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曲
看罢小老虎回哈医大二院招待所,得知儿科病房明日有一位病人要出院。
次日我领了儿子早早来到儿科病房。
要出院的是和儿子差不多大小的病人。患的也是同样的病症。现在他正穿着石膏裤衩躺在病床上,在医院陪护的是他爸。他爸已经办好出院手续,正等着家中来人接呢!
他不时地朝门外张望,等待来人。一会儿病房门口出现了两个大男人,其中一个人扛着一副担架。
他们进来坐了片刻,问了孩子的治疗情况后,就把穿石膏裤衩的病人抬到担架上。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的抬起担架走出病房,小心翼翼的,就怕碰着孩子的病腿。孩子他爸则提了两包行李物品在后面跟着。
看到这些,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但是正在我的思想就要打转的时候,一帮护士进来,打断了我的思考。
护士进来把床单和被套都换上新洗的,确定了儿子就住在那张病床上。
病房内有四张病床。我们的那张在窗户的左侧,紧靠窗户。
虽然说是儿科病房,床却挺大,和成年人的一样。同室的陪护者告诉我,在动手术之前,可以和孩子睡一张床。
这倒挺照顾的。我立即去招待所退了房。同时把一些物品行李寄存在招待所。那里不像车站寄存要收费,我不用化钱。
一会儿,田乃滨大夫进来,看了看孩子,给开了一些检查化验单,让去做检查化验。
要说我既然住进了医院,首先得缴费办住院手续吧!可是我却没有去办这个必要的手续。因为我从853出来时带的那张可顶支票用的实物收据,在上海儿科医院住院时,已经用掉了。我自己手头也没有现钱。
其实,即使我手里有钱,也不会去交。因为儿子是全公费医疗,付住院费是单位的事,和我似乎没有直接关系。
但是病人付不付钱,和医院肯定是有关系的。我只好又找住院处的辛明贤同志说明情况,请他宽限几天,等我向单位要来了票据再来缴,取得了他的同意。 至于病房里给你治病的大夫他可不管你交没交费,化验、检查一样叫做。化验、检查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医生开他就替你做。
入住的次日,检查病房时,随同田大夫前来的还有一位中年男大夫。大夫叫冯家钧,个子不高,也不太壮,却显得很精悍,梳着一个背头,双目炯炯有神。 检查了儿子的病情后,他跟我说,孩子两侧都脱位,得做两次手术。这次先做右侧,因为右侧比左侧严重得多。 说完,冯大夫立即拿出一卷宽宽的胶布,扯出长长的一条黏在孩子患腿的一侧,从大腿上部开始粘到小腿以下。接着又扯出同样长短的一条,黏在腿的另一侧。脚底下面还剩下的两截黏在一起啷当着。
这时护士已经在床背上固定了一个滑轮。护士长高虹拿了一个沉甸甸的沙袋。沙袋上面像辫子样的拖着一根麻绳。高护士长把那根辫子穿过滑轮和啷当着的胶布系在一起,让沙袋悬空。
我像看新鲜事那样看着,不懂这是什么玩意,起什么作用。
冯大夫向我解释,孩子大腿上的股骨头,已经离开了髋臼窝,在蝶骨边上找个位置暂时安顿下来。由于脱位时间长了,其周围已经形成了一套适应系统。现在得改变现状,把它牵引下来。也只有把它牵引到正常位置才能做复位手术。
他还告诉我,这种牵引方法叫“皮牵引”适用于孩子。如果大人做这种牵引,得做骨牵引。那是在腿骨头上打个眼,穿上一根钢钉,直接就用绳子拉钢钉。 骨头里穿钢钉,再拉钢钉做牵引,我听起来都觉得毛骨悚然。幸亏儿子做的只是皮牵引,要是做骨牵引,骨头里穿洞打钢钉,我真没法设想自己的感受。
孩子挂上牵引,就不能自由行动了,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这手术还没动,我就离不开了。
牵引拉的虽然只是一条腿,但也会慢慢的把孩子的身子一点点往下拉。它往下拉,我就不断地把他的身子往上拽。
冯大夫说,这牵引可是个缓事,不能操之过急,一般得做七到十天。
这事先根本没有想到的手术的前奏就这么费事,那不知道如何进行的手术还在后边呢,等着瞧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囊中告罄。虽说住院、医疗等费用都不用自己负责,但是在哈尔滨的日常生活费用,又要保证孩子吃好,天长日久也不是一笔小数字。
我得筹措资金,确保后院。后院不保,这孩子的治疗如何继续。
至于如何确保后院,留待下帖再表!(待续)2011-7-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