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棑经过“打油”和“过坝”后有些松散,(过宏图坝的情景应该是状观,但本人冒得一点印象,无从讲起。)需要重新捆扎,把它扎成十根左右大一点的木棑,第二天上午队上只派了几个人来做这件为放棑到县城去的准备工作,本人有幸被派来作下手。大部队要下午才过来,而且安排了三个人(寿大爷带Y和D两位女知青)走公路负责安排大部队的食宿。
忙了大半天,一不留神,我的小斧头掉到河里去了,我对春拐(比我小几岁的社员)说捞斧头去,他半开玩笑地说小心有水猴子,知道他是诈我的,冒理他。便“扑咚”一声跳下水,水底下绿幽幽的,水流不算慢,阳光透过木头的间隙缝照到水中,倒是难得见到的一种景致,别有一番风味。到手摸不到木棑时脚还冒到底,为找斧头,两手奋力一划,双脚一登,头朝下地睁大眼睛寻找起来……实在憋不住了,好不容易地才浮出水面换口气。第二次下水前,再次看了看大致掉斧头的地方,取了几米的提前量,……还算顺利,总算把斧头捞到了手。
本想在木棑与岸边的隙缝中找个宽点的地方拱出去,不想冒得宽的地方,用力推木棑又推不动,只得赶快把斧头从可以伸手出去的地方放到棑上去。我告戒自已只有一口气的功夫,捞斧头已经用去了一半,再出不去,咯条命就将危险了,会丢在棑底下去,千万也不能被呛达,呛达也会呛死无疑。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棑底下是阴森森的,恐怖一下子就袭上心头,脚底下真象有水猴子要来拖我一样,一慌神,呷达几口水,连方向都搞不清了,斗水划不动,顺水的话前面有五,六块棑,苍天呀,告诉我出口在哪里吧。下乡还不到一年,母亲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我不能就这样结束自已年轻的生命,不能死。对生命强烈的企求使得我冷静下来,怎么走?得斜着走,对!……。
经过实际上只有短短一下子的拼命挣扎,终于从两块并排的棑底下拱出来了。苍天啊,总算又看见你哒。我爬在木排边大口大口地出着粗气,死神与我擦肩而过,好险!对于春拐的问话“到哪里去嘎,半天冒见人啰”我无言以答。
开中饭了,寿大爷他(她)们借用寨牙大队一社员的家当搞了一餐饭,此次放排的十多个人围了一大桌,好不热闹的。队长说饭后休息一下就走棑,晚上到磨石歇。难为各位,吃饭时莫跌筷子,我问禾解,他说兆头不好,会掉撑杆的。话刚讲完一会就听见一只筷子的落地声,队长瞪了跌筷子的知青一眼,又讲了一句话:“等一下看哪个背时啰!”
饭后,队长特别叫住我说:“小韦,你撑最后的棑,你的棑已经和満爷的棑捆在一起了,満爷撑头,你撑尾。学着点,以后年年都有棑放的。”我满口答应,要得,要得……。
怎么也不会想到,此次放棑会是一次多灾多难的出行,它使我遗憾终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