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漫记之二十三 —— 嘉峪关

10 月 2 日睛

   “听说长城万里长，头连东海尾西疆。几千百万劳动者，建筑斯城镇一方”。这是我上初中历史课时，学到的越南胡志明主席《咏万里长城》诗，我把它记在了小本子上。后来我游过山海关，游过北京的几处长城，也到张家口，山西大同等地看过长城。曾听报道说，有人从东到西徒步游长城，让我又冲动又丧气。我是没法完成这类壮举的。唉！不能走全程，就选几个有代表性的关城，或者把最西边的嘉峪关看一看，游了长城的一头一尾，也好厚着脸皮欺欺自已。
    说到嘉峪关，有两个意思。其一，它是关名。是明长城西端的起点。其二，它是以关命名的城市。在发展旅游的今天，以中外闻名的景点命名建市大有好处。起码可以让人很快找到它。当年“张家界公园”的所在城市叫“大庸北”，让想游“张家界”的旅客买车票时煞费气力。八十年代中，我到了张家界后想去“猛洞河”玩。打听了半天，才知道要在“罗依溪”下车。现在要游雄关“嘉峪关”，只须简单明了地坐车到嘉峪关市就行了。
    我们上午9点退了房，存了包，然后坐4路公交车去嘉峪关城楼。
    很早就从图片中熟悉的嘉峪关城楼高高耸立，老远就能看到。也许雄关太有名了，也许我想瞻仰它的心太迫切了。到了景区门口，不知怎么想的，竟有点踟蹰不前。于是到景区前的公园里去转了转，在林则徐塑像前照了像，把激动的心平静下来，这才振衣整冠，买票进嘉峪关景区。
    嘉峪关景区实行套票，除了关城，还可以在二日内游第一墩和悬壁长城。我们问了一下，这三个景点一天都可以游完，其中也没有什么后来修的仿古建筑。为节省时间，我们买了套票。当然，我又受到了半价优待。省了钱，两张精美的门票图案也不同，以后收藏起来就多了一种。
    进嘉峪关景区后，首先看到的是大片长满了芦苇和各种野草的沼泽湿地。起初有点惊讶，与想象中的戈壁雄关不相吻合。但是看一眼远处终年积雪的祁连山，恍然大悟：有皑皑雪山提供水源，在此建关实乃绝佳之地。
    明长城的很多关隘，如山海关，居庸关等，都是为了防御北方的敌人。嘉峪关却是为了防止西部的入侵。从长安开始的古丝绸之路，漫漫几千里，到了甘肃西部已属于荒漠地区。夹于巍峨的祁连山和北山（包括马鬃山、合黎山和龙首山）之间的河西走廊，道路本来就很艰难，而嘉峪山地段，狭谷穿山，危坡逼道，就更加凶险。古代西域，即天山以南的新疆南部和东部，有许多在绿洲上发展起来的“小国”“城邦”，对内地汉族政权时叛时依。到明代，东部的吐鲁番日渐强大，常引兵进犯河西走廊各城。于是，嘉峪山隘口这个丝绸古道的必经之地就成了汉政权的必守之地。
    明朝初，征虏大将军冯胜在班师凯旋途中，在此选址建关。关城始建距今已630多年。史料载：“初有水而后置关，有关而后建楼，有楼而后筑长城，长城筑而后可守也”。嘉峪关南为祁连山，雪峰如玉，绵延千里；北为龙首山、马鬃山，与祁连相峙，雄踞河西。关城居中，伸出两臂，横穿戈壁，与两山相连。左右逢源，依山傍水，扼守住这南北宽约15公里的峡谷地带。雄关，长城，讨赖河谷的天然屏障，烽燧、墩台、纵横交错的城壕，构成了严密的军事防御体系，嘉峪关就有了“天下第一雄关”的美誉。
    嘉峪关因为建在荒漠里，参观主要以关城的内城为主，不像八达岭长城那样要攀登高山上的烽火台。也因为嘉峪关矗立于大漠里，显得格外威武，对敌寇 —— 当然也对我们游客，有非凡的震撼力。
    嘉峪关关城有三重城郭，多道防线，城内有城，城外有壕，形成重城并守之势。我们也就钻城门，上城墙，沿着城上的马道把那些内城、瓮城、罗城、城壕，以及三座三层三檐歇山顶式高台楼阁，还有箭楼、敌楼、角楼、阁楼、闸门楼走了一遭。把那些有关传说的遗物遗迹，如“定城砖”“冰道运石”“山羊驮砖”“击石燕鸣”都看了一遍。
    太阳高照，晃得人睁不开眼。远眺银光闪闪的祁连山，关城延伸两翼的长城似游龙蜿蜒于戈壁瀚海间。近看雄壮的城楼巍然不动，景区为游人照像准备的那些刀枪剑戟，寒光闪闪，战旗猎猎，迎风招展。城门楼上“天下第一雄关”六个雄浑的大字，掷地有声，响遏行云！

