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 水fficeffice" />
在农村下放的时候我当过5年民办教师、5年赤脚医生,当时没有经过任何正规培训,凭着祖传中医会开几张中医处方,然后在实践中自学西医,对急诊抢救也是边干边学,记得在那农村边远山区缺医少药的年代,我曾有两次抢救溺水儿童的经历,包括自己的一个亲生女儿,还有一次由于自己本人不在因溺水痛失自己一个聪明学生的事情,留下我深深的遗憾,至今刻骨铭心。
第一次是在60年代末至70年代初期间,我同几个社员老乡翻山越岭,去嘉禾县太平圩赶集,穿过针棘丛生的方元公社与大塘公社的边界地区(不知是唐溪或下燕村),在一个小山包上我们就看到山脚下有一群人围在村旁一个水井边哭喊,走近一看,只見一个5、6岁的小孩面色苍白、横躺在井旁的青石上,原来是个溺水的儿童,也不知有多长时间了,男人们都在外面出工,几个妇女围在那里除哭喊外不知所措,出于一个知识青年的责任感(那时我还只是个民办教师),我拨开人群,不管人生地不熟,不管是死是活,也不管份内份外,俯下身去就作起口对口呼吸,倒水,胸外按压,看看嘴唇有点转红,旁边的人们对我投以企盼的目光,没有听诊器,我就直接用耳贴在小孩胸口,没有心跳,我继续努力口对口呼吸、胸外心脏按压,附近没有赤脚医生,没有任何药品,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抢救,我终于无可奈何了,在一片哀叹声中,我与同村的社员们沉重地重新迈出赶圩的步伐。
第二次发生在1974年5-6月份,正是中稻杀虫、施肥,烤烟的季节,我家门前有个碾米房,房内比较宽敞,生产队的妇女们都在那里扎烤烟,房子后面有个供柴油机发动时冷却用的水池,跟母亲们一起出工的孩子们也就在这碾米房的里里外外嬉戏,其中也包括我那两岁多的女儿小青-------不知何时,一个在后山寻鸭的九财婆婆牵着自己同是两岁的孙女在远远的高坡上望见碾米房后的水池水面在翻动,怀疑是自己的鸭子在池中戏水,于是牵着孙女慢慢来到水池边,走近才发现原来是个小孩俯浮在水面上,一声呼喊惊动了屋内的大人们,扯上一看竟是我的女儿小青,那时我正在离村旁约三百多米远的水田里洒农药,被人跑来报信后,我立即卸下喷雾器一阵狂跑赶到水池旁,见早已有人在给她倒压肚子里的进水,一试探已停止了呼吸,我边作人工呼吸边嘱老婆从家里拿出药箱,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消毒不消毒,从针盒内取出注射器,抽支洛贝林就进行肌注,之后又一支尼可刹米(都是呼吸兴奋剂),继续口对口人工呼吸,一阵忙乱以后,只听得女儿抽吸了一下,呕出一口水来,接着是一阵哭声和躁动,人们被绷紧的心弦终于松开了,我倒吸了口凉气,好危险呀!后经了解原来是一群小孩在池边玩耍时被推搡下去的,事发后因害怕都逃之夭夭了,幸好自己就在附近,也搭帮本村的父老乡亲们的齐心协力,成功化解了因我老婆的粗心大意差点带来的人生悲剧。
第三次遇到溺水的事件也是在这段时期前后二年多的时间内(具体的时间记不太清了),那年夏天我因故回城,返乡时才得
知我原来非常喜欢的一个学习成绩优秀的三年级学生溺水身亡了(社员雷灶保的大女儿)。一天下午她们几个学生结伴到背后山的水库 边扯猪草,天气炎热戏水,不小
心滑进了深渊------回家后家长和乡亲们向我哭诉,你在这里就好了,这孩子也是没
有救星!我虽不是神仙,但在缺医少药的年代,边远山区如有个稍懂医术的人该多
好呵!这事情虽过去近四十年了,但每当回忆起来,的确给我留下了一个深深的遗
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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