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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去西奇帖 《新至善村(十二)》

               新至善村(十二)
                
    
    在我写新至善村六、七期时,就有人提议我莫光写你们男孩子,也要写写新至善村的女孩子,新至善村女孩的确不少,也很优秀,但本人自打上小学后,男女界限分明,少同她们打过交道,要写她们实在不容易,勉为其难,我试着下笔,先写郑凯南。
    郑凯南是我的老邻居、老同学。上世纪的五十年代初,我住在老至善村22号,郑凯南家住20号,是我家隔壁的隔壁,隔壁21号是葛懋琛家。我们那栋家属房是住六家的长排房子,门口有一米多宽的走廊,下雨天我们小孩就在走廊上玩,和我们一道玩的还有王玉鹤老师家的陈湘生。
    我那时只三四岁,与郑凯南和葛懋琛都同年,他俩比我小月份。据葛懋琦大姐回忆,“凯南属牛,她妈叫她牛子,和三三(葛懋琛)同年生。从小能歌善舞,小时总和三三在一起玩,她要三三演《白蛇传》中的许仙,她扮白娘子,凯南怎么教三三就是不会。”
    确如葛大姐所说的那样,郑凯南从小就会唱歌,我记忆最深的是她唱“对面山上的姑娘,……,泪水打湿了你的衣衫,你为啥这样悲伤啊?”这首歌,那时她还不到四岁,就能声情并茂的将这首歌唱完。对这首歌,为什么我印象那么深呢?在我们老至善村的对面,不过百米远就是凤凰山,早起开门便是“悠悠见凤凰山”,只不过很少有有人叫它凤凰山,习惯称它为“对面山上”。
    当郑凯南摇头晃脑的站在走廊上,对着凤凰山唱“对面山上的姑娘……”时,我就眼巴巴的望着对面山上,想看到那位哭脸的姑娘,但除了满山的荒草外,什么人影都没有,只有郑凯南的歌声在山下回荡。听完歌,我总惦记着那“对面山上的姑娘”是否回家了?我问郑凯南,她也不知道。我那时只会唱两首歌,一首是广东话的“下大雨,水涨街,……”,是我母亲教我唱的:再一首就是“对面山上的姑娘”这首,这是我耳熟能祥的从郑凯南那里听会的。
    这座“对面山上”也给了我们这些小孩带来许多的乐趣,我们猜的谜语就是有关“对面山上”的,如“对面山上一根棍,皇帝老子不敢困”,又如“对面山上一个蘑,皇帝老子不敢坐”等,我们不仅做谜语猜,而且还当儿歌来唱。
    上世纪的五十年代初,我们住的这栋房子的对面就是稻田(现已成为消防队),穿过稻田就上马路,横过马路就是“对面山上”,除了马路上偶尔驶过的汽车轰隆声外和附近农户的鸡鸣狗吠声外,这里显得特别寂静,完全是一派田园风光中。湘江河里轮船的鸣笛声,火车进长沙南站那一段的汽笛声,在家里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特别是清晨时分,连火车轮子碰撞钢轨的哐当、哐当声都能听到。有天早上,我就是被火车的汽笛声吓醒的,以为火车开上山来了,哭吵着要出去看,打开门“对面山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从山背面传过来的火车轰隆声。
    天天听着这火车声,我们这几个小孩特别向往坐火车,郑凯南就带领我们玩起了火车游戏,各自把家里的小凳子拿出来,摆在坪里成一长龙。别看她比我小三个月,但她个子比我高,由她做火车头,坐头一把凳子,我们都依次坐在她后面,听她学着火车呜呜叫的在前面开道,我们口里就轰隆轰隆的拖着凳子跟着她后面一步一挪,从坪里这头玩到那头,乐此不疲。
    我们五岁时,师范学院办起了幼儿园,我和郑凯南进幼儿园的中班,葛懋琛因要9月后才满5岁,小了两个月,就是差这两个月,他没能同我们一个班,和陈湘生去了小班。 在幼儿园里,郑凯南的文艺天分就显露出来了,她会讲故事,讲起来娓娓动听,故事又多,这是她父亲教给她的。郑凯南唱歌,基本不用幼儿园的老师教,老师教的歌,她基本都会唱,不会唱的也只学一两遍就会。她还跟着老师学弹风琴,老师在琴键上标上1、2、3、4……音符,郑凯南就能弹出曲来,她那时就能识简谱了,那风琴要用脚来踩,她踩不动,老师在一旁踩,她就弹。
    幼儿园小朋友表演节目,自然她是主角。我手头上还保留一张我们在幼儿园表演拔萝卜的照片,贝兴亚扮演老爷爷,站第一位,他戴着毡帽子和系着围裙,确像位老大爷,他穿戴的这套行头,是幼儿园厨房大师傅的,就地取材。第二位是郑凯南扮老大娘,这不像,像是个大姑娘。我在里面扮只小狗,我脸本就小,带着狗面具,将脸遮的严严实实的,不自我吹嘘的话,没人能认出来。我傻乎乎的站着,连腰都不弯,哪像是在拔萝卜,分明在偷懒,我身后的是杨莉莉,她拉扯我的衣服,所以我朝后仰。
