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声地问她:“往哪边走?”
她象是回答我的问话又象是自言自语地说:“往那边走(指公寓方向)就到街上去了,还是往这边走吧!”
我理解了她的意思,就陪着她向通往601厂的那段公路走去。
从我们家出来往这条路上走,是一段大下坡,天色很黑,我怕她摔跤,就牵着她的手往下走去,她怕摔跤,死死地紧握着我的手不放,一对年青人的手就这么紧紧地握到了一起。
前面的家属宿舍越来越少,路面上也越来越黑,虽然,我们近在咫尺,但是,也看不清她面部的表情,只听到她轻声地问我:“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我说:“我是XX年出生的。”
“哎哟!我们是老庚喽,我也是XX年出生的,你是几月份的?”她笑着问。
“我是XX月份的。”我回答说。
“咳呀,真是太巧哒,我也是XX月份出生的,你是哪一天出生的呢?”她惊奇地笑着问。
我从黑暗中看见了她发亮的眼睛,可以想象得到她当时的兴奋,我说:“我是XX日出生的。”
“哦,我是XX日的。我们俩个相差4天,哎哟!你还是哥哥。”她笑嘻嘻地说着。
可能是因为我们是同年同月只差四天出生的老庚的缘故吧,我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我们快乐地交谈着。
我们谈社会现象,谈知青生活,谈流行电影,谈个人爱好------
我们越谈越投机,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到了通往铁路货房的那个铁路道口,再往前走就是杨家老屋了。
杨家老屋是株洲市羁押犯人的地方,这个地方特别荒芜和阴森,在我的提议下,我们沿原路返回了家。
回到家中,时间不早了,稍稍坐了一会儿,她对哥哥说:“明天我要上班,先回厂里去,你明天上午回去,我就不来送你了。”
文合义说:“你回去喽,我的病已经好啦,明天你要上班就不要再来送了,请假请多了耽误工作,影响不好。”一边说一边向门外走去。
我们一起送她到门前的禾坪里时,文合义停下了脚步不再往走,我心里想再送她一程,看看文合义不走了,我不好意思再往前走,只好停了下来,站在他的身旁,目送着文彬彬向马路上走去。
文彬彬一边向马路上走去一边回过头来眼睛直盯着我,口里与我们打招呼,说:“你们都进屋去。”
文合义对妹妹说:“你走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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