家的这个共和国领导阶级的成分,并没有给我带来丝毫好处。58年一样挨整;文革中一样挨揪斗。
但是天地良心,如果说一点没有好处,恐怕也不完全如此。
58年整风时说句老实话,在绍兴没有再比我猖狂的人了。但奇怪的是许多老老实实低头认罪的都打成了“右派分子”送去劳改。我这个挨批判的时候气焰嚣张,拒不认错而又死不改悔的却没有“戴帽”,逍遥法外不说,还参加基干民兵,进行实弹演习;
文革中关牛棚时又极不老实。人家不关牛棚的都起早下晚的参加义务劳动,我却拒绝参加。人家起早我睡懒觉,人家晚上加班加点,我早早回来休息。却也没人奈何我什么!
我母亲在文革虽然也被揪斗了一次,但在我老婆的抗议下,连腰也没有弯,只低了低头,以后什么事也没有,患病时还专车专人(四个小伙子)护送到医院。
而那时,在853一分场,一个地主出身的70多岁的老太太,每天套个写着地主婆的袖子天天扫大街。
凡此种种,恐怕多少与占着这个共和国的领导阶级的成分这块金字招牌有关。
注:
*胡叉,猎人打猎用的叉子。是一根竹竿上装着一个长长的铁叉头那种。
**从此开始我几乎成了共和国第一代卓有成效的上访专业户。当年绍兴中学认错,第二年弟弟重新考入绍中,初中时年年是班长,到高中时任学生会的宣传部长;次年——1953年,我上访绍兴县政府,解决了母亲和祖母的选民问题。
***贺泽山,我父亲也,参加八年抗战。只因为在国府参加的抗战,而对于毛、泽东统治下的共、产党来说这是犯罪行为。共和国成立后,他进入思想改造学习班后被关到死,没有人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