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1日,我们应邀去城下村作客。
不少江永农友为养殖和种植的方便,陆续由古村落外迁到村子周围。邀我们作客的女主人是“马畔闲人”的师傅的大女儿,原居城下村。现在自己的果园里另盖新居,离城下古村约两三里地。
闲人的师傅育有二女一男。男居中,叫“狗仔”。我们按狗仔的口吻叫女主人“大姐”,叫男主人“姐夫”,狗仔则叫我们“叔叔”。
“大姐”特地到桃川迎接我们,坐着一台拖拉机“突突”前行。沿途经过上洞,(闲人及时告我,这是阿迪,静贻的下放地)宋村,过了河,便是城下村,再沿水泥村道前行,到了一个天高地广,人烟稀少的绿色世界,这就到家了。
“姐夫”正在家为沙田柚的花朵授粉,他的一个自家兄弟则在帮忙做菜。据说这位兄弟的烹调技艺在当地小有名气。菜式果然丰富:鸡,蛋,猪肉全是“土”字号;蚕豆,窝笋,辣椒全是原生态。口味确实一流。电磁炉煮火锅,城里人怕也没有普及的。
“大姐”家安装了水塔,组成了整套“自来”水系统。水则是井眼水,清亮,清纯,清甜,总一个“清”字了得。更令人惊奇的是安装了80升电热水器,好不让人羡慕。
尽管我们摄艺不佳,也奉上几张,在此特对“大姐”一家深表谢意。
我要讲一个关于城下村的小故事。
那是1971年7月,至今40年了。
由于工作和家庭的悲剧性“事变”,我心里空虚而郁闷,便只身奔赴江永寻找老同学。闲人接待了我,并带我以“拉练”方式走村串户。不记得是第几天的黄昏,来到了城下村(那时叫城下公社)。我们打听到,老朋友T同学回了长沙,新朋友L同学不在村里。留下的全不认识。(那时的交通是不允许立刻赶回马畔村的。)一位黝黑清瘦的女知青听说我们是T同学的老朋友,一不看证件,二不审来意,便毫不犹豫地接待用餐,安排住宿。还向其他知青介绍。陪我们聊天。
我记得大家像老朋友一样,交谈融洽,毫无隔阂。南京城隍,北京土地,无所不谈。还谈到了文学,谈到了艺术。这位女知青知识面广,记忆好,很健谈。某某作家,某某作品,顺手沾来,脱口而出,堪称才女。
谈兴正浓,夜却深了。女知青持一盏煤油灯,在朦胧的月光下引我们穿过几道门庭,天井,来到一个房间让我们就此休息。她突然说:天气热,出汗多,你们洗个热水澡舒服些。说着就要去烧水。闲人说不必了。我却说洗洗也好。她蹲在一个大井眼旁,用铁桶打水,冒着柴烟生火。想着她“双抢”劳累了一天,还要为素不相识的我们折腾,我为刚才的话后悔了。
第二天我们与女知青惜别,从此就无缘再见。惭愧的是我和闲人都记不得她的名字。只知道她来自长沙一中。
我要借助知青网送去真诚的祝福,祝福这位女知青晚年幸福!万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