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对下一步体制改革的设想和希望fficeffice" />
与会者对下一步改革开放的重点和路径进行了深入探讨。
胡德平说:现在我们共产党从革命党向执政党转变,这个很好,刚才有同志还说到了这点。我觉得共产党从革命党向执政党转变还不够,这个执政党是一个什么样的执政党,是一个什么理念的执政党?对人民的要求,对世界的变化,对共产主义运动各种惨痛的教训,我们吸收了些什么?关于民主集中制,我觉得民主一直很弱势,集中很强势。集中就是权威,只要党内有权威在,只要省里、市里有权威在,就是很强势;民主就是弱势,像婢女。应该把它们统一起来。真正的民主要是发挥好了,集中也就在里面了。怎么做到两者统一和谐,这是党要研究的问题。谈到共产党合法性的时候,我倒不愿意用“合法性”这个说法。但是如果说到这个问题,我觉得合法性更深刻的问题就是执政党的人民性,党性和人民性能不能一致起来?不要把党性孤立在人民性之外,如果孤立于之外,确实很可怕。我觉得,合法性的根子就是党性必须和人民性相统一。另外,一些事情也被搞乱了,比如关于坚持党的领导和改善党的领导的关系问题。以前看有关材料,我也被吓蒙了,如果你说“改善党的领导,坚持党的领导”,那你就是自由化!批评者的意思是必须把“坚持”放在“改善”一词的前面,这样才“顺理成章”。《决议》是说,“为了坚持党的领导,必须改善党的领导”,坚持是目标,但前提是必须“改善”。不在内容上下功夫,只在形式上喊口号,于党不利。如果我们真要搞党内政治生活的民主化,那么我们要付出的成本是会很大的。我们敢不敢承受这种成本?现在搞,一定有成本,敢不敢承担这个成本?现在是不是这个时机,我还说不好,但是我觉得有的地方可能会有些“乱”,一时的“乱”,局部的“乱”,我们应该有这种准备。提出这个任务,才能逐渐解决这个问题。
高尚全说:行政主导还是市场主导?这是能不能深化改革的关键,也是能不能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方向的关键。30多年来,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这些变化,是改革开放带来的,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带来的,是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作用的结果。市场化的改革方向是经过长期艰苦探索,实践证明是正确的。我们必须有紧迫感,真正拿出更大的决心和勇气推进改革,同时要加强改革的顶层设计,不然高水平小康社会有落空的危险!
于建嵘说:我们今天纪念《决议》,不是要回到争论不休的历史评论中去,而是有如下几个问题需要有明确回答:第一,国家的权力到底属于谁?第二,公民有哪些神圣不可侵犯的基本权利?第三,如何保障国家司法机关的权威?第四,现代信息技术对中国政治发展的影响?
何兵说:国家和政党的中心任务,都有历史的阶段性。很多人说,经济繁荣会带来政权稳定,这是错误的,法国大革命就是在经济大发展时期爆发的。下个时期,党要“以政治建设为中心”,最好同时提,以“政治和经济建设为重点”。我们不仅要与外国拼经济,更要与外国拼政治、拼制度。制度拼不赢,经济最终不可能拼得赢。政治要让人民讲,不要总是对人民讲政治。司法改革要作为政治改革的突破口。只要司法是公正的,人民就有希望,政局不会出现大变动。
陈有西说:首先,中国需要一次新的思想解放的过程。62年执政下来,我们也需要一次新的反思。要改变我们原来的一些专政的,阶级斗争的观念,从一个革命党变成执政党。要改变我们的维稳的模式。第二点,我们今天的改革需要顶层设计,全面设计。第三点,要重建政治道德。现在这个问题现在已经非常关键。现在我们有些地方公权力黑社会化。这种政治道德缺失,对社会的劣化影响是非常严重的。公权力不讲诚信,公开撒谎,把社会风气都带坏了。大家都不讲诚信了。第四点,政治体制改革要从司法改革突破。
蔡霞说:既要防止“文革”重演,又要解决好当前的贫富差距、党内腐败等等社会不公现象靠什么?很重要的就是在《决议》的基础上往前走,把国家的民主政治、宪政建设进一步推向前进。
