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女》是根据民间传说改编的歌剧、电影故事片、京剧、舞剧。故事情节起源于晋察冀边区白毛仙姑的民间传说。1930年代末就在晋察冀边区一带流传。1944年5月,《晋察冀日报》记者李满天给周扬写信,讲述了这一故事:在河北省平山县的一个山洞里,住着一个浑身长满白毛的仙姑。仙姑法力无边,能惩恶扬善,扶正祛邪,主宰人间的一切祸福。(1956年在四川深山里发现一个几乎同样遭遇的白毛女罗昌秀,被民兵解救,曾轰动一时,成为白毛女现实版的注释。)
1945年,延安鲁迅艺术学院在院长周扬的指示下,根据“白毛仙姑”的传说,由贺敬之、丁毅执笔,马可、张鲁、瞿维、焕之、向隅、陈紫、刘炽等作曲。1945年初集体创作了歌剧《白毛女》,同年4月为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演出。从此,极富中国特色的《北风吹》、《红头绳》等新民歌从解放区传唱到全国,讲述了一个“旧社会把人逼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的故事。(这里不讨论“忍看朋辈成新鬼”、“人鬼情未了”之类的沉重话题,也不讨论“一直坚持到敌人使用美人计”由人变鬼的黑色幽默,盼见谅)
然而,把《白毛女》搬上芭蕾舞台,却不是中国当时无孔不入的红色宣传所首创。日本松山芭蕾舞团是第一个把中国电影《白毛女》改编成同名芭蕾舞剧的。鬼子们这一作为,本身就很有几分黑色幽默的传奇意味。1964年,松山芭蕾舞团进行第2次访华演出时,全体演员还受到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中国国家领导人的接见。我那年上初二,只是从人民日报的图片上看到松山树子那不太令人接受的白毛女“画”装形象。
而我们这一代,不知有多少人还记得田华版的电影白毛女,很多朋友真正熟悉《白毛女》的故事还是在文革中。当然巳不是从歌剧和电影,而是芭蕾舞剧《白毛女》,作为文革的“样校戏”,且不管你是否喜欢音乐和舞蹈,是人人几乎是无法逃避地必须去接受的“阶级教育”,同时,也阴错阳差对全民进行了“芭蕾舞”和音乐的艺术启蒙教育。革命让“让芭蕾开了口”,却因此让人听到了朱逢博那直指人心的甜美而深情的歌声,这使十七、八岁的我们于残酷的传奇故事中窥探到一丝人性的正义。
这部上海芭蕾舞蹈学校1965年首演的《白毛女》。塑造的喜儿、大春、杨白劳等舞台形象很“中国”,很“民俗”。这是因为在“洋”芭蕾基本技巧的基础上,融汇了丰富的中国民间舞蹈。成为芭蕾舞和民族舞结合的优秀典范。但我们这一代人,没有几人真正看到了芭蕾的舞台演出,看到的只是在电影银幕上的“翻拍”的版本。从大礼堂或露天银幕上,我们才认识了白毛女第一代扮演者石钟琴、第一代喜儿扮演者茅惠芳……
听说上海芭蕾舞团来长沙演出,四十多年前巳经模糊的印象又浮上眼前,而这次为“建党伟业”90周年庆的演出,从灯光到服装基本上保持了1965年第六届“上海之春”的首演版本,配乐和唱段也是1965年的原版原声,《北风吹》等经典曲目仍旧是朱逢博的原唱录音。作为上芭首席演员,饰演“白毛女”的范晓枫和余晓伟已经是第三代了,由第二代“白毛女”辛丽丽担任艺术总监。在湖南大剧院的剧场中,喜儿的“窗花舞”、她与大春的“山洞相认”等名段完全把我拉回了当年,而白毛女的大段独舞更具感染力。“参军舞”“大红枣儿甜又香舞” “红缨枪舞”等群舞,场面也依旧气势恢宏,把师嫣看得如醉如痴。我记起了几十年前在乡下时,用热水泡开冻僵的手指,守着油灯用小拉琴演奏这些乐段的时刻……当然,我没有忘记抓拍上几幅,贴在这儿,作为一生心底刻痕的珍贵纪念。
序幕 解放前,黄世仁家大门口。被残酷压迫的农民们,被鞭笞着走过黄家大门。——“看人间,往事几千载?穷苦的人儿,受剥削,遭迫害!看人间,哪一块土地不是我们开?哪一片山林不是我们栽?哪一间房屋不是我们盖?哪一亩庄稼不是我们血汗换来? 可恨地主狗汉奸,土地他霸占,庄稼是私财,又逼租子又放高利贷!多少长工被奴役?多少喜儿受苦难?穷苦的人儿,地做床来天当被盖! 诉不尽的仇恨啊,汇成波浪滔天的江河海!压不住的怒火啊,定要烧毁黑暗的旧世界!”
