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运动轰轰烈烈地开展了,我为了避免与造反派发生茅盾,加之家庭还有一些事情,我没有同班上的同学下在一起,而是去了衡阳的一个乡村。还好,我第二年就招工出来了。他们(造反派)“练红心”战斗队的几个头头,决心扎根农村一辈子。正如他们自己的誓言一样,一扎就是好几年,几经周折才背信弃义地回了城。
这一段政治上的故事对我的伤害太大了。自那时起,政治上的任何要求对我来讲都是一种奢望,在我的心里,永远地关上了这扇大门。
今天,赵清洪突然提出入团的事情,我心里从来没有这方面的准备,听到此事,心里一惊,半天没有做出反映,等我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后,我又犹豫起来,心想:这块政治上的伤疤已经结痂了,就让它永远地封存起来吧。我要是提出入团的事情,倘若他们不要讨论你的家庭问题(我的个人表现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一次能通过还好;倘若他们要讨论你的家庭问题,没能通得过,这不是屎不臭挑起臭吗?这不是重新去揭那一块尚未痊愈的伤疤吗?既然已经结疤又何必再去揭开它呢!我的内心茅盾着,我怕------。
我思索了半天,吞吞吐吐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晓得能不能通得过------。”
“能不能通得过不是你考虑的事情,现在我们要问的是你愿不愿意入团?”周颂德插话说。
我看了他一眼后,说“能不能通得过当然不是我考虑的事情,但是,我要考虑,倘若是通不过的话,我就不入,倘若是能通得过的话,我就入------”我掩饰了我的内心茅盾,但是,毫不掩饰自己的观点。
赵清洪平时与我玩得比较好,交心较多,理解我的内心思想,他听懂了我的话外之音,他说:“我们既然来找你谈心,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把握,不至于使你太难堪,但是,我们也不能打包票,因为,这个事情还要报上级批准------”
听了赵清洪的话,我的心里多少有一些安慰,但是,心里还是有一些犹豫,我又不便当面拒绝他们。因为,他们还是为了我好,我只好说:“我再考虑一下吧!”
“还考虑个屁,明天交个申请来喽。”赵清洪快人快语地说。
我只好笑着点了点头,转过身出去玩去了。
第二天上班时,周颂德就找我要申请。还好,昨天晚上,我利用空闲时间写了一份只有一百多字的申请带在身上,准备应付他们一下就算完事。
他要,我就交给了他。没过多久,周颂德就通知我:“你的申请上级已经批准了。”
一个在心里封闭了多年的连想也不曾想过的青年人的先进组织就这么样的加入了。
从此,我每个月又多了一份事情,多了一份开支。
周卫祖
2011年5月16日星期五 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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