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我们来到口岸,跨过友谊桥就进入尼方的边境小镇。我们想,这里只剩下100多公里的路程,应该是很轻松的旅途了,可一路的艰险出乎意料。那是天灾使然。
走出尼方破旧的边境站,我们在结结巴巴的交换信息中得知,尼中公路已被泥石流冲断多处,班车已没有,只能是换乘加徒步才能去到加德满都。怎么办?已经来到这里,进退维谷,硬着头皮走吧。
我们以每人1500卢比的价格(是平常班车的一倍,折合人民币约130元)找了个会点中文的尼人,让他不管以什么方式,保证我们能够到达加都。这个尼人也只是一段一段地帮我们包车,也负责请人帮我们把每人一个的的行李箱扛过那些泥石流的路段。这样一折腾,我们倒了四次车,徒步了三段路,其中多倒的一次车是他包的面包车坏了,只得再换两辆小车送我们。那情形就是我们与那天所有想到达加都的人们一起穷折腾得狼狈不堪。泥石流冲断路面处,有的是激流横亘道路,有的是小山一样的塌方阻断去路。尼人司机还算负责,背扶着我们过激流、走险滩,而一路上我们也碰到一些热情相助的陌生人,一个去加都的日喀则僧人,一个会说中文的当地尼人导游,还有一年轻的河南小伙,与父母在尼做生意已经几年,他们有的主动帮我们背背包,有的在我们艰难行走时搭上一把,使我们糟糕的旅程有了些许欢欣与感念。直到下午3点,我们翻过最后一个泥石流路段,尼人的儿子开了个吉普车来接我们,告诉我们,从这里往加都一路坦途,我们可以一车直达。
满身灰尘的吉普车在傍晚时分进入加德满都,这是个脏、乱、差与古朴的杜巴广场、精美的皇宫、肃寞的神庙杂陈的都市,嘈杂的人流、狭小的街道、街道旁琳琅满目的小商店和尘土飞扬正在拓宽施工的新道路代表着这个城市的过去和将来。我们在游人集中的泰米尔(Thamel)街住下,并接受了一位来尼旅行的中国学子的建议,将我们的尼泊尔之行交给了一个尼人开的“颠之杰”旅行社。旅行社老板布拉莫德(Plomod)会一点点中文,我们经过一番艰难的沟通和交涉终于把所有的旅程搞定,后来的情况也表明,我们的选择还是正确的,我们玩得不错,价钱也很好。
到这个贫穷的小国来主要是感觉喜马拉雅山南麓的风光,所以我们将重点放在了博卡拉(Pokhara)和加德满都谷地。我们在博卡拉的费瓦湖畔住了两夜(Fewa Lake),这个小城因背靠喜马拉雅山脉的安纳布尔纳山群和坐拥费瓦湖等几大湖的湖光山色而闻名,是西方旅游者度假的一处热地。这里显得安静而悠闲,我们也就在这里晃荡了三天,湖上泛舟、登山看塔、神庙祀拜,我们都是悠哉游哉。天公还挺作美,就在我们将离开博卡拉的那天清晨,雨过天晴,我们登上莎朗阔(Sarangkot),看绵延的群山在晨曦中一一展开,有鱼尾峰(Machhapuccgare)、道拉吉里峰(Dhaulagiri)、安纳布尔纳(Annapurna)南峰及安纳布尔纳的三、四、二峰,那都是海拨6-7000米以上的巨峰啊,在这1500米的山头就能瞻仰,天气好时,在海拨不到1000米的费瓦湖畔也能清晰可见,博卡拉确实是一个胜地。
我们也在加德满都谷地的巴克塔普尔(Bhaktapur也称巴特岗)住了一夜。那是个恍如进入中世纪般的古城,布拉莫德把我们安排进了陶马迪街区广场旁的一个很古典的酒店,从酒店雕刻精美的窗口就可以看到街区中心的神庙和来来往往敬神的市民。在宽大的旧式木雕床上睡得挺惬意的,没想到天刚蒙蒙亮就被不断敲响的钟声惊醒,原来早起的人们路过神庙都要烧一柱香,敲一下钟,叮叮当当的钟声搅醒了我们的瞌睡,也唤起了这个城市新的黎明。我们上到酒店的顶楼天台去吃西式早餐,发现对面酒店天台上也有一群西方游客在赏景,呵呵,布拉莫德把我们按西方游客一样安排,作为强大起来的中国人我们顿生自豪感。
巴特岗的杜巴广场和旧皇宫游人很少,朝霞映照着空旷的广场和古老的黄金门,让我们再一次体会时空穿越的感觉。加德满都的杜巴广场和皇宫却是人流熙熙,卡克许瓦神庙外信徒们熙熙攘攘地排着队,也不知在敬奉什么。我们在旧皇宫里转了一圈,很高兴地看到周总理等国家领导人来尼时的展览图片。可是我们想去新皇宫参观时,却被告知那天是休息,只得放弃。这些地方离我们的住地都不远,在行走观光中我们穿过了加都最繁华的集市街阿森街,在6条道路的交会口据说就是交易中心了,其实在我们看来就像是一个国内满地摊贩的自由市场。不过这里确实热闹,我们只追寻那些没见过的东西看和买,觉得逛得也挺值。
布拉莫德为我们安排了回樟木的车,再走这条路时我们已很有经验,路况也维修得只剩一处断道,我们学会了与尼人砍价,以很便宜的价格换车和搬行李,中午时分就顺利地回到了樟木,而在口岸,大把的4500返程车在等着拉客回拉萨,我们以来时不到一半的价钱跳上了一辆丰田越野,不过我们的队伍在日喀则又分道了,我和另一位还想在日喀则地区转一转,另两位则急着回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