第一场 抗日战争时期,河北杨各庄,杨白劳家,除夕。喜儿正欢欢喜喜准备过年——“北风那个吹 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风卷那个雪花,在门那个外,风打着门来门自开,我盼爹爹快回家,欢欢喜喜过个年,欢欢喜喜过个年”。
杨白劳躲债刚回来——“人家的闺女有花戴,我爹我钱少我不能买扯上了二尺红头绳,给我扎起来哎,扎呀嘛扎起来!” ,“人家的闺女有花戴,你爹我钱少我不能买扯上了二尺红头绳,我给我喜儿扎起来哎,扎呀嘛扎起来”。
恶霸地主黄世仁带狗腿子穆仁智闯进杨白劳的家,要逼喜儿抵债。杨白劳坚决反抗,被活活逼死。王大春和乡亲们赶来,黄世仁开枪阻住众人,硬把喜儿抢走。王大春等要和敌人拼命,地下党员赵大叔劝阻,让他们去参加八路军,闹革命。
第二场 黄世仁家。喜儿受尽凌辱,终于在张二婶的帮助下逃出了黄家——“鞭抽我,锥刺我,不怕你们毒打我,新仇旧恨比海深,比海深, 我要冲出黄家这虎狼窝!”
第三场 芦苇塘边。喜儿躲进芦苇丛中,穆仁智等追来,在河边发现喜儿失落的鞋子,认为她已投河而死,扬长而去。喜儿逃脱后满腔仇恨,—— “我是舀不干的水,扑不灭的火,我不死,我要活,我要报仇!”
第四场 荒山。喜儿在山中与风雪、野兽搏斗,几番春秋,一头青丝变白发……她更加勇敢地等待报仇的时机——“风雪漫天,喜儿在深山。怀念众乡亲,鞭下受熬煎。恨难消,仇无边,心潮汹涌如浪翻”。
第五场 解放了的杨各庄村头。八路军中的王大春和小分队在开展减租反霸斗争。张二婶对他们诉说喜儿的遭遇。赵大叔和王大春号召军民团结起来和汉奸地主黄世仁斗争——“大红枣儿甜又香,送给咱亲人尝一尝。一颗枣儿一颗心……”
第六场 奶奶庙中。黄世仁、穆仁智逃跑途中躲进庙中避雨。白毛女喜儿也在庙中,见到不共戴天的仇敌,追打黄世仁和穆仁智——“见仇人烈火烧!我恨!我恨!恨不得踏平奶奶庙。我要,我要,把你撕成千万条……” 。
第七场 白毛女喜儿回到山洞,王大春赶来——“看眼前是何人?又面熟来又面生,是谁?是谁? 他好象是亲人,他好象是,他,他是大春!……” 大春带着白毛女喜儿迎着太阳走出山洞——“太阳出来了,太阳出来了,光芒万丈。上下几千年,受苦又受难,今天看见出了太阳,太阳就是毛泽东,太阳就是共产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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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场 广场。喜儿回到家乡,见到亲人喜儿向八路军控诉了黄世仁的罪恶,群众也纷纷起来控诉,要求严惩汉奸恶霸黄世仁——“千年的仇要报,万年的冤要伸, 受难的喜儿今天要作主人。千斤的铁锁链,打得它粉粉碎, 咱们受苦人, 今天要大翻身。”
尾声 大春带领八路军小分队奔赴前线,白毛女喜儿和一些青年参加了人民军队——“看东方,百万工农齐奋起, 风烟滚滚来。 闹革命,工农翻了身, 推翻旧世界。多少喜儿翻了身, 锦绣河山放光彩”。
第三代“白毛女”范晓枫,但“眼睛一眨,白发巳变金发”,呵呵!
且不管吃饭也不长个了,留个影吧!
湖南上世纪舞台上的白毛女和大春们,跟湖知网的知青奶奶和爷爷们没多大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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