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本名镇竿城,后来改凤凰厅,湘西的神秘只有这个区域不易了解,值得了解。 ——沈从文 早就有去凤凰看一看的想法,因为一直在打工,未能如愿。终于不做事了,天也转凉,便邀了厂里的朋友,在一个黄昏的时候,踏上了西去的“酒洞山腰”(9031)次列车,开始了这次梦谋已久的凤凰之行。 因为兴奋,难以入眠,半夜时分,将近怀化前,我站在车厢门上方的大窗户边,把帽沿往后一转,用手挡住车厢里灯光的反光,脸贴着玻璃,挣大眼睛,想看一看38年前我们亲手修建的花桥那一段铁路,然而夜空茫茫,漆黑一片。只有车厢里灯光照亮了的道渣,路基,边沟,挡墙象射线般地闪过,根本就容不得我对号入座。那高高的狮子山挡墙,那花桥溪的铁桥,那隔不远的公路跨线桥,那硬是靠人工劈开的卢平山……你们在哪呀?列车呀,你慢点儿走,让我看一眼吧,那一段留下了我们青春岁月的铁道线……。 列车一路欢歌在黑黑的夜空里向怀化驶去,突然列车的欢歌声夹杂着一阵沉闷的共鸣声,我马上意识到过铁桥了,一会,只见一条公路从铁路底下穿过,所不同的是公路边灯火辉煌的,看样子是砌了房子,有了人家,兴旺了。我不敢肯定这就是我所要看的地方,但我可以祝福这儿——花桥的乡亲们日子越过越好,生活越来越富裕……。 到怀化要下的人多,归家的人思家心切,早早地收检了行李拥挤在那一头的车厢门口,于是便空出了许多座位,夫人来喊,要我也去睡一会。 人躺在座位上,脑海里浮现的是1971年4月6日晚上我们在江东连队整晚浇灌跨线桥桥头墩混凝土的情景:也是同样灯火辉煌的不眠之夜……,战斗从6日晚饭后打响,直到7日早上8点多才结束。靖县乐园里有几十位朋友应该还会记得那一晚的不眠之夜……。
2009.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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