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读初中,我就迷上了钓鱼,周六下午甚至逃学去过钓瘾。尽管钓鱼丝毫没有影响我的学习成绩,父亲知道后依然大发雷霆。那时语文课本上有篇古文《学奕》,其中有对三心二意的学奕者“一心以为有鸿福将至”的讥讽。父亲借此对我责骂:“学奕的一心以为有鸿福将至,我看你是一心以为有大鱼上钩!”fficeffice" />
父亲的批评使我有所收敛,不再逃学。但却没能让我降低垂钓的兴趣。
文革开始,学校停课无书可读,我便名正言顺地把钓鱼当成了职业。每天和二弟早出晚归,技艺大长,收获颇丰。隔三差五还能把卖鱼的收入交给母亲贴补家用。
那时我们经常在河滨公园的水坝下钓鱼,公园的高音喇叭经常播出小提琴协奏曲《新春乐》。久而久之,一听到这乐曲,便会记起钓鱼的愉悦。
我站在坝下的水中刷浪,刷浪是钓白条鱼的一种方法,不用浮漂,只用红毛线拴在鱼线上控制鱼饵入水的深度。将鱼饵抛入浪中,观察随浪流飘下的鱼线。鱼儿是否咬钩有两种判断方法:一种是移动的鱼线突然停止不动;另一种全凭持鱼竿的右手感觉,并及时作出起杆的反应。
坝上方的桥栏边挤满了看我钓鱼的路人。那年月,学校停课工厂停工,闲人多的是。除了热衷于运动的这派那派,剩下的全是和我一样的逍遥派。
突然,我感觉鱼竿轻轻一抖,顺势往斜上方轻轻起杆,不料鱼竿尖竟弯成弧形,上钩的鱼死命往深水里钻。我心里一惊:莫非碰上大家伙了?
桥上的观众惊呼起来,浪声太大听不清他们喊什么。我也无暇顾及别的,全神贯注地握紧鱼竿一步一步往身后的沙滩退。退到岸上,我猛一用劲,将一条五寸长的“红尾鱼”拽到沙滩上。鱼不大,哪来这么大的劲呢?原来是鱼钩钩住了它的身子,怪不得这家伙死命挣扎呢。
“老王注意!”世枚小声叫我。
水中平躺的浮漂微微抖了一下突然立起来,我赶紧起杆,钩上的蚯蚓荡然无存。我很清楚,大头针弯制的鱼钩没有倒刺,即使有鱼咬钩也很可能轻易脱钩,况且那麻线也绝不是钓鱼的材料。有心打道回府,又不忍心拂世枚的好意。于是耐着性子重新穿上蚯蚓抛入水中,静静等候。
半晌,浮漂点了两点,接着便被拖得不见踪影。我连忙起杆,猛见一条黑不溜秋的东西扭曲挣扎着被拉出水面,惊得我的右手一抖,那东西便掉到水里游走了。
世枚见状笑出泪来:“老王,那是条泥鳅啊!”
慌乱中我根本没看清它的模样,误把泥鳅当成蛇了。
我们无功而返,从此我误认泥鳅为蛇就成了乡亲们的笑料:敢剥蛇的老王被泥鳅嚇倒了!
ffice:smarttags" />2011-11-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