    我努力倾听城外戈壁滩上骆驼商队的悠扬铃声，又努力搜寻大漠中冲天而起的狼烟。嘉峪关建成后，此处便成为西部国防重地，对保障河西地区的安全起着重要作用。明军曾与吐鲁番来犯之敌在城外多次激战。“早已森严壁垒，更加众志成城”，有此古代的东方马其诺防线，固若金汤，有备无患。壮哉，此关！我脚踩女墙箭垛，手搭凉棚，摸了摸腰间，可惜没有三尺龙泉，没法“栏杆拍遍”。
    走出西关罗城，眼前一片荒凉。除了几位牵马招揽游客的本地人，就是一些嬉笑拍照的游客。西关罗城是对敌的前沿阵地，这儿以前应是古丝绸之路的正道，也许曾经是古战场。几百年过去，驼铃声久违，硝烟厮杀不再，只有远处的祁连雪山和戈壁砂砾见证着这儿发生过的一切。我抬头仰望西关城墙正中门楣上的“嘉峪关”三个大字，陷入沉思。
    嘉峪关建成历时160多年，耗费人力钱财无数。数百年间，雄关发生过什么事？雄关捍卫边防作出过什么贡献？除了门楣上的“嘉峪关”记得，其它恐怕都湮没在历史的长河里。但远在万里之外与之遥相呼应的“山海关”，那个“天下第一关”，却因为明末吴三桂引清兵入关而天下闻名，被不光彩地记录在史册里。马其诺防线可以绕过去使它不起作用，山海关可以开关纳降不攻自破。此“天下第一雄关”，能否真正起到什么中流砥柱，力挽狂澜的作用？
    孟子在论述天时地利人和的关系时说：“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坚利也，米粟非不多也；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他继而得出结论：“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以天下之所顺，攻亲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武备当然不能幼稚地放弃，但最重要的是“得道”，即得天下的民心。古时那些改朝换代的历史教训不说了，新中国建立的历史，就雄辨地证明了这个真理。

1——2 嘉峪关

3、沼泽，远处是祁连山

4、嘉峪关

5、明代的古城墙

6、城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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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发表于 2011-7-25 17:02 | 只看该作者

