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杨志翔)
傣族的小竹楼,楼下就是傣族老乡养牛饲猪之埸所,一个人被关在小竹楼,最受罪的就是蚊叮虫咬,度日如年,真正难熬。
又过了七八天,李连长第二次带人来提审,态度明显好了许多。“尚久铁”。李连长叫了一下我的名字,我马上站起来立正站好。“你不是美蒋特务,但太象美蒋特务。我告诉你,你是一个不安分的年青人,你不要以为你没有犯罪,就凭你私刻公章,伪造证明也难逃法网,人民政府也会依法处理你,部队还有任务,等这里办好一个展览会,我们便将你一起带回昆明,交地方人民政府法办。”我麻着胆子问连长:“还需多长时间呢?”连长讲:“大约需一个把月,听文化馆的师付们说,布置展览馆的工作量太大,光宣传画都城三千张,其目的是宣传这次平叛的重要意义。”我感到有了希望,鼓起勇气对连长讲:“报告连长,我会画画,我愿意协助办此展览会,我保证不到十天完成任务,不就三千张连环画么?!”沉默了一阵,李连长答应去请示一下再回答。吃晚餐时,李连长派人到竹楼帮我去了手铐,我被带下了竹楼,和战士们同吃同住,但一再告诫我,必须遵守纪律,不得擅自出营门。
一个营部派来的文化干部天天陪我一起到展览会址布置,我的任务就是画画,我画得又快又好,仅仅一个礼拜展览会便可以开馆了,大家都说任务完成得好,不仅画得好,最主要是布展快,让傣族乡亲们及时受到了教育。连长受了表扬,十分高兴。开展三天后,该连队带我乘汽车到了昆明,连长派人帮我买了一张火车票并送给了我20元钱,没有将我交给当地政府,我松了一口长气。我带了一年多的作品与文化干事在车站告别。
我没有辜负他们的信任,我于1965年9月1日直接到了长沙,便收到口头通知,派出所拟报请上级批准送我去劳教两年。我不愿去劳教,报名到大围山当农民,办事处、派出所给我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批准了我到大围山当农民,我今天在斗私批修会上讲话,就是与昨天的错误告别。围山大队的社员们和长沙、湘潭两地的知识青年们像听故事一样地听完了这一段讲话,对几个月来一直生活在身边的尚久铁终于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尚久铁没有讲假话,他的个人经历确实如此,但却因此降低了他在知识青年之中的威信和女知青的好感,那个时代,人们崇敬的是英雄和没有过错的人,对于犯错误的 犯男女作风错误的人嗤之以鼻。九哥的坦诚换来了歧视,但他却依然我行我素。
时光流逝,文化大革命于1966年秋天拉开序幕,首先重点打击“三家村”,公社革命委员会依时运而成立,毛泽东思想光芒万丈,宣传毛泽东思想是当时之中心工作。公社成立了“毛泽东思想宣传队”,任命我当队长,尚久铁任导演。我年轻时酷好读书、学习,并不喜欢唱歌跳舞,再加上唱歌跳舞影响学习,同学之中鲜有唱歌跳舞者成绩优秀,我是门外汊,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队长,但导演却是一个大材小用的导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