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木地 当前离线
头衔: 知青元老
理性的声音从未沉默
德国的知识分子是一个很独特的团体。他们很少趋炎附势,也很少加入万众的狂欢。他们和社会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触动了他们底线的时候,他们会发出强有力的声音。
德国前国防部长古滕贝格出身贵族,39岁,法学博士,英俊潇洒,善于与媒体周旋。他太太是俾斯麦的后裔,年轻貌美。最打动德国大众的是,有一次他站在家族的城堡前面,指点着家族的大片森林田地说,他从政不是为了替自己谋利益,他并不需要这些。一时间,他人气急升,他和太太的照片几乎覆盖了德国所有的杂志和报纸。
今年2月,突然曝出,这位政治新星的博士论文是有计划有目的的抄袭。一时间,朝野震动。反他的,挺他的,吵成一片。古滕贝格马上表态愿意接受学术委员会的审查,并立刻放弃博士头衔。他的态度获得了媒体和民众一边倒的支持。于是默克尔表态说,她任命的是一位国防部长,而不是一位学术研究人员。他的工作很胜任很出色,应该继续留任,这一切跟博士学位无关。
就在这时,德国2000多名教授学者联名写信给默克尔。他们说,身为物理学博士的默克尔女士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这就是“德国科研和学术领域的价值和荣誉”。她的这一态度将影响德国未来年轻人治学的严肃和科研的态度。最后,国防部长不得不黯然宣布暂时退出政坛。
最近击毙本·拉登一事。默克尔当天表示,她很高兴听到击毙拉登的消息。就这样一句话,引起知识分子的强烈不满。有一个法官甚至准备起诉默克尔。他说,作为一个基督教民主党的领袖,默克尔应该了解基督教规,人的生命是应该得到尊重的。任何时候都不应该为一个人被剥夺生命而表示喜悦,哪怕那是一个罪犯。默克尔马上公开承认错误。但是,知识分子们继续不依不饶。
很多时候我并不完全赞成这些人的观点。但是,我赞美他们的存在。因为这是一个充满理性的声音。这个声音从中世纪到现在,有时微弱,有时强大,但是,它从来没有沉默过。
——摘自《扬子晚报》作者 程 玮
爱惜
爱惜,不是爱,不同于爱,也不是惜,也不同于惜,就是爱惜。小时候端起饭碗,很郑重,记得要把碗端牢,别摔破了;喝水要把杯子柄捏好,别摔破了。这就是爱惜,郑重,用心,专意,别让不该破碎的东西失手破碎。 按说人长大了,是应该更懂得爱惜的。记得那会儿我刚红起来,到处参加会议与活动。吃自助餐的时候,见有些著名作家大盘拿菜,高堆满上,吃很多也丢很多杯盘狼藉。我见不得人糟蹋粮食,也见不得贪馋相,饭后我是连人的作品都不会再看得上了。吃饭时候,爱惜的东西有两样:一是事物,二是吃相。两样都照见自己生命。生命有高低贵贱之分,你懂爱惜,你才有高贵的可能。
爱惜,不是爱,不同于爱,也不是惜,也不同于惜,就是爱惜。小时候端起饭碗,很郑重,记得要把碗端牢,别摔破了;喝水要把杯子柄捏好,别摔破了。这就是爱惜,郑重,用心,专意,别让不该破碎的东西失手破碎。
按说人长大了,是应该更懂得爱惜的。记得那会儿我刚红起来,到处参加会议与活动。吃自助餐的时候,见有些著名作家大盘拿菜,高堆满上,吃很多也丢很多杯盘狼藉。我见不得人糟蹋粮食,也见不得贪馋相,饭后我是连人的作品都不会再看得上了。吃饭时候,爱惜的东西有两样:一是事物,二是吃相。两样都照见自己生命。生命有高低贵贱之分,你懂爱惜,你才有高贵的可能。
——摘自《青年文摘》作者 池 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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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爱听假话
我们身体健康的时候,百无禁忌,什么都能吃,什么吃了都没事;而当我们身体出了问题的时候,我们就会对食物百般挑剔,这也不敢吃,那也不敢喝———而且,身体健康时对那些稀奇古怪的食物更是倍感兴趣。其实,这也不限于身体,国家社会也是这样:当这个国家强盛之时,统治者对难听的真话也是愿意听的;而一旦国家衰亡,则统治者就不喜欢听真话,而对假话却情有独钟了。