    在幼儿园,我们还跳过小白兔的舞,也就是六七个人,每人头上戴着用毛巾扎成的兔耳朵,装成兔子。当然,领头的大兔子是郑凯南,我只是小兔崽子,跟在后面摇头摆尾,蹦来蹦去。我们这两个节目是当时幼儿园最拿手的,还去过附小与哥哥姐姐们进行节目交流,也在师院举办的爱晚亭游园晚会上表演过。  
    我和郑凯南进附小后,仍在同一个班里,在这个班里还有一道从幼儿园上来的董晓红、杨莉莉、刘达新、姜新纪、谢克安等,还有康国琦,全都是新至善村的。那时附小是在岳麓书院的文庙里,那里环境优美,地方宽敞,教室多,师资力量雄厚。教音乐的是资深的罗伟老师,她认为郑凯南有着音乐天赋和文艺细胞,对她进行系统的培训,让她参加附小的合唱团,这个合唱团一般要四年级以上的才可参加的。
    记得在三年级时,班上每人都得背唱少先队队歌,背不出来的,就留校,直到能背唱出来才能回家。我与几个音盲被留下了,班主任杨文浩老师就指派郑凯南教唱,到唱会为止,并还要她负责把关放行。她忠实的执行着老师的指令,认真的一遍又一遍的教我们唱,但在验收时,对我这老邻居兼老同学,她放了一马,让我蒙混过关,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岳麓书院前的赫曦台曾是附小的音乐教室,有段时间,我们下午放学后,郑凯南还得去赫曦台接受罗老师的培训或排演节目。当时的师院歌剧团在排演歌剧《红鹰》,需要一个小演员,就到附小来找人,罗老师推荐了郑凯南和贝兴亚两人,因贝兴亚个子高,超过女主角的身高,不行,就选中了郑凯南,要她演女主角红军医生的女儿,她戴顶军帽装成一男孩,在剧中,她还被土匪抽了一耳光,这些情节她依然记得。演出很成功,郑凯南也在附小崭露头角,这是她第一次正式的登上舞台,是她梦寐以求的,也奠定了她今后奋斗的方向,朝着文艺这条道路昂首阔步。  
    在小学五年级时,附小一分为二,分成师院附小和湖大子弟小学,师院附小搬到二里半附中的后面,留在文庙的就是湖大子弟小学。刚创建的师院附小条件差,学校是一栋三层的旧楼房,有一半还住着附中的寄宿生,只空出六间教室来安排我们,连操场都没有,更莫说礼堂了。
    我们这一班几乎全是师院子弟,只两三个是附近的菜农子女,一共四十多同学,光我们新至善村的就占了四分之一之多,有郑凯南、董晓红、杨莉莉、姚碧华、覃希桃、罗曼其、刘达新、康国琦、孙伟安、李次衡、金小波、杨迪等。郑凯南仍当班长,她负责读报、领做广播操等。
  有一天下雨,我们在教室内做广播操,教室地面是木地板,四十多人在上面跳动,把天花板都震动了。郑凯南站在讲台前领操,她头上天花板早已开裂了,经这一震动,就摇摇欲坠,突然,一书本大小的石灰块朝她头上掉了下来,我们都尖叫起来,她意识到什么了,把头一偏,石灰块砸在她肩膀和手臂上,变成数块掉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她像没事样的,把身上的灰尘拍掉,继续带领我们做操,我知道那一砸是不轻的,那天花板距地面有三米多高,那些碎块从她身上落在地板上都还打得那么响。      因新建的师院附小条件差,加之正值过苦日子了,那两年学校没搞过文艺活动的,郑凯南的文艺才能没机会发挥出来,但她也没荒废,自己在家中练习唱歌,她最近还提到,“住在我家后面那栋的侯海鸿老师,他是最早一批回国的爱国华侨,爱唱俄罗斯民歌,那时,他总弹着一把夏威夷吉他,让我去他家唱歌……”她就是这样坚持练习。
郑凯南小学毕业考上了一中,这理所当然的,她小学六年来,成绩一直是班上的数一数二的,特别是她语文好,字写得漂亮,作文写的好,她的作文常作为范文拿到班上念,这与她父亲——郑其龙教授对她的严格要求分不开的,四岁时就教她背古诗,讲故事,郑凯南能识字时,给她买了很多的文学书籍,所以,她从小就打下了一个良好的文学基础。
    郑凯南去了一中后,就很少见到她了。一晃三年,初中毕业,听说她竟不上高中,去考戏校了,按她的成绩,读高中考一个名牌大学是没问题的。这是我们新至善村里第二个考戏校的,第一个是李谷一。她如愿的考上了戏校,但只读了一年不到,文化大革命就来了,到1969年,他们戏校全校师生也都下放去了靖县(楚人前年还有篇文章提到她离开长沙时的情景),她好像是下到艮山口,听葛懋琛的妹妹小味说,郑凯南在靖县时经常去甘棠葛懋琛那里去玩,看来是下到离甘棠不远的地方,不是艮山口,就是太阳坪。但她下放不到一年就回长沙,她作为第一批演员给安排去了湖南省的话剧团,当上一名光荣的文艺工作者,令人羡慕。