    嘉峪关之壮美，颇让人余兴未尽。我们回到景区入口，与两位四川来旅游的大学生拼了一辆出租车去游“第一墩”和“悬壁长城”。
   “第一墩”古称讨赖河墩，矗立于讨赖河边50多米高的悬崖边上，北距关城7.5公里，是明代万里长城自西向东的第一座墩台，也是明长城的西端起点。所谓“墩”，也叫“墩台”，在明代，是与长城配套组成防御体系的一部分。主要作用是传递信息和报警。一般设有坞、驿马、驿驼、食宿、积薪等物，配备有一定数量的守兵。这“第一墩”就和嘉峪关的其他墩台相互瞭望，互通情报，担当军事防务的重任。
    我们要参观的，实际上是依托古墩台兴建的一个文物景区。刚下车时，走过一段荒滩沙地，看到沟下一些仿古的营寨，帐篷和旌旗，我有点不以为然。下到沟里，环顾一下四围，再看这些军事设施，才觉得非常协调，让人有身临古代前线军营的感觉。
    我们小心翼翼地走上横跨讨赖河的吊桥，往下一瞟，顿时头晕目眩。过了桥爬上乱石滩，放眼望去，天高地广，胸襟一下子变得无比宽阔。东临酒泉，西连荒漠，北依嘉峪，南望祁连。讨赖河水滔滔东去，斧劈刀削般的河谷上，立着第一墩。天堑呀，天堑！难怪第一墩被称为“天下第一险墩”。有讨赖河阻隔，胜过雄兵数万。第一墩建在天然屏障的绝壁上，可谓天作天成。
    多年前游览山海关，一直走到了延伸进海里的“老龙头”。修筑老龙头石城，目的是防止蒙古骑兵趁退潮或冬季枯水季节从海边潜入。嘉峪关第一墩，建在悬崖峭壁之上，也能以少胜多，防止敌人集结重兵进攻。这都是古代军事家的战争工事杰作！就从第一墩开始，从西往东，绵延12700里，长城就像一条巨龙，蜿蜒起伏，翻过无数崇山峻岭，一直奔入渤海，激起飞涛如雪，巨浪奔涌。是否这龙一般的长城，让中国人自称“龙的传人”？万里长城也由此被看作中国的象征？
    我总算接过龙头之吻，也抚了龙尾之梢。长城的一头一尾都到了，宿愿已了，足慰平生。可是走到“第一墩”跟前，却不能与之亲近。景区正在对其进行维修，用工程围栏把“第一墩”牢牢挡住。我不甘心，想从靠崖边的围栏边翻过去。可是往下一看，那个险呀，我还没有望到谷底就已经发晕了。只好取其次，把相机从围栏下的缝里伸进去，摸索着拍下了“第一墩”的近景。

7——9 天下第一雄关

10、蜿蜒在大漠里的长城直通祁连山

11——12 嘉峪关瓮城和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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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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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发表于 2011-7-25 17:03 | 只看该作者

    游了第一墩景区后，马不停蹄又赶到了悬壁长城。这儿其实也是一个体现长城文化和古丝绸之路文化的综合景区。
    史载，明嘉靖十八年，为了加强嘉峪关的防御，肃州兵备道李涵在嘉峪关城北8公里处石关峡监筑了一条长15公里的片石夹土墙。因城墙自山上陡跌而下，在山脊上似长城倒挂，铁壁悬空，封锁了石关峡口，俗称“悬壁长城”。
