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街,南北走。十字路上人咬狗,拿起狗来砸砖头,
砖头咬了狗一口”这是快板书正话反说。看了把酒临风老师的
《打野猪记》勾起了我四十年前打狗的故事,我把它贴出来,作为各位茶余饭后的笑料吧。
1971年,我所在的铁七师从成昆线转战到襄渝线。当兵两
年了,我也有所进步,被营教导员看中,从连队调到营部当上
士给养员了。也许他相中了我的财政专业学历,如果我在营部
任职会计、管管后勤应该是绰绰有余的。营部坐落在渠县华萤
山隧道附近的一个尚在修建的火车站上。
到了营部后,我照着《红楼梦》里王熙凤管家的本事,快
刀斩乱麻,清理帐目,开源节流。不到一年功夫,由原来的帐
目余额赤字一千多元转为节余五百多元。并且保证午、晚餐都
有肉吃。营部干部战士好评如潮。我当兵时,部队的伙食费很
低。不施工时,每人每天只有三毛五分钱,施工时再加一毛,
为四毛五。在这种情况下,午、晚餐各有肉吃算是生活不错的
了。为了节约运费,我不再让老乡送肉、送蛋、送菜上门。每
当需要买蔬菜和副食品时,我就来回步行十几里路到附近的镇
上买好,然后自己挑回来。因为走的是山路,一两年下来,反
而练就了我的走功。
闲言少叙,言归打狗。我到营部不长时间,炊事班长就向
我反映,说有人进入伙房偷生猪肉。伙房第一天剩下的生肉,
到第二天早晨就没了。我和炊事班长仔细查看了伙房,门窗完
好无损,只有一个直径约三十公分的下水道通室外。小偷是怎
么进来的呢?不可能是战士的行为,因为即便战士偷了生猪肉
也没有条件煮熟吃。他分析可能是被当地的老乡偷走了,我感
觉非常奇怪。猪肉被偷,不但影响伙食质量,而且也说明我们
的管理和岗哨有漏洞,必须查清楚。我和炊事班长仔细制定了
抓捕小偷方案,准备晚上实施。
当晚熄灯号吹过后,我们安排了五六名战士带枪埋伏在伙
房周围的草丛中,静等小偷光临。营部的给养员因为铁柜子里
有现金,是配手枪的,我也把这个铁家伙握在手上。
大约二十来分钟的样子,只见一只黑乎乎地动物朝伙房处
跑过来,一转眼不见了踪影。奇怪啊,大家正纳闷呢? 过
了一会它忽然从伙房下水道里跑了出来,嘴里好象叨着东西,
一眨眼不见了。“可能是狗,我们进去看看。”炊事班长说。
我和他打开伙房门,进去一看,果然一块大约二三斤的生
猪肉不见了.大家明白了这个小偷不是人而是狗以后,就商定
第二天晚上逮住这只狗,好好惩罚它一下。第二天晚上熄灯
后,这只狗果然如期进入伙房。我们三四个战士一齐涌入伙
房,齐声大喊:“打!打!打!”这只黑狗顾不得掉在地上的
猪肉,一溜烟通过下水道口窜出了伙房。待我们从伙房门追到
室外,早已不见了这个不速之客的踪影。
第三天晚上,我们又如法泡制,手里还各自拿了棍棒,仍
然让它逃之夭夭。怎么办?炊事班长忽然一拍脑袋:“有
了!”等狗进入伙房后,先从外面堵住下水道口,我们再进入
伙房。”他说。好办法!大家齐声称赞。第四天晚上熄灯号吹
过后,我和一个战士待这只黑狗从下水道口进入伙房后,拿着
一个小板凳,迅速地用板凳面顶在了外面下水道口的位置上,
炊事班长和另外一个战士操着铁锹迅速地冲进伙房并随手关上
了门,把这个小偷逮了正着!我们俩在外面只听见伙房里人仰
狗翻,汪汪汪地狗叫声和一片喊打声响成一片,后来演变成了
哈哈哈哈的大笑声,好不热闹!引得我们在外面也时不时地哈
哈大笑。这期间,狗头碰到了板凳面上好几次,我们当然不会
松手啦!
我终于耐不住寂寞了,为了过把瘾,我找了块大石头压在
板凳上,让那个战士看住。我让炊事班长开了伙房门,溜了进
去。老天!只见炊事班长和那个战士把黑狗的前后腿各拴上一
根绳子,两人一前一后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和拉锯一样拖着黑
狗前进、后退,一边拖,一边乐得前仰后合、哈哈大笑,把几
天来的气,全撒在黑狗身上了!只见这只黑狗已经精疲力竭,
无力狂吠了,只是在低声呜咽哀鸣。这还不过瘾,他们又把这
只黑狗的后腿拴住,把绳子的另一头通过房梁串过来,把它吊
了起来,然后在地上一个大白瓷盆里装上水,随着绳子一松,
黑狗的嘴巴就淹在水里,大家狂笑不止。如此反复多次。 大
约半个多小时,大家玩够了,也乐够了,也解恨了,才把这只
黑狗放了。等到我们把所有的绳子给它解开的时候,它反而不
敢跑了?用棍子打它的屁股它都不动。只到我们把它塞到下水
道洞口处,它才知道自由了,一溜烟跑得没了踪影。
从此以后,我们伙房再也没丢过猪肉。以如今的法规看
来,当时我们的做法肯定属于虐待动物,是要受谴责的。因为
这样的酷刑只有在电影里法西斯审问“犯人”时才能看到。现
在想来,良心上也过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