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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茸茸的鸭子羞答答地卖--读天尘《贩鸭营生》有感

             毛茸茸的鸭子,羞答答地卖

                —读天尘《贩鸭营生》有感

1970春季,队上开办了一个“孢行”,专门孵小鸭出售,以此增加生产队的副业收入。

与此同时,下放在另一个生产队的父母传来消息:“队里的口粮只够吃到五月份”。这消息如晴天霹雳,使我感到恐慌和焦虑。

我明白问题的严重性,新粮要到七月份才开镰收割,意味着父母和弟妹一家七口,由于青黄不接将缺粮两个月。这对于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下放户来说将面临告借无门的困境,更何况农民兄弟自身也不宽裕啊!

我心急如焚,正当一筹莫展时,听队长说,凡外出卖鸭苗的人按队上最高劳力记工分,每一百只小鸭可配发两斤大米当鸭饲料。

我暗自盘算,领300鸭苗,可得6斤大米,争取在两天内卖完,(刚出壳的小鸭头两天不吃食)节约的大米可资助父母。

万般无奈之下,我自告奋勇报名去贩小鸭。简单地咨询学习了照料、饲养、贩卖小鸭的基本知识后,我到孢行领取了300只鸭苗,用六只扁圆形,貌似卡车轮胎的竹笼装着,再到队上预领了一个月的口粮--稻谷70斤,送到父母手里,告诉他们这是我一个月的口粮,队上安排我外出抓副业,吃别人的,有钱也可以买到高价粮,不要耽心我被饿倒……。母亲喜中有忧,含着眼泪目送我匆匆离去。

回到生产队,我带上几件衣服、斗笠及生产配发的6斤大米,挑着六笼鸭苗上路,临行前队长交待:“鸭苗卖一元钱三只,最低价一元钱四只,死了的要砍鸭脚带回报损,亏了要赔”。

挑着一担鸭笼,约有三尺高,笼子较大,而我个子较小,戴着斗笠,那模样象武大郎挑着烧饼担子,自己都觉得好笑,农民兄弟也以诧异的目光望着我。

为六斤米折腰,我也想不到。

为了减少竞争对手,使鸭苗尽快销售脱手,多节约一点“饲料”,我改变了其他贩鸭社员两人一组的做法,一人独自行动,走村串户,高声叫卖。

渴了捧一口路边的井水,饿了吃点自带的点心,或用一两只小鸭换一碗社员的“半饭”,象流浪的吉普赛人,走到哪里算哪里,没有固定的行程和归宿,只有到了傍晚时分,才刻意到有知青点的地方逗留,以谈生意为由,透露自己的知青身世,联络感情,一般都能得他们的同情和帮助,留我住宿、搭伙,运气好时还能享受免费招待。我也正是仰仗着“天下知青是一家”,依靠知青情结这个底气,才敢于独自一人从事贩鸭营生的。当然我也会知恩图报,帮他们挑选鸭苗、以优惠价结算,或送几只母鸭给他们饲养。

贩鸭苗的辛苦劳累算不了什么,我都能承受,怕的是遇到熟人,特别是城里有头脸有工作的熟人,他们开口就问,你怎么干这一行?口气带有鄙视和不肖。因此我不敢到城郊附近贩卖,最多也只敢到距县城30华里的舖口、横江桥集市上赶场,并且散场后马上往回赶路,因为城市早已注销了我的户口,父母也已“不在城里吃闲饭”,哪里已经没有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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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打细缴为糊口,城里乡下两茫茫,愁坏了当年的卖鸭郎。
开心上网,平心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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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尘兄:读罢你的《贩鸭营生》,将我的思绪带到那个苦难的年代。

   你的美文写出了知青贩鸭真实的感受,引起了我对往事心酸的的回忆,有感而发写下此文,请赐教。

   我们是战友,也是曾经同行的兄弟,握住你的手,道一声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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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又有个卖鸭的了。我们是同行啰。握握手。怪不得我们生意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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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飞君:谢谢你跟帖讲述贩鸭汉子的故事,由此可见贩鸭营生的艰辛。去铺口、横江挢赶集贩鸭,我是挑担步行去的,行程约50华里。那时一没钱、二没车、三怕鸭苗受不了折腾,我用两天时间,步步为营、推销前进,向集市靠拢。我两相见恨晚,如果能早点遇上你这样好心的“干部”,那该多好!

   孟晓君:贩鸭只是一代知青艰苦奋斗历史长河中的一朵浪花,还有更多酸甜苦辣、感人至深的故事没有披露,建议大家在有生之年拿起久违的笔,记下《我们的故事》以启迪后人。

   海韵茶馆经理:先谢过你好茶相待,再谢你助我推销双黄鸭,有你们的理解和支持,我贩鸭不再羞答答。

   隐士兄弟: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知青和下放户命运坎坷,身处逆境,如果不靠山水神灵相助,岂能渡尽劫波活到今天!

   五九兄:你卖鱼苗我贩鸭,当时有人认为这是投机倒把和资本主义尾巴。我们是苦难的经历者,也是那个时代的见证人,有责任和义务将那段历史公示于众,防止悲剧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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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茸茸的鸭子,羞答答地卖。感人至深。我没买过鸭,但挑担买过鱼苗。过去那种苦和难,是今天年轻人无法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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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山呷山;靠水呷水;靠鸭呷鸭;故事多多;倾述而作;博起同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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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芝麻开排兄赐帖茶座!挑担卖鸭辛苦了,请先坐下喝杯茶!

    我来帮你吆喝:活蹦乱跳长大了会生双黄蛋的鸭子,一元钱买三只,划得来,合得算,快来买罗!来慢哒就冒得买哒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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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鸭的故事多,一个接一个……
我智慧的小船高扬着帆,航行在较平静的水面上,把那苦恼的海抛在后面了……(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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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芝麻兄下放在新厂,如果到铺口、横江桥去赶场,挑着去是没消的,一定要坐班车,这让我又想起一桩往事。

     我那时在新厂供销社工作,有几年常住县城当采购,县城-新厂间常来常往,经常坐班车(每天一班),一次,在藕团看见一位五尺高的汉子嚎啕大哭,众人问何解?原来是个贵州人,到靖县的抱房里买了一担鸭雏,为了赶时间,坐班车到平察去,因为天热。到藕团停车喂水时一看,晒死了一大半(放在车顶上),回去无法交代,急得直哭。当时大家都同情他,可谁也没办法帮助他,真惨。几天后我押货从靖县到新厂,刚过零公里不远,就看见一个贵州人跳担鸭雏在公路上走,我让司机停车,问他:nia bai lu?(侗话:你去哪儿),他说姚摆锦屏(我去锦屏)。我说恁远类?他用汉话说:走一天到黑能到,坐班车死了鸭崽不合算,挑起走还可以喂水。我见他实在可怜(还有一百多里路),又想起那藕团的汉子,就请他搭我的货车到新厂。那汉子自然是感谢不尽,说:从没见过这样好心的“干部”(那时管有工作的人都叫干部)。又过了几场(几星期),他到新厂来看我,送我一只剥了皮的穿山甲。我和弟兄们打了个好牙祭。

靖县是我家,我们都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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