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古徽州
文 斗
年近岁末,在清理电脑文件时,翻出了今年三月底拍的一批照片。那是与浏阳家园的阿瓜、苦椎山人、难得不糊涂及师嫣等朋友一起去安徽、江西时拍的。十天时间驱车三千多公里,主要行程基本都是在原古代的徽州一带。 一时兴起,挑出其中几张,胡乱涂鸦地附上几行文字。权用这些片段,作为对此次出行的一种回望。
贞 节 牌 坊
一个远去了的朝代,一群消失数百年了的女性,留下了这一座座用石头砌成的贞节牌坊群。 历经了数百年凄风苦雨,眼前这一堵堵青灰色的石雕牌坊,犹如一重重古老的门庭。门上,闪耀着旧日的荣华,堆积着岁月的烟尘。门后,是一段数百年的历史,关住了多少的哀怨故事,关住了多少的青春泪痕。 树贞节牌坊是彰德行,沐皇恩,流芳百世之举,甚至是女人们一生的最高荣耀。却不知,那巍然矗立的高高牌坊后,那错落有致的深深庭院中,有多少徽州女子的泪眼枯竭、心成茧。她们最终沉溺于时光的深渊处,无迹可觅。 对于自己的丈夫,几乎是初相识,便成永相诀,却要用终其一生的时光来守望。那便是许多徽州女子——独特而卑微的爱恋方式。 这爱恋混沌不清。从头至尾,“贞节”两个字将其无情覆盖。 “寂寞重门深院锁”, 这些落寞孤寂的青春商妇,每当夜色来临时,面对冷月残灯,身置空旷大院,借解九连环、捡散铜钱来打发她们的寂寞时光。一直解到东方发白,捡到青丝变成白发。 一生的坚守,只为身后一座冰凉的牌坊。 牌坊上,醒目地彰显着皇权对于民间生活的干预,删繁就简地记载着贞节女子的生卒年月,她们柔细的内心筋脉被忽略不见,她们隐秘的感情诉求被彻底删除,一个个普通的、血肉充盈的女人,变成了高耸的道德符号 如此一段人生,不幸还是荣耀? 在公元二零一一年春季的一个黄昏,这个小小的问号盘绕在我们这些远道来人的心头。答案,也许早已终结。 四周,暮色苍黄一片。
此照片摄于歙县棠樾牌坊群。古徽州人少小离乡背井,外出经商。出门少则三年五载,多则数十载,为了高堂双亲有人照应,行前一般都要先完婚。在外经商,若不能发迹,则羞见家乡父老。发迹了的徽商,为了光宗耀祖,他们奏请皇上恩准,荣归故里,兴建牌坊,旌表功名、义寿、贞节……,树碑立传,以求流芳百世,皖南一带现存的明清两代的牌坊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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