    在我们下放后,新至善村大多家庭都有儿女下放,像我们老二十户,家家都有子女下放,家里只留下父母和年幼的弟妹在家,师范学院就以家中人少为由,将新至善村的住房重新进行了调整,我们老二十户的五栋平房,每栋由住两户改造成住三户,董晓红家就搬到我和陈娉美家的中间住了;那五栋小楼房就拦腰一刀,楼上住两户,楼下住两户,挤进四户。48家的也有调整,将一户房住两家人,孙伟安家就搬到楼上与郑凯南家合住。郑伯伯只一人,就住靠门的一间房,孙家有两人,孙伟安的父亲和妹妹,就住里面相连的两间,共一个大门,厨房和卫生间共用。
    1970年春节,我从靖县回家过年,去找孙伟安玩,开门的竟是郑凯南,我感到很意外,我们已有多年没接触了,她变得更漂亮了。但郑伯伯似乎老了点,他们住的那间房子很拥挤,本是的,原三间房子的家具等都塞进一间房里,并且,郑伯伯是位喜欢安静的文人,咫尺之间住进一户外人来,怎么说也不习惯的,这房子的设计就只住一家的,人为的塞进两家,如何能方便?好在郑凯南回长沙工作了,给他增了不少光。
    那次见面后没几天,郑凯南上我家来看我母亲,在我家坐了一会儿,聊了一下,我这才能仔细的观察她,她举止娴雅,稳重、成熟,言谈中时而莞尔一笑,举手投足间透着大家闺秀之气。     郑凯南对父亲也是很孝顺的,她得知父亲牙痛的厉害,夜不能寐。那时,看牙痛要过河到口腔医院去诊治,过河不方便,湘江一桥还正在修建中:即使过了河,时间也迟了,挂不上号。郑凯南在先一天晚上,就将郑伯伯接到话剧团她的宿舍住下,第二天一大早,就向话剧团的食堂借了辆买菜用的脚踩三轮车,就请郑伯伯坐在上面,她时而踩,时而下车推,从窑岭经浏城桥,一直将郑伯伯送到五一路中苏友好馆后面的巷子里(那时的牙科医院还没搬到五一路上来),替郑伯伯挂好号后,才赶回话剧团上班,那时,她还只二十岁出头。
     上世纪七十年代中,郑伯伯从48家搬下来了,搬到我家后面的11号的楼下,我们两家又成邻居了。11号的楼下是两间大房子,但只能一间住人,比起在26号只有一间房好多了,只是房内光线暗了些,没卫生间不方便。
    只要没有演出,郑凯南每星期六都要回来看她父亲,星期天下午才回团去。她回家帮着做点家务,陪她父亲说说话,也唱歌给他父亲听。晚上有时去我隔壁家与董晓红搭铺睡;我家有空铺时,有时也上我家睡。有几回夏天的晚上,她就睡到我母亲房里的木地板上,我那时在湘潭铁路上工作,也是每周回家一次,所以没空铺了。      
    1977年,郑凯南因演出《于无声处》后,已小有名气了,她还准备出演《第二次握手》中的女主角。
    在那个年代里,家里有电视的人家很少,有的也只是9吋的黑白电视机,郑凯南演的《于无声处》上了湖南电视,她通知了郑伯伯,什么时间播出,要郑伯伯去有电视机的人家里看。郑伯伯打听到院图书馆花老师家有电视机,早早的吃完饭去看。花老师的先生殷老师是湖大的,他们家在湖大五教斎前,郑伯伯去五教斎要从我们家门口经过,他兴致勃勃的对我母亲和我说,“凯南的《于无声处》今晚上电视了,花老师约我上她家去看”,高兴中透出些自豪。
    1979年,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师资班在长沙招生,中南六省的考点设在长沙,郑凯南在众多的竞争者中,以雄厚的文学功底获的第一名,中戏在中南六省只录取了一人,就是她,与陈道明同班。她上北京读中戏去了,我成家后也少回新至善村了。
    随着对知识分子的重视和待遇的提高,上世纪的八十年代,师范学院在新至善村和北村的结合部建了一栋五层的教授楼,每户三室一厅,他父亲是第一批搬去住的教授。那时他父亲已入了党,是师大教育系教研室主任,并兼任国家教育学研究会理事、中国老年文物研究会书院研究所顾问、湖南省教育学研究会理事长。但不幸的是,1986年1月郑伯伯因哮喘猝然逝世。     1
    “安葬完父亲之后,四月份我就毅然离开了生我养我30多年的湖南,去了深圳,从此就成了广东人。其实当时什么也没多想,就因为我实在是不想睹物伤情,太熟悉了,太熟悉了……没有了老父亲,对我来说一切都失去了意义。”郑凯南是这么说的。
    郑凯南是做导演的,去了深圳后,听说她加盟万科,成了万科文化传播公司的总经理和制片人。一晃十多年过去了,进入2000年后,她事业成功,拍了《林海雪原》、《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多部电视剧和电影,回长沙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她只要回到长沙,一般都会抽时间上新至善村看我望一下我母亲。
    但她实在太忙了,经常在深圳和北京之间飞来飞去,又有两年没见到她了。上月(七月)24日晚11时,突然接到她的电话,说看了我在湖网上的新至善村系列文章,很有触动,她也想上湖知网来,要我帮她在湖知网注册,我答应了。第二天,我找到牛管理员,他很快的给她注上册,就这样,郑凯南成了湖知网的一员,同我们一道去回忆新至善村逝去的岁月。


