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春节家乡行(二)

四尽享天伦

春节，是中国传统的，最盛大的团圆节。然而，由于现代社会及社会关系的发展变化，并非所有家庭都能年年大团圆。就我家而言，今年还算比较齐全的。早在2010年12月，哥哥嫂嫂就决定到广州女儿家中过年，叫父亲一起过来，老人家一直不松口。表面上是因为怕冷，懒得挪动，实则是因为不愿意离开老家过年，传统思想作怪。于是，我和弟弟妹妹决定回家过年。中国的春运啊，真是难倒一大批人。弟弟买不到火车票，只好在腊月二十九日，独自飞到桂林市，中途在恭城转了一次车，历尽艰辛，终于于下午五点回到了父亲的身边。他带回了侄儿的生活录像，给大家带来了新的欢乐。

我家先生最近迷上了功夫茶，也为泰山大人买了一套简易茶具回家，乐得父亲合不拢嘴。每每有客人来就要show一番他的茶具，茶艺和茶香。客人无不称道，尤其是我的两个姑爷，来父亲家吃饭后，说就是要等着享受一下茶香。那几天，父亲狭小的屋子里茶香萦绕，其乐融融。其实老人的要求并不高，只需要几杯茶，留住儿女，留住客人，暖暖屋子，增增人气。

春节那几天，父亲家由大妹妹掌厨，父亲干脆当起了甩手掌柜。一天，妹妹出去办事，到做饭的时候还未归家。父亲笑着说：“大师傅不在家，我也不知道怎样安排了。”那种笑是发自内心的爽朗的笑。尽管很多人在家，我们却几次烧焦饭菜，因为一个个只顾闲聊，因为三个和尚没水喝。父亲平时很讲究，烧焦他的锅底，我们怕挨骂。可是父亲没有责备大家，因为他自己也在家，更因为他高兴。

正月初二中午，父亲在表弟家喝了酒，天气太热，不合时令，到了晚上，父亲发烧，一夜不安。第二天上午，我和弟弟陪父亲看病，弟弟忙前忙后，候诊，交费，拿药，我们陪着父亲打完点滴才一起回家。在我印象中，这是我第二次（弟弟也许是第一次吧）陪父亲看病。父亲是否病在身上，乐在心里呢？我不禁想起父亲平时孤零零独自看医生的情景，有些伤感起来。当然多半时候还是由哥哥嫂子陪伴的。

堂哥家的小孙女和我比较熟，但是，弟弟及其他人没有见过她。当我们到她家时，她却与每个人都很亲热，跟着我们在田间欢跑，在屋后爬树，还让弟弟妹妹和孩子们抱着她照相，毫无生疏感。真真是血浓于水啊！堂哥的眼睛做了手术，大年三十才从长沙回家，我们去给他拜年时，眼睛没有完全恢复。我见了，很心疼堂哥。往时的堂哥，干活从大年初一干到大年三十，几乎没有歇息。如今才五十多岁的他，却因为眼睛而暂时不能出去干活。岁月的沧桑，改变了多少人哪！祝愿堂哥早日康复，重新回到他热爱的田野里劳作！

说了娘家，说说婆家吧。婆婆家近两年春节都是大团圆。话说那天一回到家，侄女们就问我要书。小侄女主动告诉我她不咬我了（以前她咬我，掐我以示亲热），我信了她。小丫头片子挨着我的手臂，轻轻地说：我真的不咬你了，我真的不咬你了。然而，趁我不注意，她到底还是把我给咬了。隔着两层毛衣，咬出一块紫色瘀血。我竟然轻信了她，这个毛丫头！

虽然兄妹们都回家过年，我们却没有几天在家吃饭，天天赶应酬。婆婆不敢埋怨我们，只好逮住机会就把小姑子数落一顿，但还是于事无补。婆婆很喜欢和我说悄悄话，拉着我就说个没完，记得有一次，我远道而归，刚刚坐下来，婆婆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小姑子连忙说：妈，你让嫂子歇口气再说吧。只可惜我们每次回家，陪伴她老人家的时间实在太少了。婆婆只要知道儿女们在离她不远的身边，就知足了。

信马由缰地写了这么多，希望朋友们能从中读出我的喜悦。值此元宵佳节，祝愿家家团圆，人人健康，事事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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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重踏征程

工作所迫，生计所迫，在家呆了十来天就不得不返回异乡。正月初五，我和先生一起排队买车票，还算顺利，只练了半个多小时的站功，就买到了我们一家三口和弟弟妹妹的车票。三个不同的目的地，同一天（正月初七）的三个时间段。弟弟是早上七点的车，我们是八点半的车，妹妹是九点二十的车。初六晚上，我们在父亲家吃了晚饭后，就回到孩子的爷爷奶奶家，老人让我们带很多东西，为了不拂他们的好意，我们只好尽量带着。弟弟的车太早，我们自己也要准备行装，所以我们没有去车站送弟弟。初七早上八点左右，老三开车把我们送到车站，在真正的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无地立足的候车场放下行李后，我挤到车站门口去迎一下父亲和妹妹们，结果让我眼睛一亮，哥哥嫂嫂也来了，他们是初七凌晨两点才从广州回到家的，他们应该还在补觉，而且他们今天要上班呢。哥哥说，他早就起来了，他要看看几年没有见面的弟弟，于是他和妹妹们亲自把弟弟送到了车站。这一切给了我新的温暖和感受，这下我们家是更大的团圆了，虽说只是匆匆一晤，但是它包含了多少浓情啊！今年春节我们拥有最庞大的亲友送行团。本以为车会按时开出，结果，我们等到九点半才发车，妹妹则等到十点半才发车，整整推迟了一个小时。这回我们的车行驶正常，为了赶时间，中途竟然没有停下来吃午餐。所以下午五点就到家了。然而，妹妹的车虽然和我们是同一个方向，却因为晚走了一个小时，遇上严重堵车。司机不得不绕一个很大的弯，多走了一倍多的路程和时间，于晚上十点才到达目的地。就这样我们在一天内，一个个地飞走了，外甥女也于第二天晚上赶回长沙上班。父亲的家归于冷清，父亲又得一个人打发漫长的岁月。幸好哥哥嫂子已经回来，幸好他还有他的牌友。

喧嚣过后，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埋头工作吧，让忙碌紧张的生活节奏冲淡苦苦的思念吧。

愿父亲，哥哥嫂子，兄弟姐妹以及家乡所有的亲朋好友健康快乐，万事顺利！

（全文完成于2011年2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