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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碧海丹心——林业劳模张万宏一百年祭

        碧 海 丹 心——林业劳模张万宏一百年祭
                    来源:边城晚报

张万宏(右)陪同国外专家视察“广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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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挺拔的“广木”群(转帖人的感慨:这也叫做“群”?现如今,难道在会同找不到真正的“广木群”了?还是作者随意拿了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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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万宏(前左)陪同领导考察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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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崩溃的那一年,在会同广坪疏溪口一个贫苦农家,生下了一个父亲在牢房里播下种子的男孩,他就是张万宏。张万宏从小跟着父亲给人家看牛、挖山、栽树、扛木头,解放后翻身分得了土地,组织本村七户林农户成立了林农业生产互助组,取名张万宏互助组。互助组当年集体营造一块杉木林,称互助合作林。过了两年,他联合其他两个互助组,成立了疏溪口初级林农生产合作社,他任社长,这是全省第一个实行林木集体经营的初级林农社。这年冬天,他组织群众开展冬季大面积造林试验获得成功。1956年,张万宏被评为黔阳地区(今怀化市)第一个全国林业劳动模范。此后,先后五次赴北京参加全国劳模大会。1959年4月当选为第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并连任三、四、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1968年4月8日成立湖南省革命委员会,任常务委员。黔阳地区革命委员会成立后,张万宏作为群众代表任副主任。1968年9月14日,成立会同县革命委员会,张万宏任副主任。1975年起,任广坪公社四岔路园种场党支部书记十八年。1992年1月5日病逝,终年八十一岁。
    以广坪为中心产区的会同杉木,简称“广木”。会同因此素有“广木之乡”的美誉,“广木”树干圆满通直,头尾大小均衡,枝桠自然脱落,节痕稀少光滑。一般二十五~三十年成材,亩蓄积量在二十~二十五立方米。张万宏在长期的造林实践中,根据会同的水土肥力自然情况,总结出:山顶戴帽,山脚留裙,山腰造林;肥沃土壤,营造林速生丰产杉木林;一般土壤,培植产量一般;贫脊土壤,则封山育林,使其成为混交林,让土壤肥力得到恢复;并因地制宜,“向阳油茶背阴杉”;他营造的杉木林之所以能提速到十五~十八年成林,一是选择圃地,先年整地,惊蛰播种。及时除草、间苗、追肥的林间山地育苗,当年培育的杉苗必须达到“八寸高,筷子粗,紫红色,菊花头”的质量标准;二是“全垦整地,良种壮苗,穴大根舒,深栽压实,苗尖不反山,打保护牌,林粮间作”。