我们的灵魂是平等的,就仿佛你我穿过坟墓,一同站在上帝的脚下。

回复 5# 去西奇

去西奇兄:你好!

       你的新至善村连载我在靖县版块看了好多集,深为老兄良好的记忆力,勤奋的写作态度及精美.优雅的文字所感动,将新至善村的故事及主人公都述叙得非常生动和清楚,今在黄埔版块在一次品读,仍然有新的收获,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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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郑凯南的跟帖:

 7、前年做过一部电视剧,叫《空巷子》,改编自万方的小短篇,做了比较大的改编。那里面有很多我自己小时候的经历,我把很多小时候的故事都写进去了。做我们这一行的,有一个好处就是,把很多记忆中高兴的和痛苦的故事都写进电视剧中。我很喜欢《空巷子》最后女主角马华沙的一句台词:我们怀念过去,不是因为那时有多么好,而是因为那时我们都年轻。片尾歌曲用的是“蓝蓝的天空银河里,有只小白船,船上有棵桂花树,白兔在游玩……”

 8、今早被电话铃声惊醒的时候我正在做一个梦,所以记得十分清楚:我和董晓红还有金小波先到去看了他的母亲,又来到原先陈娉美家的布满月季花的栅栏前按门铃,结果走出来的是彭玉老师……(彭玉就是演我们《空镜子》里陶虹和牛莉的母亲的东北演员),她说陈家早搬走了,如今是她住在这儿。我们一行人又到了一处很高的山坡上,这里草木葱茏,然后就进了陈家的似乎是解放前某家建在山顶公馆的小洋房的客厅,而且陪着我们吃饭的就是陈娉美的母亲,精致利落,我还夸说阿姨一点都不老,我们却都老了。屋子外面的花园里有一座大象的雕塑,那大象的肚皮在动,似乎是真的一只象在睡觉。仔细看时,那象的背后俯瞰下去就是湘江,前面有巨大的石山,那石山就像新的中央电视台一样,全是石头拼接起来的。金小波笑着说,那就是凤凰山啊,你怎么不记得了。我说凤凰山不是这个样子啊,金小波说都炸开了,重新做的。说大象也是重新做的,都是高科技。我说四面的风景这么好,难怪要说新至善村是长寿村了。金小波说陈孝禅教授活到了133岁呢。我说明年是辛亥革命100周年,是我父亲100岁的寿辰……这时电话铃声就响了。我气恼了半天,觉得那电话来得真不是时候。很难得做这么连贯和有逻辑的梦,而且是美丽的梦。

