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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那些事儿(5)——变相“抄家”

 

1964年的政治环境因“某某经验”而被后来称之为犯了“形左实右”的错误。对于我个人,则有点“风声紧,雨意浓”。

 学校经两三年紧锣密鼓的建设,食堂,平房教室,附属工厂,教工宿舍相继落成。管理机构不断充实。一大批不授课专抓思想工作的老师集合在“组织部”“宣传部”“保卫部”。授课老师则集中在“教务部”(下设若干科室)。变成了一间学生不多,教职工不少的“大”学校。

 讲政治的会议(反修防修,拒腐防变,做革命接班人等)越来越多,而且总有使我不安的“信息”。比如:发现某个“小集团”与外校学生有联系啰,有人在厕所捡到某人的反对日记啰,有人看反动小说啰......这样的压迫性的“暗示”从学校高层终于坐实到我们班上,坐实到我们三个犯了“反动文风”错误的人身上。我想,其他两人是农家孩子,不会“与外校学生有联系”。只有我曾在墙报上刊出过外校学友的文章。自己一贯三歌颂,四感恩,怎么会写反对日记呢,日记又怎么会掉在厕所呢?心里着实忐忑,也不禁有些害怕,害怕被误解。

 一个人如果仅是被别人放大了某些缺点错误,比如骄傲自满,不守纪律,自以为是之类,固然也会有些怨气;但如果将其优点,比如歌颂祖国人民,歌颂党和领袖,作180度的反向放大,那就简直有些气愤了。当这种“气愤”还不能申诉时,其纠结郁闷就不难想见。

 班主任多次找我谈话:“怎么称自己的文章叫‘习作’呢,不是太骄傲了麽。有人看了一本‘红与黑’就变质了,你要注意呢。修正主义正与我们争夺下一代呵。”我说,那就交出我的日记给你们看吧。“好呀,向组织彻底交心,好的。我们派两个同学与你一块回家去拿。”班主任担心我临时烧毁或隐藏“有价值”的东西,当即决定“派两个同学”。

 放假回家那天,团支部书记和另一位同学与我寸步不离,步行30里直达我家。三人六只眼将我家里的一摞“资料”:日记,信手涂鸦的“习作”,朱同学和滕同学写给我的信件,甚至我小学初中时的作文本,一一包好捆牢,拿走了。

 我不知道这两位同学是当天还是第二天赶回学校“交差”的。经过以后若干年若干次的反复观察和试探,我确切地知道,他们两人都没有偷看那些“资料”,遵守了“政治纪律”。在那个年代,有些“左派”,人格还是健全的,心灵也是纯洁的。这也是我几十年仍尊重他们,并把他们看成朋友的原因之一。

 善良的母亲不懂得发生了什么事。当同学告别时,她真诚地急着说:吃了饭再走噻!茶都冒泡呢......

但如果将其优点,比如歌颂祖国人民,歌颂党和领袖,作180度的反向放大,那就简直有些气愤了。当这种“气愤”还不能申诉时,其纠结郁闷就不难想见。

  “反右”也就是这种情况,“帮助”反遭一闷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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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的母亲不懂得发生了什么事。当同学告别时,她真诚地急着说:吃了饭再走噻!茶都冒泡呢......

  我们都想不到,她郎家更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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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右”也就是这种情况,“帮助”反遭一闷棍。

我这辈子,有好几次好几人(包括广州人)曾对我说过:你隔山幸亏不是在五七年,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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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想不到,她郎家更想不到。

她后来似乎也发现了点什么,几次问我:你在学校出哒么子事乃?我说冒什么事。她就没多问。因为那时我们也不能多讲(包括对你们),一讲就说是“翻案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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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的人际关系已经降到冰点了吧。朋友,同学,亲戚甚至于夫妻也不能说心里话了。想想那时的口号:与父母划清界线。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听到这话,有一位农村的大嫂就对她的仔说,“那你今晚不要到我屋里吃饭了,你到毛主席那去吃吧”。

      读到这篇真是为隔山捏着一把汗,要是在五八年,你肯定是右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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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到这篇真是为隔山捏着一把汗,要是在五八年,你肯定是右派了。

蓝蓝记错了,是1957年,不是58年。这样讲我的人在广州,长沙都有。幸亏57年我还只有1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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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就是要绷紧那根弦,搞得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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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就是要绷紧那根弦,搞得人心惶惶。 青山翠绿 发表于 2011-10-7 22:34

对此有“看法”的大有人在,所以现在提倡和谐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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