    送我们来的司机只想要我们看一下就回转，我说既然来了，“不到长城非好汉”，怎么也得爬到长城顶。双方讲好，一个小时后在大门上车，于是我们几个人就快步往山顶爬去。
    长城虽陡，但城墙的墙砖很新，墙上也没有枯树小草等岁月痕迹。我问景区工作人员，这悬壁长城莫非是为了开发旅游新修的？答曰：“有一截老城墙，大部分是在原基础上重修的。”也罢，只要不是凭空新建的仿古建筑，能整旧如旧成这个模样，也能交待过去了。
    我们在城墙上拾级而上，平坦处如履平地，险峻处如攀绝壁。颇似北京八达岭长城。八达岭游人众多，时有红旗招展，鼓乐齐鸣，而此处游人罕至，万籁无声。待到我们气喘嘘嘘爬到烽火台顶，四面望去。“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更有一番“飞鸟不敢下，边秋气萧条”的肃杀之气。南面是白雪皑皑的祁连山，北面是高耸入云的黑山。关外荒山秃岭，层峦叠嶂，茫茫戈壁；关内片片绿洲，阡陌纵横，房舍田园。二者形成的鲜明对比，突然要我回答什么是苦？什么是乐？让我惶惑不已。军人戌守边关，人民享受安宁，古来如此。但从古至今，又有多少人真正了解边塞上的军人？
    我们从城墙边一条狭窄的碎石子小路下山，下到一半时停步回望，只见山体嶙峋，怪石裸露，色如铸铜，长城就在这悬崖陡壁上巍峨屹立。人们常把打麻将笑称为砌长城。那一块块麻将牌的确有点像长城砖；把牌齐成几摞时，也有点像长城；至于出牌时，为了赢钱而绞尽脑汁，费尽心力，那就是在攻城守城，斩关夺隘了。站在这风化乱石的山巅上看悬壁长城，设想一下突然杀声震天，烽烟四起，尸填沟壑，血溅长城。把打麻将比之砌长城，实在是对维护国防安全的长城的篾视，也是对将军运筹，兵士喋血，民夫劳苦，怨妇独守的极大不敬。
    到了山下，一组雕像在古丝绸之路上向我们走来。我看到了“丝绸之路”的开拓者，坚韧不拔通西域的张骞；看到了大呼：“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河西受降，列郡祈连，饮马翰海，封狼居胥的战神霍去病；看到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打通了河西走廊，平定西域，封侯万里之外的班超。也看到了正在西天取经路上艰难跋涉，备受磨难的唐僧。还有，在开拓东西方交流方面做出了巨大贡献的意大利人马可波罗，正在由此进入中原；而因为禁鸦片而被贬新疆的林则徐，壮心不已，正在考察悬壁长城，赞叹：“严关百尺界天西，万里征人驻马蹄”。那一位，则是我在哈密无缘拜谒的老乡，正统率湖湘子弟挥师西进，以必死的决心要消灭叛匪，收复新疆，大名鼎鼎的左宗棠。
    仰之弥高，钻之弥坚。天地正气，高风亮节。无论是开疆拓土、保家卫国的先烈，还是不惧危险，为了事业，置生死于度外的先贤。没有他们的前赴后继，义无反顾，哪有国家的强大，人民的安居，哪有我们的今天！
    到景区门口上车时，正好是与司机约定的时间。我们回望一眼悬壁长城，自己都有点不相信。那么高的山尖，我们怎么敢在短时间内攀登上去，又转了下来。想来应该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豪情，鼓舞我们不怕劳累，不畏艰险。

