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辛卯春游散记（1）

【原创】辛卯春游散记（1）

    清明之前，我回了浏阳。天气晴好，又逢佳节。妹夫开车带着我们姐妹，将东乡走高了，还去了铜鼓。久居水泥丛林，一旦走进宁静的乡村，又是自己的故乡，又有亲爱的妹妹作陪，这正是：踏足碧绿原野，放飞小资情调。仿佛一下回到了童年，唱歌得乐，疯疯癫癫，要多高兴有多高兴。
    我提议去铜鼓的。铜鼓这个地名，觉得它遥远又近在咫尺。在我幼年时就知道它了，遥远乎？每天可以看到铜鼓班车经过家门口，近乎哉？可从没去过。妹夫老朱自告奋勇带我们去，真是谢谢他。
    汽车行驶在湘东丘陵，迎面而来一座一座的小青山，相对比较独立，像是大自然的孩子一样安分守己稚朴可爱。往往就在我们接近山体之时，它便谦虚地闪开，偏于一隅，放我们过去，前方，它的弟兄又在迎接我们。鸟儿在山间飞翔，白云在天空闲逛，阳光在山峰之间梭巡。同一座山，走过去，看过来，移步换景，相看两不厌。
    翻越大洞岭，是上张坊的必经之路。大洞岭？是这几个字吗？大洞有吗？它在哪里？爬上高高的大洞岭，觉得象走进了湘西大山区一样，被山的威严震慑。高山嵯峨，植被繁茂，巉岩暴突，松石奇秀。公路曲折蜿蜒，连续急弯的标志，折叠得像是荷叶边一样，看上去是风景，实则很危险。开车技术不好的，不敢上大洞岭，比如在高速公路上也可以飚出120码来的老五。老朱说，能够上大洞岭的司机，都是好样的，吹的起牛皮的。
    走进大山，才知道什么是新鲜空气，什么是沁人肺腑头脑清新。自然风景真滴美丽，千姿百态妙不可言。人造的难免装腔作势。即使经过了最高级的美容，也能发现其破绽百出。
    浏大高速公路正在施工，连绵不断的青山间，出现了炸开的一个个豁口，尚未竣工的高架桥墩孤零零地杵在山间。施工破坏了山里的平静，也带来了期望。一路上的好风景似曾相识，但又确实没有见过。总想停下来，走走看看，不要太匆忙。这都是我的故乡，分明有一股亲情，在我们之间流动。就像是山脚下那一条河流，亘古千年，从不断流。我遥望青山，远山重叠，一层比一层淡墨，我遥望河洲，河洲荒草萋萋，人迹罕至，充满着我想象的秘密。
    老朱说，前面半山腰上，那一排房子，就是干校。父亲下放的地方。老五说，搞社教的地方吗？她60后，太小了，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说，不是的，是这样（以下省去几百字），妹夫说，过去了的事别说了，说点高兴的事吧。
    守和，张坊，上洪，排埠，铜鼓。熟悉的地名从身边一一闪过。进入铜鼓，就是江西省了。这边的公路不如浏阳的好，可是在大山里，有这样的路不错了。一条河流仍然时隐时现地伴着山路弯弯。在毫无觉察之际，流水改变了方向。这，已经不是向南流的浏阳河了。这是向北流淌的铜鼓河了。一水两分，就以此划分了省界。江西湖南，原是两个同根同源的兄弟。
    铜鼓地处江西边远，边远总是和偏僻落后等词汇关联。有人说，与湖南相比，这里要落后十几二十年。这是个极模糊又时髦的比较法。从前说我们和美国相差100年，现在赶上来了，还相差50年，以什么为依据，随意性很大，说说而已。至少在我看来，劈山拦坝，电梯房高耸入云，多层的立交桥，五环，六环，不是前进，而是姑息和隐患。而铜鼓基本保持着山清水秀的自然风貌，远远看去，雪白的爆谷草花，勾勒出挂在云端的层层梯田的轮廓。高山下的河流，在周遭的寂静里哗哗流淌。小小的河滩上，生长着挂满藤萝的青绿乔木和灌木，有的则已枯朽如根雕，古旧得不知道它的生肖。
    铜鼓县老街的农贸市场位于秋收起义广场旁边，面积很大，价廉物美，我们采购了不少农家自产自销的农副产品。听我们说浏阳话，朴实的本地人也马上换成浏阳话和我们对话，增加亲近感，并投送尊重和羡慕的目光。其实该尊重和羡慕的是他们。浮躁，急躁，虚荣，不怎么好。到处搞建设，全盘商业化，也不知到底好不好。开发方兴未艾。城市化正在向着乡村潜移默化。国际化不断吞噬民族的精华。新的城市格局被冠以上流，巅峰，皇家，绝版等炫富的定语，其实雷同得像一张面孔，只留下地名的不同。
    返回时不无恋栈地回望大洞岭，也许下一次来，这彩带般的山路将要被那僵硬笔直的高速路pk淘汰了。
    2011.4.9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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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衔: 知青元老

2楼

发表于 2011-7-7 13:51 | 只看该作者

终于坐上了沙发。不过帖子没编辑好啊，看起来很乱。等弄好了再细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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