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遗留在记忆中的短章（散文诗集）之三
山路上时隐时现闪动两个小小的身影
我又梦见了那条小溪 。
它从苍翠的山谷流来,又从苍翠的峡谷流去,当它穿过我们这所小学校时,它在这儿折了一个弯,不知道为了什么,也许它是怕它的那湍流的声响惊动了山里孩子们学习,有意离学校远了一点,然后才静静地向远处流去.
我住的那间小屋,离小溪不远,而且窗口正对着它,推开窗户,它的那流淌声便会漫进我的小屋,使我不再感到孤独.这小屋的周围没有人家,最近的一家人,也在几箭之遥.
清晨,我去小溪洗漱 .完了并不急于回屋.山里的孩子此刻还山林中赶路呢.
我坐在小溪旁,或思考,或暇想, 或随手采摘一片绿叶,把它当成一叶扁舟,让它飘向遥远.
傍晚,我静静徜徉在它的身旁,回想往日的那些时光.儿堤时那种无忧无虑,那种天真烂漫.笑靥,便会倾刻间,溢满我的脸庞……
那一天，放学之后，我又来到了小溪旁。我在一块大石板上坐了下来，那是一块很大的石块，由于小溪水的日夜冲刷，石块的表面很平整，很光滑。秋天里，小溪流水下落了，水落石出，因而它就像是一张床。
我躺下身去，头底下枕着一本书，眯缝着眼睛，望着蓝天，白云在蓝天悠悠的飘荡。那一刹那，我什么都不去想，只是眯缝着双眼，望着蓝天，望着蓝天那白云在不断地变幻。
有什么声音惊动了我，好像是孩子的叫声？
我坐起身来，寻声向一座高山望去，那山很高，估计有二三百米，笔陡的，有一条小路直通山顶。山顶有一二座小屋，时有炊烟飘起。来此山中时，我曾想过，山民们为什么在那么高的地方构筑他们的家园呢，我曾经将这个想法问过大队会计，那会计只是笑笑，说：习惯了，习惯了。然而，我却难以理解，满脑子尽是疑虑。
那山顶上小屋，住着我的两个学生，一男一女，都不大，读二年级。在我印像中，他们好像并不迟到，很难想象他们在风雨之中，是怎样下山的。那山是那样的陡峭，路是十分滑的。想到这里，我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山中的那条小路。
小路上时隐时现闪动两个小小的身影。脖子上佩带的红领巾，也像是两朵红花儿，时明时灭地在林中晃动。
在那一时刻，我还能想些什么？我只感到肩上的担子很重，真的，很重，很重。在江永当知青时，我先后在群力、禾田、汉江源、源头四个大队的小学任过教，唯有在这个深山小学里，才使我深切感受到，山里的孩子的求知之路，是多么的艰辛！ | 
发表于 2011-10-28 23: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