    林业部门多次组织林业专家、教授、大专院校师生和林业工作者来“广木”腹地广坪疏溪口一带参观。1956年上海电影制片厂在广坪拍摄影片《杉木》,此后湖南潇湘电影制片厂也摄制纪录片《广木之乡纪行》。1957年,广坪蒿圮坪的大杉木在北京全国农业展览馆展出。1958年,林业部以广坪、炮团的杉木速生丰产林为现场,在会同召开全国林木丰产会议。前苏联、美国、新西兰、瑞典、前南斯拉夫、德国、越南的林业专家、作家也先后来此考察。国家把广木样品作为“国木”赠送给前苏联、印度、越南、前南斯拉夫、捷克斯洛伐克。原《湖南省志》副总纂、湖南省诗词协会名誉协会名誉会长万达,曾到“广木”腹地参观,并呤七绝一首:“广木称王高百尺,天生丽质坚且直;扬名四海作栋梁,引领千山迎晓日。”“广木”造就了一个全国林业劳模张万宏,张万宏又让“广木”享誉了全球。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在县里召开的绿化造林工作座谈会上,张万宏提出要绿化银匠界,有人不以为然地直摇头。认为银匠界地势高,气温低,土质差,文化大革命前三次上银匠界造林都失败了,师傅钱出了不少,硬是没有搞头。他认为,银匠界造林三次都失败,主要是由于山林政策没有很好落实;加上认识不统一,行动不一致,准备不充分。只要坚持科学造林,加强培育管理,银匠界是可以绿化的。县委支持张万宏的意见,决定立即组成绿化银匠界指挥部,并聘请张万宏担任技术顾问。
    绿化银匠界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地传遍了山乡村寨。尤其听说有全国著名的林业劳动模范、广坪公社深冲林场的党支部书记张万宏上山亲自掌本,人们的信心就更足了。
  “向银匠界进发!”指挥部一声令下,四个公社八千多人的绿化大军,以民兵为骨干,高举红旗,背着背包,扛着锄头,浩浩荡荡地开上了跨越坪村、马鞍、堡子、宝田四个公社的银匠界,供销社、铁作社、理发店、缝纫店也搬上了山,电话线、广播线像蜘蛛网似的从指挥部里伸向四个分部和大小山头,把纵横几十里的银匠界结成了一个新的战斗整体。
    经过几天奋战,砍出了百十里长的防火线,向荒山进军的熊熊烈火,一堆、两堆、三堆……燃起来了!风助火势,变成了一条烟尘滚滚的火龙,噼哩啪啦的响声像放鞭炮似的,吓得野兔、麂子满山乱窜。
    为了保证银匠界的造林质量,指挥部决定请张万宏在猫脑壳顶上给大家造一块样板林。1972年12月15日这天,集中了民兵营长以上的干部和技术员共一百多人,在四面环山的猫脑壳顶上,围成一个大圈,看张万宏传授栽树的技术。这位祖祖辈辈给山主、木商砍树造林扛木头的“打山佬”的儿子,今天成了中国科学院林业土壤研究所特邀技术顾问,他从实践中,摸索出了一套杉木速长丰产的经验。他栽的杉树,三年封行,五年成林,十五至二十年就长成参天栋梁材。因此,他们公社就能在不太长的时间内向国家提供了二十万立方米的优质木材和大量松脂、桐茶油之类的林副产品,为建设社会主义祖国作出了贡献。
    当火红的朝阳从东方冉冉升起的时候,他已挖好横直成行的鸡婆窝氹子,然后伏下身子,用粗壮的手指将肥土捏碎,捧在手板心里,像筛米似的从指缝里筛进氹子里,发现碎石、硬土就拣出来。栽好树苗后,再盖上一层黝黑的肥土,用手板紧,垒成乌龟背,地面上只露出三寸来高的苗尖。他咬着牙吃力地栽着,前不久因公摔断过的手腕疼得他额上直冒冷汗,手指头被碎石尖磨破了皮,殷红的鲜血滴在紫红色的杉树苗上。大家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心里都有说不出的激动。
    在他的带领下,挖山造林的战斗在火热地进行着。