唐太宗年轻有为,开辟了大唐盛世。当是时也,他心胸开阔,目光远大,什么样的真话都敢听,也都愿听。他曾下令,要把洛阳破败了的乾元殿修饰一番,以备作为到外地巡视的行宫。这本来是小事一桩。可是,有一个小官张玄素,却上了一道奏折,痛陈此举不妥。他说,修了阿房宫,秦朝倒了;修了章华台,楚国散了;修了乾元殿,隋朝垮了。这都是历史的教训。现在,我们唐朝百废待兴,国力哪里比得上当年的隋朝?陛下在国家的破烂摊子上,继续役使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耗费亿万钱财,大兴土木。陛下没有继承前代帝王的长处,继承的却是百代帝王的弊端。如果从这一点看,陛下的过失远远超过了隋炀帝。
这奏折有点小题大做:不就修修行宫么,用得着又是秦朝又是隋炀帝地上纲上线么?然而,斯时“身体健康”的唐太宗并没有“天子一怒,流血数里”,而是把张玄素叫来请教:“卿说我不如隋炀帝,那么,我和夏桀、商纣相比,怎么样呢?”这哥们儿实话实说,直截了当:“如果陛下真的修了乾元殿,那就和夏桀、商纣一样昏乱。”结果呢?如你所知:唐太宗收回了他的谕旨,停止重修乾元殿,并且表扬了张玄素,同时赏给他500匹绢。
为什么会这样?当然是因为唐太宗正处于健康状态,这些真话对他只有启示,没有伤害。可是,到了身体日渐衰落的老年,尤其是魏征死后,他就不再喜欢真话,倒是对那些悦耳的假话甘之如饴。贞观十七年,发生太子废立事件,更使他疑心更重———魏征去世前曾反对更易太子,结果太子因谋反被废为庶人,牵扯进去的侯君集被杀,杜正伦被问罪,而魏征曾经对太宗说过二人有“为相之才”,再加上有小人进谗言诋毁,结果太宗不但解除了亲口答应的与魏征的儿女婚约,而且还派人砸碎了自己亲自为魏征撰写的墓碑。
这种情形外国也有。据戴维·卡恩著的《希特勒的间谍》一书记载:在纳粹空军元帅戈林手下,有一个由罗韦尔主持的特种勤务航空中队,其任务是担任高空侦察飞行。从他们拍摄的照片上,甚至可以看到马其诺防线钢筋水泥掩体的枪口。在德国战事顺利,横扫欧洲如卷席之时,戈林对他们的工作十分看好,对其情报也称赞有加。可是,当战局不利,德国屡屡吃败仗后,“当罗韦尔报忧的时候,戈林满脸不高兴。他居然能在航空照片所提供的确凿证据面前矢口否认事实。每当罗韦尔向他报告照片上发现了新的目标的时候,他总是回答说:‘这不可能!’他常常争辩说,照片分析员也可能发生错误。”相反,对一些明显是假话的消息———比如“德国兵力肯定没有枯竭,他们还有很多后备队没有投用”之类却愿意信以为真,把它列在报纸头条向国民报道。
鲁迅在《看镜有感》一文中曾有这样的感慨:“汉唐虽然也有边患,但魄力究竟雄大,人民具有不至于为异族奴隶的自信心,或者竟毫未想到,凡取用外来事物的时候,就如将彼俘来一样,自由驱使,绝不介怀。一到衰弊陵夷之际,神经可就衰弱过敏了,每遇外国东西,便觉得仿佛彼来俘我一样,推拒,惶恐,退缩,逃避,抖成一团,又必想一篇道理来掩饰,而国粹遂成为孱王和孱奴的宝贝。
谎言,当然也是“国粹”之一。
——摘自《羊城晚报》作者 信力建
韩先楚逸事两则
(一)
1969年7月,林彪办公室的几个人以“选外事工作人员”为名,到福建为林立果选对象。“瞎搞!”韩先楚直通通地对来人说,“‘九大’刚刚选举林副主席为接班人,‘林办’这么搞会有什么影响?有些话,你们不好说我来说,你们回去告诉叶(群)主任,就说我韩先楚对这件事有意见,把我们党的传统、作风搞坏了嘛!” “九一三”事件后,有人说韩先楚路线斗争觉悟高,两年前就敢抵制“选妃”,反对林彪。韩先楚听后瞪起双眼,说:“又瞎搞上了!我有那么高的觉悟?那是反对林彪?错!我是关心老首长,是为了维护党的形象、威望,才说那番话的。换了别人,也会那么说。告诉你们,在那之后,我还真的想过要为林彪的孩子介绍个对象呢。在战争年代,我还为部下介绍过对象呢,别的不说,我当年找对象也是经人介绍的嘛!同志之间,这也是一种互相关心、互相帮助嘛!问题是你想怎么个搞法,像‘林办’那样就不行。我们是共产党,怎么能那样搞?瞎搞嘛!” (二)
1969年7月,林彪办公室的几个人以“选外事工作人员”为名,到福建为林立果选对象。“瞎搞!”韩先楚直通通地对来人说,“‘九大’刚刚选举林副主席为接班人,‘林办’这么搞会有什么影响?有些话,你们不好说我来说,你们回去告诉叶(群)主任,就说我韩先楚对这件事有意见,把我们党的传统、作风搞坏了嘛!”
“九一三”事件后,有人说韩先楚路线斗争觉悟高,两年前就敢抵制“选妃”,反对林彪。韩先楚听后瞪起双眼,说:“又瞎搞上了!我有那么高的觉悟?那是反对林彪?错!我是关心老首长,是为了维护党的形象、威望,才说那番话的。换了别人,也会那么说。告诉你们,在那之后,我还真的想过要为林彪的孩子介绍个对象呢。在战争年代,我还为部下介绍过对象呢,别的不说,我当年找对象也是经人介绍的嘛!同志之间,这也是一种互相关心、互相帮助嘛!问题是你想怎么个搞法,像‘林办’那样就不行。我们是共产党,怎么能那样搞?瞎搞嘛!”
