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 11# 西岭望雪
炸鱼,这个名词就太过残忍,那年月没有环保意识的。70年代,我在郴州担任机车乘务员,休班没有什么乐趣,常常跟着师傅们下河炸鱼、醉鱼,醉鱼是用大山里一种野八角磨成粉,拌上谷子蒸熟,撒点白酒,鱼最喜欢这种香味的食物。说实话,我从来不敢搬弄自制的炸鱼工具,很害怕弄不好就会伤人。我只管炸药一响,跳下去摸鱼,我的水性很好,因为从小在湘江边长大。
我们机车队一名40来岁的司机,姓伍,他是炸鱼老手,从没有空手而归,整个郴江上下游都留下他的足迹,一条小小河流,狂轰烂炸,几乎再也看不到郴江有鱼生存了。74年,正是晚秋,水开始转凉,他从来不邀同伴同往。秋天,河里本应有膘肥的鱼,但反复炸鱼,基本难有收获,他不甘心,最后一颗玻璃瓶式炸弹因下水较晚,在盆船边爆炸,他倒在血泊里,一个人在小小的自制盆船随水漂流几公里,被人发现送到医院,命保住了,从此,成了一个独臂“将军”。那只没有了的右手,正是开了10年的火车抓汽门的手,因为身残,领导照顾他当澡堂看守人,直至退休。
很高兴夜版也有炸鱼经历,虽说危险,但我们熟冂熟路,习以为常,自己并不以然,捕到的鱼大家吃,大家高兴,湘西山区虽有河溪,但少有塘坝,人们吃鱼非常困难,有些人在水田中挖个坑,养些小鲤鱼,一年到头也只有几两大,这里人视吃鱼为荣耀之事,家家户户将鱼尾巴贴在堂屋的大拄子上,向人们展示自家的富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