李楯说:我认为,还是要认可利益主张多元,要有协调利益、化解冲突的机制。第一,要确立认可“别人和自己不同”,“自己活,也让别人活”的理念;第二,要构建协调、衡平利益,化解冲突、保障公平、公正的机制——宪政、法治,就是这样一种能够协调、衡平利益,化解冲突、保障公平、公正的机制。要走向宪政,最根本的是要启动早已停滞的改革——即:启动十七大在4年前提出的:包括政治体制改革在内的全面改革。
郭宇宽说:能够有公共讨论的平台是最关键的。当年要是毛泽东能就政策和刘少奇彭德怀公开辩论辩论,怎么还能搞得起个人崇拜呢?鼓励公开的对话辩论,才能从事实上改变个人迷信和各种迷信的土壤,避免再走“文革”覆辙这样的教训。
王占阳说:“有中国特色的”本来是主要针对苏联模式的,其含义是“我不搞你苏联那一套,我们中国要另搞一套”。“有中国特色的”逻辑前提又是有“世界一般”,而且“世界一般”是第一位的,然后才是又有中国特色的。所以“有中国特色的”本质是告别苏联那一套,转向走人类文明的共同大道,同时也要有自己的特色。这就排除了只要“中国特色”不要“世界一般”的保守主义。
杨继绳说:我认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60年,前30年是“极权制度加统制经济”,通过30年的改革开放建立的是“威权政治加不完善的市场经济”。今后的努力方向是“宪政民主加完善的市场经济”。改革开放建立的“威权政治加不完善的市场经济”,经济得到了高速发展,但社会很不公平,很难持续下去。只有建立了“宪政民主加完善的市场经济”,中国才真正走出了唐德刚先生所说的“历史三峡”。
郭道晖说:开放对执政党自身改革的大讨论——第三次思想解放。主题是执政党自身改革和建设宪政社会主义。核心是实现由革命党到宪政党的转变。我认为最迫切的任务是执政党必须依宪执政,由搞阶级斗争的革命党,转型为现代的、实行宪政民主的执政党。执政党的基本理念和任务是实行“宪政社会主义”。
吴思说:为什么一直说民主,一直不能实现民主?从新民主主义时代,中国共产党就强调民主。建国后,八大仍在说发展党内民主和人民民主。“文革”提出了大民主。《决议》否定“文革”,但也主张高度民主。现在仍在说民主。为什么只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延安时期的“窑洞对”可以证明,毛泽东早就知道,民主是走出兴衰循环的正确道路。为什么不走这条路呢?我的看法是:领导人有一种自信,他们认为自己可以领导人民抄一条近路,一步跨进天堂。后来的实践证明,所谓的近路是弯路。
张剑荆说:需要把政治体制改革问题真正提到改革的日程上来。以前最大的问题是经济发展,以后能不能这样讲,经济问题要通过政治体制的改革来解决。在历史决议通过30年后的今天,大家很迫切地想知道,执政党能不能像30年前那样拿出一个新的改革的纲领?我们呼唤执政党要有这样的历史感、勇气和担当。
陈波说:我们要解决中国融入文明社会的国家体制问题。所以我非常同意郭道晖先生的意见。中国共产党面临的一个重大的历史任务就是要由专政党转成宪政党,要用宪政的手段把我们这个国家变成一个国际社会中的正常国家。
高峰说:我们今天纪念《决议》发表三十周年,希望党和国家领导人学习邓小平、华国锋、胡耀邦等人的政治勇气,为党和国家命运担负起改革政治体制的历史责任。
沈宝祥说:《决议》是解决党的问题。今天从总的问题来看,仍然是党的问题,关键在党。我们讲经济体制改革,讲政治体制改革,问题的症结在哪里?关键在党。党的关键又在哪里呢?关键在党的改革。我们常说要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党。我认为,就是要把我们党建成一个现代化的党。现代化的党,主要的,一个是民主化,一个是科学化。
马立诚说:当下中国,只有用发展民主、宪政的办法解决中国的矛盾,才是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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