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兄印象记

在长沙时，我的妹妹易曙常跟我讲起，现居纽约的老知青陈德兄性格爽朗，乐于助人。她的儿子礼天来美国德州读书，得到德哥很多指点和帮助；间或来纽约，也曾到陈德伯伯家叨扰，陈德伯伯总是热情接待。陈德兄的儿子陈杰有乃父之风，和礼天投缘，相处“一磨子厚”。易曙对陈德兄很是感激。九月中旬，我和老公来纽约探望在此工作的儿子。儿子、儿媳讲起陈德伯伯对年轻人的关心和热情，也深有体会。

我们来美一个多月后，易曙亦于十一月初来美，转道纽约去德州奥斯汀参加儿子的研究生毕业典礼。她来美前曾电话与德哥联系，德哥随后数次电话向我们询问，叮嘱易曙到纽约后即时告知他。易曙到了后，我的儿子一来为六姨接风，二来为感谢陈德伯伯平时的关照，在皇后大道一中餐厅设席，邀请陈德兄全家来参加（因当日非休息日，陈德夫人及儿子忙于工作未来）。这是我和老公初次见到陈德兄。

陈德兄翩然而至，步履轻盈，脸上洋溢着笑容，顿使我们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他谈笑风生，言语平实，交谈中透着对人的关心。陈德兄60年代毕业于长沙明德中学（当时为长沙市三中），与我们熟识的蒋孔昭、贺建亚诸兄为前后同学。我们的大姐海燕与他同是1964年下放江永的老知青。海燕的家翁和陈德兄夫人梁姐的父亲早年亦有过从。相互熟悉的人和事，使我们交谈投机，谈兴甚浓。虽为初次见面，并无陌生和局促感。

临别时，陈德兄一再邀请我们星期日到他家作客。盛情难却，我们一行五人在11月6日去了他家。当天，陈德兄来电话说明去他家的路径，并派他的儿子陈杰到车站来接，足见他的诚挚、热情和细心。陈德兄亲自下厨，做了满桌佳肴。菜以湘菜为主，亦有西式牛排等，色香味俱全。陈德兄叫了他的妹妹（亦居纽约）作陪。其妹庄重大方，亦热情健谈。陈杰的女友小李秀外慧中，与其父母现居纽约长岛，这天也过来看望。这是一个兴旺、团结、和谐、温馨的家庭。

饭后，我们吃着瓜果，一边饮茶，一边交谈。陈德兄家客厅为中式风格，布置清新雅致。墙上挂着梁姐九旬老父写的笔力苍劲的条幅；靠着电视柜摆放着陈杰的吉他；墙角及窗台放置的盆景使室内平添生意；透过窗櫺，隐约可见摇曳的树叶。在异国他乡，在这样优雅的环境中畅叙湘情，惬意中透着感慨。陈德兄又与在纽约的我们认识的湖南老乡电话联系，叫我们与他们通话，互致问候和交流亲朋的近况。熟悉的湘音回荡在耳畔，使人倍感亲切。

我们谈起江永老知青刘培沛病逝的消息，不禁黯然，甚为痛惜。陈德兄说刘是一个多才多艺、思想深刻的老友，忆及前几年回国时和刘在知青集会时交谈的情况。陈德兄语带沉重地说，我们这些人命运多舛，从多年的磨难中走过来，十分不易。现在进入老年，最重要的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思想要放得开，多参与大家的活动，朋友们相互关心，排忧解烦，度过晚晴时光。

下午四时，我们离开陈德兄家。他坚持送我们去地铁站，兼带我们看沿途的绿地和街景。我们一路谈笑，不觉步入一座森林公园。此园在一片广阔的丘陵地上，不事人工雕琢，除了山间的石拱桥外，没有其他人造工程，保持着古朴的自然风貌。园内多为合抱的大树，挺拔参天。林间的小路弯弯曲曲，路面铺满厚厚的松针和落叶，人走在上面像走过地毯一样感觉松软和舒适。路边的一些阔叶树色彩斑斓，深浅不一的红黄树叶映衬着布着绿苔的古桥。我们呼吸着沁人心肺的清新空气，沐浴着夕阳的余辉，在林间小道上漫步，并不感到秋凉萧瑟。

到地铁站时已华灯初上，闪烁着霓虹的街市逐渐溶入茫茫夜色之中。我们老少五人，与热情好客的陈德兄道别。进入地铁口时，回头仍见陈德兄贮立寒风中向我们挥手。

又记：在易曙9日离开纽约去德州奥斯汀的前一天晚上，陈德兄夫人梁姐打来电话送行，对她因工作忙未陪我们交谈表示抱歉，并对我们多所关心和嘱咐。我们很是感谢。陈德兄在和我们交谈中多次提及梁姐在美十几年打拼，忙于工作，操持家务，不辞辛劳，殊为不易。言语中流露出伉俪情深，我们为之感动，也为他们祝福。

2011年11月16日

在皇后大道中餐馆为易曙洗尘，陈德兄应邀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