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是实行“准配给制”，国家基本包揽了城市居民所有的生活消费，全体中国人都过这整齐划一的“票证”生活。乡下没粮票，到城里吃饭都得用米去换。ffice ffice" />
有一次，我替社员卖菜。行情不好，他们决定到“山里”（长兴）去；考虑到要三二天，就让我回去。忙了一早晨，走到潘公桥，沿街的饮食店飘来阵阵香味。我顿觉饿了；正要去买包子，又怔住了；没有粮票，忘了带米，有钱也买不到吃的。想去找姨妈，可要穿过湖州城，跑到爱山街去；还有，一身又是水又是泥，姨妈见我如此狼狈，一定会“心旰，宝贝，作孽”地说个没完。
想忍着回生产队，可饮食店里的香味都要把肚子里的“蛔虫”诱出来了。我听社员说过，大点的饮食店有“议价包子”，可以不用米，但要多收钱。我决定试试。作“违规事”，脸皮要“老”，“气派”要足。走到柜台前，见是一个扎着“马尾巴”辫的姑娘，想想“她肯定是沾了哥哥姐姐已去‘插队’的光。你留城了，就应替‘知青’哥姐们想想！”我理直气壮地要了一斤包子，“马尾巴”姑娘用盘子装好；我先拿了只包子咬了一口，再把一元钱放在柜台上。“马尾巴”望着我，等粮票；我望着她，等找钱。“马尾巴”侧开脸，找了五角钱，说：“汤自己舀。”
在饮食店里吃包子真惬意！热腾腾的包子；还能喝碗不要钱的汤。湖州许多“饮食店”为标榜自家是“老店”，在店里柜台边放有锅“老汤”；汤是在厨房里用猪骨头熬好，不时地添补。“老汤”终年在炉灶上煨着，汤面上葱花在油花里翻滚。用长柄勺一搅，会浮起鸡蛋丝；运气好，还可舀上些肉沫沐。
盛汤是用小饭碗，如果汤冷，我一口气能喝一碗。我舀了二碗汤，“马尾巴”拦住了；说：“免费汤一人只能喝一碗；要多喝就得花钱买。”
我早想好了对策，笑着说：“我等人；能先舀好汤吗？”
“马尾巴”没有吭声。北门码头潘公桥旁的小包子很有名；皮薄馅多，笋衣、蛋皮、粉丝剁得碎碎的，还掺了肉，还带汁，一口咬下，满嘴热油，又鲜又香。就着汤吃包子，舒坦！喝完一碗汤后，我很认真地对“马尾巴”说：“怎么办？我朋友还没来；他这碗汤是不是倒回锅去？”
“马尾巴”被我逗笑了；说：“你是‘知青’？我哥也是。喝了吧！早就知道你耍无赖！”
我笑得好爽！ | 
发表于 2011-5-20 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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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22 0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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