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同的杉树呀,你差点压断了我的脊梁!
1969年的七月,我已经在金鱼口大队第六生产队锻炼了五个月了。有一天我看着自己在收工时顺便砍的柴火捆,呵!比铁塔似的队长砍的柴火捆也细不了多少。在下山的小路上,队长瞄了一下我扛的柴火捆,高兴的说:“不错呀,长了很多力呀!明天跟我们去山上扛木头去。”“好呀!”我没有思索,马上答应了队长的邀请。(后来才知道扛木头是主要劳动力的才能干的,一天能记10工分,约合1.20!元)
第二天我扎上戏校发的练功腰带,随全队近二十几个主要劳力出发了。半个小时的爬山,我们来到山腰,队长发话了:“吃根烟咯!”大家席地而坐,卷起了旱烟喇叭筒。呛人的烟雾在人群中缭绕,不时传来咳嗽声。“今天的活很简单,把上次砍的杉树运下山,一人负责一段路...”队长的话刚说完,社员们马上一人拿着根撇顶棍出发了。在崎岖的小路上有段稍平的一段,队长就让我负责这段,我前后打量了一下,有三十米的距离吧,我内心感觉到了队长的照顾,因为其他的队员负责的路段更加难走。这就是我们常说的流水作业,你负责的路段是没有人能帮你的。连过路的人都没有。我感觉了一定的压力。
瞬间全队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我留在我负责的路段静候杉树的到来。
随着沉重的脚步的到来,我接过了队长交来的杉树,熟练的把撇顶棍从左肩垫到右肩的杉树杆下,让左肩也承受些来自右肩的压力。头几根杉树都不大,最多也就百十来斤。我很顺利的将杉树交给了我的接力队员。我为自己能成为主要劳动力而暗暗的高兴.....
嘿嘿嘿嘿!伴随着队长的喘气声,我看见了他肩上的杉树,“呀!怎么这么粗呀!”我无法知道它的重量,只感觉他交到我的肩上的时候,我的双腿在哆嗦,腰间的骨头在嘎嘎着响!我艰难的移动着我的双脚,向我的下线走去。暴汗伴着情不自禁留下的泪水,遮住了我的双眼,我想到的唯一;是我的母亲。我心里在说:“妈妈!您要是知道您的儿子在这段无助的路上,扛着这么大的树,您一定会心疼的!”
我挺过来了,我把这根差点就压断了我的脊梁骨的杉树,交给了接力的社员。它伴着我的汗水和泪水。
这次的泪水是珍贵的。它让我记住了人间的艰辛,回忆这段经历,眼睛依然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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