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黄花岗伫立着一尊自由女神像,也是中国惟一一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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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辛亥革命时期的广州起义七十二烈士,如今深埋在黄花岗。
今天,在美国团友、黄花岗公园管理处的彬科长的邀约下,有幸瞻仰了墓园。
让我感到诧异,或许是与大众想象不同的是,黄花岗烈士墓园的整体建筑风格竟几乎是西洋派(后来查证“既有中国传统建筑特色,又具埃及和西方古典建筑风格。这在中国是罕见的”。)高达13米,宽约30余米的正门牌坊,为一座三拱仿凯旋门式的建筑,门额上的花岗石刻“浩气长存”四个金色大字,由孙中山亲笔所书,笔力遒劲,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氛扑面而来。“浩气长存”的牌坊大门,是典型的欧洲哥特式建筑,这种建筑风格起源于11世纪的法国,13至15世纪流行于欧洲。在我的印象中,哥特式最具代表性的建筑是巴黎圣母院和意大利米兰大教堂。在广州,据说圣心大教堂也是哥特式建筑。 如果稍微有些对哥特式的了解,就可以很明白地读懂“浩气长存”正门牌坊的建筑风格。我和彬站在正门背面的底下,抬头望过去,墓园大门随处可见哥特式的影子:高耸入云的尖塔,全部由花岗岩石砌成,线条刚劲有力,雄浑粗犷,仿佛一个健壮男人的健肌一样,线条明朗,张力十足,威严而不失霸气。
三拱仿凯旋门式的哥特式建筑牌坊。
从牌坊大门进来,是座北向南的墓园,一条长约230米的花岗岩砌成的墓道直达陵墓岗顶,宽敞明亮。墓道两旁栽种了苍松翠柏,烘托出满园黄花辉映碧血的庄严肃穆气氛。据彬介绍,南墓道为碑林,镌刻有“自由魂”、“精神不死”等碑文,两条3米多高的连州青石透雕龙柱,夹道相对。园内还建有黄花井、黄花亭、默池、黄花园、八角亭、四方池、石桥等。
七十二烈士陵墓以麻石砌成方形墓基,四周绕以铁链栏杆,墓中上方建一四柱方形钟顶碑亭,亭中伫“七十二烈士之墓”石碑,亭顶形如悬钟,四周镌刻有国民党党徽,寓意国民革命军争取自由警钟之意,整个建筑为罗马式西洋风格。墓后的纪功坊,上半部以72块矩形石块,砌叠成金字塔形坊顶,顶端伫立着一位高擎火炬的自由女神像,坊额镌有章太炎所题篆文。坊后立有详细纪录武装起义经过的石碑。据称,当年重建陵墓的很大一部分资金,都由中国国民党在世界各地的支部捐赠而来,在最上方我就看到包括“美洲三潘市支部”、“加拿大温哥华支部”甚至南美的“秘鲁支部”也有捐赠。
自由女神与自由钟,寓意中国革命警钟长鸣。
很多人会问,为什么黄花岗烈士墓园内会有自由女神像呢?
事实上,以孙中山为首的革命党人领导的辛亥革命,从性质上说,是推断帝制,建立共和的民主革命。法国巴黎自由女神像,象征自由、民主,它与当时很多革命党人所追求的理想是一致的。而今年我在美国旅游的时候,途经夏威夷,当地的导游就说,其实,孙中山是中山人,也是美国檀香山人(导游诡异地说孙中山拥有美国国籍),孙中山早年接受西方文化影响,其系统的革命思想几乎来源于西方,这就不难理解,为何在黄花岗七十二烈士墓园中,到处是欧式建筑的影子,同时,还有象征西方民主自由的东西在里面。
据彬介绍,现在我们看到的自由女神像,并不是原来的模型,而是经过四次的历史变迁才变成今天的模样,她的故事耐人寻味。
据说,最初的自由女神像,是由中国国民党在美国的支部从纽约运过来的,20世纪20年代在广州读中学、到过黄花岗祭扫的人大概都会记得,最初的自由女神像,外形粗略似一扁圆形石块,雕工不算精美,约有两米多高,左手挟法典,右手举槌(美国的自由女神像,是举火炬的),而槌的正前方,正好是立于陵墓上方的一个自由钟(自由钟的历史意义,我们这次去美国在费城有深刻的了解,它是美国独立自由民主的象征,更是全人类解放追求民主的象征),两幅图就构成了自由女神像举槌敲响自由钟的镜头,也象征着国民党的辛亥革为自由鸣钟,追求自由,向往民主。
1935年,我国历史上上演了著名的西安事变,张学良成功逼蒋抗日,后蒋介石到广州,瞻仰黄花岗七十二烈士墓,当年他在这尊自由女神像前驻足沉思良久,对身边的国民党将军们说,“现在的中国,不是缺少自由,民主,而是民主自由太泛滥了!!!”将军们听后,都惊呆了,当然,他们也读懂了蒋介石的意思,言下之意是“由于自由民主过头了,才会出现张学良‘以下犯上’的事例”。后来,将军们就将自由女神像拆了下来,换上了什么???换上了大家熟悉的国民党党徽。据彬介绍,现在黄花岗管理处档案室里面,确实还有纪功坊上方伫立着国民党党徽的照片。不过,这段蒋介石弃自由女神像说,到底是正史还是野史,抑或是好事者添而有之,却无人考究过。
1949年,墓园内的自由女神像迎来了第三次历史变迁。新中国成立后,一切都是除旧布新,当然,国民党的党徽这个时候仍然矗立在这里,已经不合时宜。自由女神像重新回到了她原来的地方。但是,此女神非彼女神,这时候的自由女神像,右手原先手握的自由火炬不见了,变成了一杆枪!为什么???原来,新中国成立后,我们敬爱的毛主席不是有一句经典名言“枪杆子里出政权”吗?!这就寓意着,中国人民通过革命,通过暴力追求民主自由的革命历程终于告一段落了。
第四次变迁来自于文革。当年,自由女神像再次被“请”下墓台,并换上了“火炬”,为什么???原来,据说这个火炬也有象征意义,它象征着毛主席所说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寓意文革(革命)的烈火可以烧遍全中国。
1978年后,也就是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在尊重历史,还原历史的情势下,自由女神像被重新放回了原处。不过,由于各种原因,这次的自由女神像并不是原来的那尊,而是由广州美院的一位教授、雕塑家林毓豪于1981年重新塑造的。尽管与原来的自由女神像基本一样,但细心的人们会发现,这个自由女神像更具东方人的脸形,呵呵,确实,据说当年这位雕塑家雕塑用的模特,是他的一位堂妹,是典型的东方人,所以,也有后来者称这个自由女神像为“东方自由女神像”!
PS:
黄花岗七十二烈士陵园位于广州市先烈路,1911年4月27日(清宣统三年三月二十九),孙中山领导下的同盟会为推翻清政府在广州举行武装起义失败,骨干会员牺牲百余人,同盟会会员潘过微冒着生命危险把散落的七十二位烈士遗骸收殓安葬于红花岗,后将此地改名为“黄花岗”,史称“黄花岗七十二烈士”。辛亥革命的历次起义中,广州起义是最著名的一次,也是最壮烈最鼓舞人心的一次。这次起义极大地振奋了广大群众的斗志,成为辛亥革命的重要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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