    突然,挂在山头上的大喇叭,中断了高亢激昂的战歌,发出了“马上有西北利亚寒流侵入”的紧急警报。晚上,凛烈的寒风呼啸着横扫过来,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一场鹅毛大雪。
    下这么大的雪,工地上怎么样,群众的情绪如何呢?张万宏睡在床上,翻来覆去思忖着。天蒙蒙亮,他第一个翻身跳下床,只见外面筷子大的树枝,变成了酒杯粗的冰棒。皑皑冰雪把工地上新搭的茅棚压得嘎嘎直响。
    他冒着刺骨的寒风,心急火燎地赶到把耙岭工地的时候,战斗在这里的马鞍公社阳隆大队的民兵才刚刚出工。他走拢去关切地问大家冷不冷,粮食、棉衣带得足不足。并要大家烧堆大火,烤热一身再干。
    一位壮年民兵说:“要讲冷,想起过去帮地主挖山栽树,这就不算冷了!”
  “是啊,新旧社会两重天!”
提起过去帮地主挖山栽树,张万宏深有感慨地说道:“我十五岁那年,和张显友几个人,帮地主石定湘在白杨冲挖山栽树,雪比这次落的还大,穿着件烂蓑衣当棉袄,棕毛包脚当鞋袜,头上的油纸斗蓬积雪太厚,像戴着一磐石磨。清早喝了两碗红薯稀饭出来,中午回去还只能端到一钵糠菜粑粑。受的气就更不用说了!”
    听他讲到这里,几个年轻人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棉衣、绒裤、轻便靴,无限感概地说:“是哟,我们贫下中农搭帮毛主席翻了身,过上了这样的幸福生活,今天一定要把银匠界绿化好,为毛主席争光!”
    可是,在严峻的考验面前,也有人提出暂时撤兵下山。
  “不能撤!‘开弓没有回头箭’,困难吓不倒英雄汉!”在指挥部召开的紧急会议上,老张倐的站起来,斩钉截铁地嚷道:“平时大家常说,造林先造人。眼前正是我们学习愚公移山,理论联系实际的好时机!撤,银匠界的绿化就有半途而废的危险!”
  “对!”指挥长立即表示赞同,说:“我们都是民兵,这次正好把银匠界当做认真读书的课堂,批修整风的战场,练兵习武的操场!”
    这时,一位武高武大的民兵营长接过话头说:“正确的意见,就是要坚持。拿羊角坪打比,地办林场不是对了吗?”
    提起张万宏帮助羊角坪办林场,大家都记得很清楚:前几年,羊角坪大队强调粮食没上纲,不愿办林场,只砍木头不栽树。有道是:人怕生疮,山怕砍光。这样只砍不造,不消几年,青山就会砍成秃岭。
老张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急得睡不着安稳觉,几次往返走几十里小路,去羊角坪登门做动员工作。有一天,听说羊角坪大队召开干部会,他觉得是个做工作的好机会。可是,外边风雨夹雪,田坎小道滑得像抹了油。他紧了紧腰间的白布帕子,套鞋上捆了把稻草,戴起斗笠,邀了老贫农杨汉周,迎风冒雪就往羊角坪奔。出门不远,老张一脚踏虚,摔进冬泥田里,衣衫裤脚全湿透了,烂泥糊了一身。他一骨碌爬起来,又往羊角坪赶。羊角坪的干部和群众见到他,深受感动,不久就办好了林场。
    眼前,有这样出以公心、身经百战的老劳模掌本,大家的劲头又鼓起来了。很快就制定出了一套战胜冰雪的作战方案。
    这时,驻扎在坪村一带打隧道的铁建工人,带着两台风钻,赶来投入了围歼拦在盘山林道线上顽石的战斗。
    银色的山峦上,高音喇叭播送着“急令飞雪化春水,迎来春色换人间”的革命京剧唱段。人们热气蒸腾的脸上,一颗颗晶莹的汗珠直往下淌,洒落在雪地上,立刻溶出几点黑圈;衣衫结了一层薄冰,像穿着银袍铠甲似地叮当直响。山山岭岭,炮声隆隆,银锄挥舞,冰飞雪溅。
    大家虽然脸颊冻得紫红,手背冻开了,心里却像燃着一盆熊熊烈火,热呼呼的,感到为社会主义造大林,风吹雪打心更甜!
    就这样,经过三十多天的艰苦奋战,人们终于给银匠界披上了翠绿的衣裳。


