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邹和李两夫妇来到大酒店。
久违的邹和刘双双涌了上去，抱了抱。刘留意看了看邹的上颚，一道伤疤依稀可见，一股内疚的心理在责备自己。
可是邹豁达的说：“没有什么关系了，还算当时的医疗技术好，没有留下更大的伤疤。”
我们只顾叙旧，忘了饥饿。这是，忙上忙下的老杨说声“开饭了。”
16人大的大园桌一共坐了12个人，显得空荡荡的。奇怪的是桌子自己会转，不然手短的还勾不着菜呢，桌子上摆满了大肉大鱼，我不由想起“四三制”的生活，一年四季，三个月的白菜萝卜，三个月的南瓜，三个月的竹笋，三个月的腌菜。在那下放年代，如果有大肉大鱼的生活，可比共产主义还共产主义呢。
刘明廉自然一边是夫人，一边是风莲。他得意得说：“我好幸福，两朵莲花簇拥着我，因为我的夫人是郭湘莲，我与莲字有缘呀。”大家都笑了。
酒店服务员给我们甑满酒，全体站立。老杨说了几句客套话，我们大家感谢了金玉这次的款待。我今天又破例的端起了酒杯。
开饭后，刘明廉又重叙了邹受伤的经过，并对邹敬酒道：“我们是亲梅竹马，两小无猜好朋友，几十年不见面真是想死你了。是因为我给你留下了伤疤。祝福你和李国巾相敬相爱，身体健康。”他两一饮而尽，邹拿的大杯子，凭邹的酒量刘是不在话下的。
刘夹了几口菜，又站起来，内疚地对曾风莲说：“这次下放四十年聚重回八面山，更多记忆是与你分不开的，在艰苦的环境下你给了我很大的帮助，那时候我们都太单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就没有继续走下去，总之感谢你当年对我的情意”。
“我是自知之明”曾就说了这么一句，引起了哄堂大笑。
太朴实的话语，把刘解了危。
不知情的人要认为是刘出去后就变心，像古代的陈世美。
刘也解释道，出去后给曾几次去信都没有回信。她也不知道曾是怎么想的，就慢慢地停止了通信。
话题在刘身上转着，但是，我看见栾湘生和张玲看着我默默的笑着。我知道他们的意思。
我突然举起酒杯对着老杨和金玉说：“感谢你们这么慷慨，为我们提供聚会午餐，感谢老杨对金玉很好，而且对金玉家的贡献。再次感谢金玉在我极度困惑的年代给我以安慰，而且给我洗了好多次衣裳。”
金玉说：“我老杨的却好，也非常理解我们知青情，我说要请大家聚聚，他满口答应。”
是的，金玉找了老杨真的不错，说他们搬迁怀化进新屋时我送的电饭煲，出问题了金玉说要换掉，老杨都说这是你们知青朋友送的礼轻情重呀，修好了还在用。
我不希望她说得太多，只怕她把送电饭煲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家笑话我。我心里想，老杨对你好不假，但是人生就没有遗憾的地方了吗，你不是经常夸我长得高大吗。
朱小菜和我坐在一起，说你们还是好，没有说穿，相互的关心着，不像我们三起三落的非常痛苦。
是的，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初恋，相互心里都有对方，我给她砍柴，她给我洗衣，分别后相互通信，相互鼓励，早一点改革开发，不讲出生了，我们也可能是一对人了呢。
久违的朋友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说得最多的就是回忆年轻的时候的样子。变了，大家都变老了，从这次回乡，我们体会最深的就是“江山依旧人已老，情感依旧人亦老”呀。
有老杨在，开起玩笑来毕竟拘束。过了许久，老杨说要先去有事，要我们慢慢用餐。大家暗自高兴。
老杨一走，栾湘生冲我说：“老杨在这里，老宋放不开，现在老杨走了，你可要放开些呢”。
我报复的说：“看来刘这次回家如愿以偿了，见到了多年不见的初恋，你的初恋这次没有见到，遗憾了吧，要不要我再邀约一次呢？可惜呀，她才添了孙女，正忙着呢。”
栾湘生是我们七姊妹的老大，桌子上有些人可能不知道我说的她是谁？但是大多数是知道的，也知道她是我们下放知青中的一个大美女。
我又对栾湘生说：“我们今天不要偏离主题呀，让刘多叙叙旧。”
刘接过话头道：“我们不像你们七姊妹那样，每天都在一起生活，我们只是人家笑的，后来两人就发生了些小秘密。当时的却的真诚的。劳动再怎么累，生活再怎么苦，我只要一想起她，我就热血沸腾。记得她送我下山的那天，就像生离死别一样，我看见了她眼角的泪花，想起来不知道多久才能见到她，车子缓缓离去的时候，她将返回乡村，我将回到城市。想起昨晚她给我送相片的情景，我不由拿出包里的艺术照，突然感到头脑一片空白。”大家都认真的听着，一时间热闹的餐厅一下子静了下来，我看见曾的眼角又湿润了。
刘又接着说：“我到学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曾写信。”
大家都看见曾风莲的眼泪从眼眶滚了下来，滴在熟睡的孙子身上。刘夫人赶忙拿出餐巾纸递给曾，我注意到刘夫人也为这故事感染，眼睛也湿润了。
不料，金玉也在用餐巾纸擦自己的眼眶。
栾湘生开始是笑，笑了后也在用餐巾纸擦眼眶，又像是在哭，说话也梗咽起来。
在坐的人也不知道都在哭还是在笑？都在扯餐巾纸，我也不例外，用用纸擦拭着自己的眼睛。
这泪水，可能是伤感的泪水，是同情的泪水，是感激的泪水，是憋了多年的泪水。但不可质疑的是真情的泪水。
刘明廉最后发话，建议两朵莲花握手拥抱，结为姊妹。见他两握手后紧紧的抱在一起。见此状，大家破涕而笑。
而后，刘明廉回到长沙，在网上告诉我：“一天接到曾打来的电话，问我为什么那时候我不和她继续好下去，我说不出事情的真真原由，也不知道是不是彭双华说的她向他要钱的事情引起？还是我写信她没有回信？还是有缘无份？嗨!都过去几十年了，心中想起来就像是一场梦。误会呀误会！幼稚呀幼稚！我只有把心中的秘密带进坟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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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6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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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6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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