9、多谢顾月影和信马由缰的帖子。顾月影的分析很中肯,一是我这个人先是喜欢听故事,继而喜欢将自己知道的故事与他人分享。再就是当初在小学时语文成绩就特别好,到一中之后还是语文课外活动小组的组长。要不是一中的音乐老师硬是把我哄到戏校去参加考试,我原本是立志要当战地记者,要考北大新闻系的啊!在我的人生轨迹中有很多个偶然,自己的经历就是一出电视剧,以后你们听我讲讲就知道了。

 

 

附楚人找出来的一张当年郑凯南的一张剧照。

 

《第二次握手》剧照,湖南省话剧团1979年上演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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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冰激凌将此文重新发上来,这是去年七月中本人发到湖知网上来的,发上来后居然被郑凯南看到了,她接连跟了十多篇帖,现摘录她的部分帖作为对本文的补充,如下。

      1、这些日子一直在北京,每天都在电脑上穷忙,但是居然没有时间看西奇兄的文章。今晚睡不成觉,披衣起床,找到了新至善村那熟悉的小道……我真诧异西奇兄的记性,很多往事我自己都记不住了,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2、《对面山上的姑娘》其实是叫《牧羊姑娘》,那是后来我才知道的。那是我学会的第一首大人唱的歌曲。自打会唱那一首歌之后,我就不太满足于幼儿园里教的那些歌曲了。每次家里来客人,我都喜欢给他们倒茶,然后就是问:你们想不想看我跳舞啊?大人们当然说想看,于是我就开始表演……

      3、幼儿园举行过一次讲演比赛,让小朋友们讲故事。别人都是讲小白兔大灰狼,我一上去就自报家门:小甲班小朋友郑凯南,讲的故事是《金玉奴棒打薄情郎》!满堂皆惊!把大家都听傻了!绘声绘色讲了半个小时。后来老师们都喜欢听我讲故事,因为那时很多幼儿园的老师就是大学的工友家属,文化并不高。其实我都是看连环画看来的。特别喜欢讲故事!上中戏考导演课,就要考讲故事,我是全班第一,讲的就是我父亲的故事。

      4、那时小学放学要排路队,老师要小朋友手拉手过马路。我记得还跟金小波手拉手了一回。原来我一直以为小波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呢,没想到别人说他那时就是孩子王了!我真是孤陋寡闻了!难怪他能记得起新至善村那么多事情!小波应该去做档案工作,一定是很出色的!最近有个编剧策划了一部叫做《老卷宗》的系列电视剧,都是解放初期发生的大案要案,硪听他讲了几个,很精彩哦,什么时候讲给大伙儿听听!

      5、其实我的身世和经历是很复杂的。要说吃苦,我根本就比不上很多同学和知青朋友们,甚至在童年时期因为是“独女”,在生活上很是优裕。记得父亲每次去凤凰山下的新华书店,都要带着我。自然每次都会为我买一本连环画。那是有几家时能经常给孩子买连环画的?我就有这种权利。我把那些连环画都编成号码,弄得像图书馆一样,很多小朋友还来找我借书呢。

  6、我那时最羡慕别的孩子都有兄弟姐妹!特别是像董小红这样的,上面全是哥哥。小时候女孩子一吵架,经常就会说:叫我哥哥来打你!我不跟人吵架,但是确实很希望自己家里也有兄弟姐妹。一直到18岁那年,我才知道自己原本是有很多兄弟姐妹的。奇怪的是,文革把各家的历史都查得清清楚楚,居然就没查出我并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还是哥哥的同学偶尔告诉我,我才大吃一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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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 冰激凌 郑凯南是做导演的,去了深圳后,听说她加盟万科,成了万科文化传播公司的总经理和制片人。一晃十多年过去了,进入2000年后,她事业成功,拍了《林海雪原》、《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多部电视剧和电影。

你朋友真是了不起的女强人!

我们的灵魂是平等的,就仿佛你我穿过坟墓,一同站在上帝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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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冰激凌继续将我的《新至善村》系列文章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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