 

      大家都应该还记得会同的另一名称叫“广木之乡”吧。当年以广坪为代表的出产的杉木,在全国享有盛誉,那是会同的骄傲。会同大山的确适合生长杉木,二三十年就长成了大树。而岳麓山的土质大约是不适合长杉树的,六十年代初在师大这边山腰种了一些杉木,快五十年了,不过了了。

   “广木之乡”与一位造林劳模——张万宏分不开的。记得那时农民喜欢讲他上北京用如何会同话向大家介绍怎样种树的。1973年,会同县集四个公社之力(高椅、黄茅、若水、长寨),在我们大队和歌浪洞大队的雪峰界山上造林,当时就是按他的造林方法植树的。几年间,那山上的树就长成林了。只是09年,回到队上,再问那山上的树,回答的是都砍光了。

    在红网怀化版的边城晚报上读到纪念张万宏的文章,因此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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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宏老dei是老一辈的会同人都十分熟悉的人物,关于他的故事以前听到过很多。我见过他本人,是一个很厚道、本分的人,喜欢讲点实在话,不会油嘴滑舌。

    这篇稿子看起来像回忆,实际上应该是篇老文章,连口气都是当时的语言。什么事都往“阶级斗争”上去联系。种树就种树,总要讲旧社会地主又怎么样怎么样,还要“急令飞雪化春水”,眼望全球五大洲就好。

    顺便纠正一下,省志副总纂、省诗词学会顾问不是万达,而是万迁,半字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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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椅乡荒了不少田,但村民造林的积极性还比较高,林业政策对造林者有利。在会同林区,五十岁以上的人,谁不知到全国劳模张万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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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模应该重视,但是,造势大,改变小。环境问题,要从政策法律的根本上下手,一推百年不变!
比健康更重要的是人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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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以上几位都还对老劳模张万宏有记忆。遗憾的是劳模的当年的心血,如今什么也不是了。那大山里,再也难以见到我们四十年前看到的万木葱茏的景象了。

   楚风的见解有一定的道理,文章带有文革语言,尤其是结尾显突兀。如今的记者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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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在坪村的林校学习,张万宏的故乡,听张讲过关于“根根马Nia”的事迹。
84年回槐枧,去了雪峰山,当年的造的林已经成林。最大的树,已经有10多公分的直径,有林海的感觉。01年再去槐枧没有去雪峰山,记忆中,还是那林道、林海、和杉林深处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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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还记得那年在雪峰界造林拍照的事吗?听鼓声挥舞锄头,讲要整齐。事后我们知青在林场我老兄的房里放肆笑。当时有槐枧的老槐,三毛等,还有我们红坡的几个。书荟你还记得有哪些人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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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此事呢,应该是75年吧。好像是飞机来拍新闻(电影?照片?),因此要求大队伍上山。两年过去了,雪峰界上造的林都成活了,已有绿色。记得要大家都戴斗篷,颈上系一条毛巾,好像穿衣服都要求了?至于如何在劳作中统一行动,因我未参与,就不记得了。当时我在大队当民办教师,那时是暑假要开学了吧?那天我因家访,上了团鱼岩(红光四队),也就从那儿去了公社林场,看到了蔚为壮观的场面(好像是将几个公社的劳力都集中在高椅林场的范围?)。当时几个公社的干部都到了高椅林场,开天辟地第一回呢,如何不隆重。用今天的话来说应该是“作秀”了。

   仁焉当时是在公社林场,应该几个知青都见了面的。但在一起如何笑谈这件事,就没什么记忆了。因我只是到那儿蹿了一趟。

   这件事由仁焉他们来记忆应该更具体、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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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你的记性好,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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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在当年下乡去会同的路上,就听说了张万宏的大名,据说,张培育的“广木”16年就可以成林,长到二尺多。这几年,从诸位返乡知友的报道中可以看到,会同的青山绿水遭到了极大地破坏,实不知这扬名海内外的“广木”是否还有重振雄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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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干也忘不了会同的大树呀!只是今天的会同大约除了村头的大树外,已几乎没有我们在四十一年前看到那满山郁郁苍苍的大树了,到处都砍光了。其原因是没有了集体经济,山也分到户了,集体对此没有任何约束力,因此看着那能变钱的树,那些既得利益者,当然就只是“砍”。然后还去偷砍那些人在外面的人家山上的树,那些人家一气之下,只好将属于自己山上的树去砍了卖。会同县在1973年秋天曾集四个公社之力,在高椅的雪峰界山上造林,那树几年功夫就形成了气候。可2009年我回到队上,问那山上林场的树,回答的是“都剁嘎啦!”

    因为分给自己的山,还是有几十年,也还是有人在自己的山上造林。但树木的生长是长期的,而且如同荒田一样,荒山也到处都是,因此目前在山上看不到什么。如果还是这样的态势,那么可以预想那些才栽下的树,不会让其长成苍天大树的,一旦长到能卖钱了,肯定会早早地砍了的。尤其是几十年山林的期限快到期的时候,还会出现秃山的。

   “广木”再长雄风的壮观,我们大约是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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