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有幸与骑友们骑车到北岭赏了杜鹃,感慨颇多。北岭是都庞岭的一条支脉,它向南延伸,像巨人的臂弯,矗立在小县城的北边,成了县城的屏障,保护着县城,让县城静静地躺在巨人的臂弯里,前有水,后有山。因此,江永这小县城就成了全国最美的小城。
北岭的杜鹃从山脚到山顶一路蔓延,或高或低,红的粉的,你不让我你,我不让你,开得艳艳的。一团团、一簇簇,那红的好似燃烧的火焰,红了这山红了那山,漂亮极了。这杜鹃把周末的北岭吵得热闹非凡。前来赏杜鹃的人多,熙熙攘攘,骑车的,自驾的,三五成群,络绎不绝。俗话说“赏得一年花散得十年心”。大家的心情十分愉悦,都是冲开心而来。因此,这北岭又成了欢乐的海洋。
杜鹃花,曾被人们誉为“花中西施”。有唐.白居易的诗:“闲折两枝持在手,细看不是人间有,花中此物是西施,芙蓉芍药皆嫫母。”为证。这五彩缤纷的杜鹃花,是能唤起人们对生活热烈美好的向往的。
杜鹃花,一般在农历三月初杜鹃啼血时,就如火如荼地怒放起来,映得满山都红,因此有了杜鹃这个名称。杜鹃,在文学上占有的地位,任何鸟都是比不上的。 一提起杜鹃,心头便好像有抒不尽的诗意。 杜鹃,本身不用说,已经是望帝的化身了。有时又被文人们认为是薄命的佳人,忧国的志士;声是满腹乡思,血是遍山踯躅;可怜,哀惋,纯洁,至诚……在人们的心目中又成为了爱的象征。这爱的象征似乎又成为了中华民族的感情。而且,这种感情捎带了中华民族的精神。“若要盼得红军来,满山开遍映山红。”这便是中华民族的革命感情。
昔人歌咏杜鹃花的,多牵连到鸟中的杜鹃,甚至说是杜鹃啼血染成红色的。唐代李白《宣城见杜鹃花》:“蜀国曾闻子规鸟,宣城又见杜鹃花。一叫一回肠一断,三春三月忆三巴。”韩愈《净兴寺杜鹃花》:“一园红艳醉坡陀,自地连梢簇蒨罗。蜀魄末归长滴血,只应偏滴此丛多。”杨万里《杜鹃花》:“泣露啼红作么生?开时偏值杜鹃声。杜鹃口血能多少,恐是征人滴泪成。”杨巽斋《杜鹃花》:“鲜红滴滴映霞明,尽是冤禽血染成。羁客有家归未得,对花无语两合情。” 把红杜鹃花说成是杜鹃啼血所染,那么其他紫、白、黄诸色的杜鹃花,那又该怎么说呢? 从生物学角度来说, 杜鹃是一种灰黑色的鸟,毛羽并不美,它的习性专横而残忍。 杜鹃是不营巢的,也不孵卵育雏。到了生殖季节,产卵在莺巢中,让莺替它孵卵哺雏。雏鹃比雏莺大,到将长成时,甚且比母莺还大。鹃雏孵化出来之后,每将莺雏挤出巢外,任它啼饥号寒而死,它自己独霸着母莺的哺育。莺受鹃欺而不自知,辛辛苦苦地哺育着比自己还大的鹃雏;真是一件令人不平、令人流泪的事。 想到了这些实际,便觉得把杜鹃这种鸟冠以欺世盗名就名符其实了。然而,杜鹃不能任其咎。杜鹃就只是杜鹃,它并不曾要求人们把它认为佳人、志士。只是文人多情罢了。 人的智慧和莺也相差不远,全凭主观意象而不顾实际,这样的例证多的是。 因此,过去和现在都有无数的人面杜鹃被人哺育着。将来会怎样呢?莺虽然不能解答这个问题,人是应该解答而且能够解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