(二)
1967年,韩先楚在北京301医院住院。闲来没事,他每天都会定时收听“美国之音”。有一次,一位当年四野的将军来看他时,吓得脸都白了:“我的老天爷,你怎么收听‘敌台’呀!” 韩先楚一听,牛脾气就上来了:“什么‘地台’、‘天台’的,它还能把我怎么样?”那位将军慌忙上前关掉那只半导体收音机,说:“不是它能把你怎么样,而是万一让有些人知道了,那可就不得了呀!” 韩先楚最早收听“敌台”是在东北,他从东北听到海南岛,又听到朝鲜半岛,而且收获颇丰,特别是听“美国之音”。美国军队在朝鲜攻占了什么地方,“美国之音”就会把那部队的番号广播于众,而且十有八九不会错。国民党的“敌台”虽然不会这样直截了当,但也有许多弦外之音可供揣摩。战争是非常实际的,你就得抓住所有可能利用的条件去探究它、驾驭它。这收听“敌台”是韩先楚获取情报的渠道之一,也是他在战争年代养成的习惯。回国后,虽有红头文件三令五申不准收听“敌台”,可他根本就不理睬:一是他要准备打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了解敌情,怎么打仗?二是像他这样的“老布尔什维克还能被那‘敌台’掳了去”?简直荒唐至极! 到了后来,韩先楚总算开了窍:敢情当年那“隔墙有耳”是提防敌人的,如今要提防的可就是自己人了……
1967年,韩先楚在北京301医院住院。闲来没事,他每天都会定时收听“美国之音”。有一次,一位当年四野的将军来看他时,吓得脸都白了:“我的老天爷,你怎么收听‘敌台’呀!”
韩先楚一听,牛脾气就上来了:“什么‘地台’、‘天台’的,它还能把我怎么样?”那位将军慌忙上前关掉那只半导体收音机,说:“不是它能把你怎么样,而是万一让有些人知道了,那可就不得了呀!”
韩先楚最早收听“敌台”是在东北,他从东北听到海南岛,又听到朝鲜半岛,而且收获颇丰,特别是听“美国之音”。美国军队在朝鲜攻占了什么地方,“美国之音”就会把那部队的番号广播于众,而且十有八九不会错。国民党的“敌台”虽然不会这样直截了当,但也有许多弦外之音可供揣摩。战争是非常实际的,你就得抓住所有可能利用的条件去探究它、驾驭它。这收听“敌台”是韩先楚获取情报的渠道之一,也是他在战争年代养成的习惯。回国后,虽有红头文件三令五申不准收听“敌台”,可他根本就不理睬:一是他要准备打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了解敌情,怎么打仗?二是像他这样的“老布尔什维克还能被那‘敌台’掳了去”?简直荒唐至极!
到了后来,韩先楚总算开了窍:敢情当年那“隔墙有耳”是提防敌人的,如今要提防的可就是自己人了……
——摘自《战将韩先楚》作者 张正隆
荷塘秋叶 (荷塘秋叶)当前离线
绿园农夫
昵称: 荷塘秋叶头衔: 知青元老(绿园农夫)
生命有高低贵贱之分,你懂爱惜,你才有高贵的可能。
池莉的这句话有点毛病,不知是艾老师转帖的错误,还是原话确实如此?我认为生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倒是觉得懂得爱惜,这样的生命才是有意义的、也是值得尊重的。
回复 5# 荷塘秋叶
我查对了一下原文,确实是这样写的:“生命有高低贵贱之分,……”
我也觉得这话有问题,生命应该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但人格确实有高低贵贱之分。
所以应该说:你懂爱惜,你的人格才有高贵的可能。
谢谢荷塘兄指正。
狄德罗二世 (狄德罗二世)当前离线
昵称: 狄德罗二世头衔: 知青元老
理性的声音是不应沉默的,沉默会造成历史的倒退;这是历史证明了的.如卢山会议其间,刘少奇能站在公正的立场上发出声音,让彭德怀意见成为一种共识,那么他本人就不会死在开封的地下室.
爱惜就是尊重,尊重他人的劳动成果、思想上的和物质上的;也还应尊重客观事物的规律.
内心强大,对事物了如指掌,假话就不会在心中有存在的位置;内心虚弱,两眼一抹黑,不知如何行为,假话就有大行其道的市场.
韩先楚是原福州军区司令啊,是专们对付台湾的作战集团,他有个女儿与我在一个厂过,后又调省外贸公司做生意,现情况就不清楚了.
楚风 当前离线
从文章的上下文看,我揣摩池莉指的“生命的高低贵贱”系指人生的价值有“高低贵贱”。从她那句“你懂爱惜,你才有高贵的可能”可以看出。
请艾木地、荷塘兄指正。
顾月影 当前离线
老童
头衔: 知青元老(老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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