13——16 讨赖河，河谷，高地

17——18 第一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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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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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发表于 2011-7-25 17:04 | 只看该作者

    车子把我们又送回嘉峪关景区。我们看时间不早，赶快坐4路公交车返回宾馆。再赶车到火车站。
    购买车票时，在售票大厅门口看见一个人在退票，他手中有好几张当晚到兰州的卧铺。我虽然高兴，但是不放心，说要找人鉴别。他竟然放心得很，把票给我，钱也不要，由我拿走找人。我找了位铁路公安，他看了看。说是真的。问我加价没有，我说没有。他跟着我到了大厅门口。我把退票的人指给他看，他笑了。原来他们都认识。
    这次从内地进新疆时，看到很多人在嘉峪关下车，我问了一下才知道，有一部分是游客，更多的则是嘉峪关人。因为酒泉钢铁公司在这儿，嘉峪关市在全国同类城市中是数得着的经济明星，并不是一个只吃旅游饭的城市。这位退票的人就是酒钢办公室的人，每天都要给天南地北来“酒钢”办事的人代买车票。很多时候买好票后，情况变化，就又要来改签或退票。今天就是有好几位又不走了，害得他牢骚满腹。我买了二张卧铺，票面原价，至于订票费，免了。
    我看了一下时间，离开车还早。于是先把行包寄存，再琢磨一下怎么打发这几个小时。
    嘉峪关市位于甘肃省西北部，属温带大陆性荒漠气候，温差较大，今天还只是10月2号，太阳一下山，就感觉有凉意了。我们不愿在人声嘈杂的车站坐几个小时，那是受罪。怎么办？我和妻子商定，出去在大街上走一走，走到天黑了就回头。
    火车站离市区较远，车站前的大街上略显冷清，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天色渐暗，温度渐低，情绪不高，人也觉得有点累了。返回车站又觉得不甘心。犹豫间，决定走到下一个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就回转。到了十字路口，准备回转，想到就要离开嘉峪关了，心里有点不舍。突然，妻子指着街对面左侧说，那儿是个游乐园吧？我顺着所指方向看去，看到了个像摩天轮的东西。这下，我们自己给自己找到了不返回车站的理由，穿过大街，往摩天轮走去。
    到了跟前，确是一个游乐园，大概时间晚了，关园了。既来之，则安之。出来就是找地方磨这几个小时，我们沿着园边的小径，穿过丛丛小树，往前走去。很快，一片广阔的水面出现在眼前，让我们惊喜不已。
    妻子说，离开宾馆时，她问服务员市内还有哪儿好玩？服务员说“东湖”。看来这就是东湖。太好了，绿树成荫，波光鳞鳞，凉风习习，空气清新，可以在这个漂亮的公园里悠哉游哉地度过几小时美好时光了。公园估计建造的时间不很久，因为附近山坡上还新栽了很多树，有“青年林”“巾帼林”等等。这不要紧，只要种下树，养护好，不久就会是一片森林。湖边的围栏上，一幅又一幅的图画吸引了我，我仔细看了一下，原来这是一个文化长廊。通过一幅图画讲述一个故事，一个成语，一个寓言；或是介绍一处自然风光，一种文化艺术，讲解一项科学技术和知识。这真是个教育人的好方法，好平台。湖面这么大，湖岸这么长，如果一边沿湖散步一边看图画，就等于看了一本百科全书。如果每天都看，每天都记，就等于进了图书馆。哈哈哈！我真佩服嘉峪关人，想出了这么好的主意。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在这儿受到的教育，比那些红红绿绿的标语口号要深刻多了。
    夜色中，杨柳垂岸，灯柱明亮，给草坪上闲坐的游人投出长长的身影。湖边或黄或绿，忽明忽暗的霓虹灯映照在湖面上，也映照出远山，游人的倒影。嘉峪关本来是个大漠中的城市，想象中应该“风吹石头跑，到处不长草”，没想到有祁连山的眷顾和人民的努力，居然可以“大漠出平湖”。人与自然，浑然一体，让我们饱赏天人相处的美景。
    我们沿湖走去，看到对面来了几位游人。我们向她们请教，这是不是“东湖”，她们说不是。这叫“迎宾湖”，“东湖”比这儿更大，更美！我们有点吃惊，妻子则后悔她听宾馆服务员讲了后，没有及时告诉我。我说“没事，一不作，二不休。现在我们就去夜游东湖”。
    在公园门口，我们碰到一位散步的老者，向他打听怎么去东湖。他很热心地把方向和路线告诉我们，并特别提醒说，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海豚灯塔，就到了。因为路远，天晚，他建议我们坐汽车去。出公园门不远，我们又向一位过路的女士打听，正巧，这位女士在铁路工作，现在下班回家，她家正住在东湖附近。我们与她同行，她可以把我们带到东湖大门。有她带路，我们打消了坐车的念头。她还告诉我们返回时在哪儿乘车，几路车的末班车是几点钟。哎呀！吉人天相，巧事宛如神助。
    我们走路较快，但是走到东湖门口，还是花了45分钟。谢过带路的向导，我们进了东湖公园。其实这么晚又走了这么远来夜游东湖，主要是不想在火车站憋屈地候车，压根没有想值不值。在公园门口看一下市民们自发组织的唱歌跳舞；在少有路灯的林荫道上摸索前进；跨过流水潺潺的一连串小瀑布；在黑得不辨水面的湖边听听水响；进入灯光明亮的海豚气象塔大厅转一转，最后在气象塔前摸黑留个影，东湖夜游就算完了。东湖的全貌如何，是否比迎宾湖更大更漂亮，黑黢黢的，始终没弄清。“乘兴而行，兴尽而返，”古已有之。我们能如愿到想到的地方转转，哪怕像“弼马温”似的来个“到此一游”，足矣，足矣！
    返回的路上，我们又乘兴看了雄关广场，看了广场上介绍嘉峪关市各种文明建设的宣传栏。通过一天的游览和观察，我认为“中国优秀旅游城市”、“全国文明城市”、“国家卫生城市”、“国家环保模范城市”，以及中国十大最具投资价值的城市、全国园林绿化先进城市等诸多褒称，对嘉峪关都是名符其实。
    过了雄关广场，感觉走累了，搭上了最后一班公交车。到火车站后，得知我们要乘坐的“酒钢号”9202次，晚点一个小时。嘉峪关虽然是始发站，但这列车是在嘉峪关和兰州间往返开行。所以有时也会有晚点的情况。零点过后，开始检票上车。卧铺票价虽然较贵，但省了一夜住宿费，明天又可以有充沛的精力玩，如此算来，还是物有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