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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一九六七年农场知青逃亡记 〈六〉

    一九六七年农场知青逃亡记  〈六〉

           郴州摆刁子鱼   《六》

  列车减速了,唱歌的知青们全然没有感觉,直到列车猛地一下停住,比喊口令还见效快,歌声嘎然停止,人们纷纷扒到车窗前向外张望;不对啊,车没进站,路基高出地面近一米,这荒郊野外怎么停车了呢?正在大家疑惑不解、议论纷纷时,列车广播响了;前面出现状况,临时停车,何时开车听候通知。

  “状况”;一个让人猜测不透的词,事故、破坏、武斗…,知青们再也没有心情唱歌了,也提不起兴趣聊天,百无聊赖间,各自低头陷入沉思中。

  时间在沉重的气氛中过得很慢、很慢,彷佛过了一天、一个月,咣噹一声,列车车厢间挂钩的碰撞声,把人们从沉思中惊醒,列车开动了,广播里又传出播音员那甜甜的声音:乘客同志们,我们离郴州站只有不到半小时路程了,刚才前方出现一节空货厢,己经拖走,耽误了大家二十分钟宝贵的革命时间,对不起,请大家准备好自己的行李包裹,准备下车…。广播还没有完,车厢里又一次活跃了起来,到底是年轻人,情绪变化真快啊。

  列车终于到达郴州车站,送上车的列车员过来打开两头车门,知青们相继下车了,敏、志、南与列车员握手道别,表示感谢,大家下车后没有走开,在车厢边聚集自觉成四列横队,等候行走的口令,从其他车厢下车的人数来看,郴州站上人肯定不少,几个领队正在商量出站后的去向和休息地点,从远处跑着过来了十多个人,远远看去好像都背着步枪、冲锋枪等武器,最前面一个佩手枪的好像是个头目,手臂上的袖章与白石渡车站人们说的造反派组织一样,这些人来到跟前,没说一句话,武器从肩上下来拿在手上,把知青们包围起来,知青们心里都明白;这么一大群人,没有一个乱走的,纪律又好,肯定招人注意,所以大家也就不说话。

  敏和志走到拿手枪的人面前,志先伸出手去说:“走了四天了,总算找到我们自己的战友了”,对方一时摸不着头脑,但看到志大方的神态,真诚、友善而亲切的目光,也就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来,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旁边持枪的人见了,也就把枪背上肩头了。

  志把领头人扯到一边,敏也跟了过去,只见志从包里把“湘江风雷”的袖章拿出来给对方看,对方也认真的看着袖章上面的公章,两个人从开始严肃的交谈到慢慢地都有了笑容,都在指手划脚的说着什么,大家都看在眼里,知道一切危机己经过去了,又过了一会,敏和志回来了,那些背枪的人们也走了。

  志领着队伍朝出站口走去,来到出站口旁边的月台上,让大家就地坐下,开始介绍郴州的情况了,先来的那班人是车站的“造反派”,与市里的“造反派”是一个组织的,但是车站的力量不够大,主要靠市里支援,谈到北上长沙,他们说现在很难一步成行,还是得走到哪里算哪里,衡阳目前武斗打得很兇,郴州往北的火车暂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车站候车室里人很多又杂,无法安排知青们在一个地方休息,最后让大家就在月台上休息过夜,好在天气还很热,晚上也不冷,最大的好处是月台上安静无外人,洗漱可上站台上,吃饭可以从边门出去,(有人守门但己打好招呼)候车室边也有吃饭和买南食烟酒的商店。

  经过火车上几个小时的颠簸,又是下午近六点钟了,大家准备出去吃饭了,志、南、敏把大家带到月台上靠墙边,让每个人把自己“睡觉”的地方定好,把包裹行李放下,女知青一律头靠墙壁,每隔四个女知青之间睡一个男知青,男知青脚朝墙壁头朝外,剩下的男知青分开在左右两边的最外面并留三人轮流坐着值班。

  安排好晚上的住宿,大家轮流出去吃饭,有些人则让人带点东西回来吃。

  吃过饭,洗了冷水脸,知青们回到“住地”,看着己经躺下去的人,大家有了一个称呼:摆刁子鱼。

人生已过花甲,去日无多,尽力追找快乐,过好每一天。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火土的面相就是个大吉大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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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把领头人扯到一边,敏也跟了过去,只见志从包里把“湘江风雷”的袖章拿出来给对方看,对方也认真的看着袖章上面的公章,两个人从开始严肃的交谈到慢慢地都有了笑容,都在指手划脚的说着什么,大家都看在眼里,知道一切危机己经过去了,又过了一会,敏和志回来了,那些背枪的人们也走了。

 

真有点紧张呀,那个年代,生命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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