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常上湖知網。除了會會老友,結識新交之外,更是對那段不可複製的歷史-----------知青下放。充滿了深切的懷念。
1964年的初秋,小小江永,突然之間湧入了七千長沙的知青。那個熱熱鬧鬧的場面,為我历来所僅見。也應該是江永史無前例的大事件吧。那時,我剛剛就讀小學五年級,正好在學校的組織下,加入了這個熱烈歡迎的群眾隊伍。當時,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就是這些十幾歲的城裡孩子,會在我的未來日子里中,乃至在我的一生當中留下沒齒難忘的記憶。他們甚至可以说,在某種程度上,改變了我的一生。
依稀記得,在縣城老車站的百年古樟樹下。我們數千學生,及縣城得各界群眾,排起長長的隊伍,拉著顯目的標語,還有當時極少派上用場的西洋樂隊。列隊高呼,热烈欢迎。口號聲此起彼伏,鑼鼓聲鏗鏘悅耳。數十輛大客車,張燈結綵,披紅掛綠。那場面一如過年般的熱烈。那些從鄉下前來接待的老農,面相黝黑,土布衣服。穿插在一群群著裝時髦的少男少女中間,形成了極為強烈的反差。给我的印象深刻。
當日傍晚,我幾乎是與他們一同回到了我們的村莊,一個既靠山又臨河的大宅場---------消江公社下何村。親眼目睹了城裡孩子下鄉伊始的興奮和激動。那是一個讓人開懷的時刻。不同的文化背景,不同的地域習俗差別,讓那些第一次來到山區,來到江南水鄉的城裡娃娃,產生了不可抑制的強烈好奇,也讓我們這些自幼鄉居的孩子,對那種聞所未聞的長沙方言,長沙服飾,長沙風格,氣派;長沙習俗,長沙做派目瞪口呆,又興趣盎然。到现在还印象深刻的记得,那个叫做宫国的,一个几乎与我同年的,白白净净的十四时小男孩。他放下那些,在我们眼中是花里胡俏的简单行李,一下子跑到村前的小河边,笑啊,闹啊,兴奋之情无以言表。最后,还拿了一个老农的柴刀,顺手砍了一捆柴火,几个人七手八脚的用皮带捆了起来,兴高采烈的拖回了村前的门楼上,并且,不无自得的向他的同学,那些稍稍比他大一点点的同学,摆开了谱儿。口如悬河,滔滔不绝。而我们几个同龄的孩子也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听得莫名其妙----------不懂长沙方言啊。尽管,现在我的长沙话,几乎与那些江永话讲得最好的知青,有得一比。
这以后的好多年里。随着我毕业回乡,投身广阔天地。无所作为。共同的生活经历-------------劳动做活,自食其力。逐渐的模糊了我们的身份和差异。年复一年的朝夕相处,同吃同住。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情同手足的兄弟。可以说,在我的人生起步之初,在知识的积累,性格的定型,思想的成熟,乃至习惯的养成。无一不受到知青哥姐的影响。如果说,在我的身上,还有那么一些可取的地方,那很大程度上,是知青哥姐们的潜移默化的巨大影响。比如:诚实,善良,好学向上,比如:拒绝平庸,勇于担当。还比如:关心国家大事,注意生活细节;严格的要求自己,谦虚的对待别人。等等,等等。像从我们村走出去的【江河人】,湖知网的常客;刚刚才上湖知网的【都庞野老】;还有【北风吹】和我,都曾经先后与知青朋友朝夕相处,过从甚密。因而获益良多。
在這年末歲首的閑適時光,我將自己兒時的一段記憶,诚惶诚恐地放到了我常常流連的湖知網。 因为,我始终有些担心,我担心拙笨而幼稚文字会亵渎了那一段历史,那一段生活。亵渎了知青朋友们的感情。 藉以懷念那段過去了的青春歲月。同時通過它,向我深懷感激的知青朋友們,表達深情的慰問和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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